翌日。苏婉晴和母亲道别,乘坐马车准备回侯府。她已时日无多,最后的几日她想再多陪陪薄景行。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下人告知是车轮坏了,需要修理。苏婉晴无奈,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走。雨后的京城街道透着泥土的清香,阳光很暖,却无法散去她心底的郁结。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都是结伴而行。无人如她一般,孤独一身。...
翌日。
苏婉晴和母亲道别,乘坐马车准备回侯府。
她已时日无多,最后的几日她想再多陪陪薄景行。
此时马车却突然停下,下人告知是车轮坏了,需要修理。
苏婉晴无奈,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走。
雨后的京城街道透着泥土的清香,阳光很暖,却无法散去她心底的郁结。
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都是结伴而行。
无人如她一般,孤独一身。
苏婉晴喉头莫名有些发涩,她多想能在这样的冬日暖阳下,和薄景行一起走走。
突然,薄景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时洲……”
苏婉晴心一颤,刚要出声唤,却看到薄景行的另一侧站着苏环儿。
两人并肩走着,刺痛了她的眼。
看着两人边聊边往这边走,苏婉晴的心好似被倒刺刮过。
薄景行突然抬眸,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苏婉晴转身躲进人群,落荒而逃。
拐角处,她慌乱之中不慎撞到了人。
“对不起……”苏婉晴仓惶无措的道歉。
“小婳?”北茉的声音传来。
苏婉晴抬头,看见好友关切的眼神。
北茉扶着苏婉晴到茶楼休息,担忧问她刚才怎么了。
苏婉晴始终没法将她与薄景行的难堪局面告诉北茉。
“刚听说书先生讲了个故事,让我有些惆怅。”苏婉晴想了想,决定换一种方式宣泄。
“先生说:一女子与其夫君只有君子之交而无夫妻之情,但女子一直偷偷爱着她的夫君,可如今那女子身患不治之症,她的夫君却爱上了别人。”
“我听后好生心疼,忍不住想,如若换做是我,我该怎么办?”
北茉听着苏婉晴的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
“人生短短几十载,总要为自己考虑,我若是她,定会追求我想要的,我可不想到死还留下遗憾。”
北茉的话让苏婉晴茅塞顿开。
她卑微小心地爱了薄景行近十年,为何不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好好圆了自己的心愿?
这一次,她知道她该怎么做了——
和北茉道别后,苏婉晴整顿好心情,去了附近的商铺。
她买了上好的云锦绸缎衣裳,第一次用上了胭脂水粉。
她瞧着铜镜中面容精致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初嫁之时。
回府之后,苏婉晴命人去寻薄景行,要他今日早些回府。
日落余晖。
薄景行处理完公务回府,远远的听到厢房传来琴音袅袅。
他怔了怔,踱步走去。
苏婉晴坐在古琴边,纤纤玉指灵动抚琴,细微悠长,缥缈多变。
薄景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在苏婉晴抬眸之际,稍纵即逝。
“怎么突然想起弹琴了?”他走了过来,垂眸看着案台上的古琴。
“心血来潮想弹给你听,喜欢吗?”苏婉晴盈盈一笑。
薄景行怔了怔,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见状,苏婉晴笑意渐浓,带着撒娇口吻的挽上了薄景行的手臂:“那……我可不可以讨要一个奖赏,我想去习武场看看,可好?”
楚父虽征战沙场,但从不让她习武骑马,说大家闺秀只要会琴棋书画即可。
最后的时间里,她想去看看那些将士们,去看看父亲曾有过的影子。
薄景行手臂微微一僵,看着苏婉晴眼中藏着期待,再次点了头。
“好。”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苏婉晴笑了笑,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