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不管安阑,只看着灯下的男人,握紧碎片再次扬起手,“应先生,还剩最后一下。”说完,林晚词咬紧牙关往自己的手臂上刺去。“你他妈疯了!”应寒深疾步冲过去,一把打掉她攥紧碎片的手,脸色铁青。“应先生,我真的是诚心……”林晚词还在试图和他解释,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哑了声音,人在安阑怀中瘫下去。...
“你的每个字我都听到了,你的三巴掌我也受了,慈善晚宴上让我颜面扫尽我也扫了。现在要我放过林家,晚了!”
应寒深恶狠狠地道,忽地站起来,擦都没擦一下脚就穿进拖鞋里,将咖啡杯重重地砸向面前的茶几。
杯子破裂,碎片四溅。
怒意横生。
大厅里寂静如死。
应寒深转身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林晚词淡然的声音,“应先生,我打了您三巴掌,现在加倍还您。”
加倍个屁,她能还什么?
应寒深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又传来中城女人的惊叫声。
他猛地回头,就见林晚词站在那里,手上正抓着一片咖啡杯碎片,碎片尖锐一角死死地插进自己纤弱的手臂上,鲜红的血顿时汩汩而出。
“……”
应寒深震惊地睁大眼。
“还剩两下。”
三巴掌,她以三道血伤相还。
林晚词目光坚韧地看向他,咬着牙关拔出碎片,又往自己的臂上狠狠刺去,毫不留情,甚至残酷地左右深绞,任由鲜血越流越多,淌满整条手臂。
要不是她面白如纸、满头冷汗,他几乎以为她是扎在别人手臂上了。
林晚词疼得人都有些恍惚,只能逼着自己清醒,今天要是解不了和应寒深的结,今后林家比前世处境还要艰难。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安阑从后面抱住她,拼了命地去抢她手中的碎片,也不知道林晚词哪来的力气,就这么死死地抓着碎片,拔都拔不出来。
林晚词不管安阑,只看着灯下的男人,握紧碎片再次扬起手,“应先生,还剩最后一下。”
说完,林晚词咬紧牙关往自己的手臂上刺去。
“你他妈疯了!”
应寒深疾步冲过去,一把打掉她攥紧碎片的手,脸色铁青。
“应先生,我真的是诚心……”
林晚词还在试图和他解释,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哑了声音,人在安阑怀中瘫下去。
安阑吃力地抱住她,一只手突然向前一把将林晚词拉过去,安阑回过神时,应寒深已经将林晚词横抱而起,转身就走。
“你放开我家大小姐,你想对她做什么?”
安阑一向稳重,但此刻也失了分寸,激动地要冲向前去。
应寒深回头,冷冷地朝她投去一眼,犹如鹰隼,竟生生地吓的安阑不敢再动,等再想往前时,便被姜祈星拦住。
知道应寒深为人狠辣,桀骜不羁,不轻易妥协,所以林晚词给自己下手下得特别狠,就是要慑住他。
太狠的结果就是手臂上传来的锐痛冲进四肢百骸,痛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恍恍惚惚中,林晚词感觉到应寒深抱着自己一路疾行,视线晕眩,天地颠倒,只隐约看清应寒深收紧的下颌线。
她被人放到一张柔软的床上,林晚词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忽然发现房内的布设和前世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人清醒不少。
应寒深居然把她抱到他卧室了。
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被毒药万蛊噬心般的折磨她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疼还是怕,林晚词觉得背上一阵阵发寒发凉,有种想立刻逃离的冲动。
她死死地咬住牙,从床上坐起来要走,却见应寒深拎着医药箱在她床边坐下来。
应寒深没什么好脸色地拿起纱布去擦她满手臂的血。
林晚词想起自己死之前,他也是摸了自己的脉,断定她身中剧毒,他应该是懂些医理,于是放心让他处理伤口。
这是和解的好机会。
林晚词断掉自己想逃的心思,人往床背上靠去,虚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讹人讹到别人家里,林大小姐,你也算是厉害。”
应寒深嘲讽着她,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她刚感觉更疼一些时,他的药已经上完,开始包扎伤口,似乎他是做惯这种事情的。
应寒深替她包扎好,手上沾了不少的血,他站起来离开,手腕突然被握住。
柔弱的没有力道。
可应寒深还是停住了,低眸冷冷地睨向她,“干什么?”
“应先生这样算是原谅我了?”
林晚词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硬是挤出一点笑容问道。
“我是怕你的血脏了我的地方。”应寒深咬牙切齿地道。
林晚词的笑容更大, “那就是原谅了。”
以应寒深的为人,真怕脏,还不直接把她赶出去。
还好,这一把赌赢了。
“有病!”
应寒深瞪她一眼,甩手离开。
……
偌大的浴室里,西方古典的墙砖在阳光下泛着光。
应寒深弯腰站在洗手台前,将一双手上的药水与血渍清洗掉,随意地一甩手,他退开一步,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目光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