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行过长廊,很快,便到了她的院子。一路往里,将谢雨霖放在她的闺床上,萧以恒吩咐兰馨道:“去拿点蜂蜜水来,再备些热水。”待兰馨出门,萧以恒将谢雨霖的鞋袜除去,正在给她盖被子,却忽地被她勾住了脖子。“怎么了?”他轻声问。面前小人儿,眸如春水,双颊酡红,樱唇粉嫩嫩的,呼吸如兰,又带着谈谈的酒香,娇俏可爱,令人怦然心动。...
穿过庭院,行过长廊,很快,便到了她的院子。
一路往里,将谢雨霖放在她的闺床上,萧以恒吩咐兰馨道:“去拿点蜂蜜水来,再备些热水。”
待兰馨出门,萧以恒将谢雨霖的鞋袜除去,正在给她盖被子,却忽地被她勾住了脖子。“怎么了?”他轻声问。
面前小人儿,眸如春水,双颊酡红,樱唇粉嫩嫩的,呼吸如兰,又带着谈谈的酒香,娇俏可爱,令人怦然心动。
“阿落,我痛……”谢雨霖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微微嘟嘴,跟他撒娇。
萧以恒闻言,忙心疼地问:“何处痛?”
“唔,头痛……”小人儿皱着眉诉苦。
“谁让你方才贪杯的?”
口中嗔怪着,手却已经自觉地帮她轻轻按起来。
一边按,一边问道:“好点么?”
“嗯~舒服~嗯~轻点……”
喝醉了酒的人,声音软的像猫,轻哼声听起来就像床上的呻吟一般。
本就旷了多日的萧以恒如何能忍?
萧以恒闻言,手上一抖,但很快有镇定下来,问她道:“卿儿方才说什么?
“嗯~”谢雨霖不满他的动作忽然停止,娇声道:“我说,我这几日很想阿落,白天想,晚上也想,做梦也总是梦到……"
“是么?”萧以恒深深地盯着她,哑声问:“都梦到了些什么?”
先前,他在梦中不知梦了她多少次。
这还是头一回,她居然也会梦到他。
“唔,太羞人,不能说。”
过了片刻,眼见她都没有出来的打算,担心她透不过气来,萧以恒这才笑道:“好了,朕不说便是了,你出来,朕有事跟你说。”
“不要。”锦被中传出谢雨霖闷闷的声音。
萧以恒无奈,只好道:“朕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便是谕旨,绝不诳你。你不在郁结那刺客的事么,不想听那就算了。”
事实上,他巴不得她说不听。
分开的这几日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随着想念越深,他也逐渐认识到问题之所在。
她之所以坚持不为后,便是因为那刺客的事。然而,哪刺客是他所扮。
这件事,只有他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是没想过从天牢里随便找个死尸出来假扮,可是,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辈子。
他今后注定在面对她时会有愧疚,也会担忧、害怕。
与其如此,倒不如坦然说出真相,求得她的谅解。
谢雨霖听见这话,果然好奇,很快便从被中钻了出来。
“有刺客的消息了?你快说。”她催道。
她的眼神,澄澈极了,如同一汪湖水,清可见底。
被这样的一双眸盯着,萧以恒好不容易鼓住的勇气,又有些偃息了。
他弱弱地做着垂死挣扎,问她:“咳,你一定要把人抓到么?”
谢雨霖挑眉,愤然道:“当然,那人辱我清白,我恨不得立时抓了他,将他付诸我的痛苦,百倍、千倍奉还。”
他那两次除了对她用强,还做了些什么恶事呢?
让他好好想想。
但是谢雨霖却等不得了,她伸指戳他硬挺的胸膛,催促道:“快些说啊。”
“……."
萧以恒无奈,一副慨然赴死的模样道:“其实,那个刺客现在就在你面前,就是朕。”
“你说什么?”谢雨霖震惊地看着他,面露极度的不可思议。
“卿儿,”萧以恒凤眸微垂,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眼睛,他深呼吸一口,方继续道:“都是朕不好,是朕对不住你……"
"皇上。”谢雨霖似乎这才自震惊中回神,她打断他,道:“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你呢?那个刺客第一次来找我时,你并不在玉露殿内。”
萧以恒苦笑,话既已出口,他便干脆和盘托出了。
“是朕让他们假传的消息,得知你是女扮男装,朕已经够生气了,结果那晚李茂全告诉朕,你第二天就要嫁给沈彬,当时朕实在是气疯了,所以才从玉露殿浴池的暗道中进入,扮作刺客来戏弄你,就是想你也尝一尝被人欺瞒的滋味儿。”
谢雨霖闻言,微微咬唇。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因为她先欺骗他,所以,他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敬她。
"就算这是你欺负我的理由,那么第二次呢?你为何又要那样?”说到这儿,谢雨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她看着萧以恒,恨恨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你?”
“卿儿,”萧以恒心疼的紧紧抱住她,在她的发顶、额上、脸颊上落下一连串轻吻,他连声道:“对不起,是朕不好,是朕的错,朕不该那般小心眼。”
为什么要假扮第二次,理由他已经不想说了。
错了便是错了,不该给自己找任何借口。
何况,经过昨夜,他也明白了她为何那么在意家人。
跟他威严的父皇和幼年慈爱之后却背叛他的母后不同,她的家人,都是真心爱她的。
并没有因为他是皇上,就依靠她来献媚他。
他对她好,谢大人和谢夫人看他的眼神便带着温暖与笑意。
这样的温暖,是他未曾感受过的。
因为不曾得到,所以也无法理解。
眼见的怀中的人儿不说话,只是微微的颤抖,萧以恒心中一震,慌忙抬起她的下巴,去瞧她的脸。
果然,她已经哭了。
请泪流了满满一脸,哭得伤心极了。
一瞬间,巨大的懊悔再次涌来。
萧以恒慌忙给她擦泪,一边擦,一边急道:“别哭了,都是朕的错,你说,要怎么罚朕,都随你,好不好?”
“呜呜~”他越是这般说,谢雨霖就哭的越厉害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
明明当初发现那人是他时,他气得要命,差一点就像不顾哥哥直接出宫,再也不与他相见。
可是之后他随便在她床前说几句话,她就原谅了他。
而现在,听到他亲口诚挚地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她心中藏了多日的阴霾便这般尽数散去了。
是不是,因为太爱了,所以轻易便能原谅?
“卿儿…..”
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掉泪,萧以恒越来越慌了。
慌张之中,又夹杂着巨大的心疼。
那一颗颗眼泪,宛如一把把晶莹剔透的冰刀,每一滴,都砸落在他的心尖上,让他头痛又悔。
看着看着,萧以恒的眼眶越来越红。
忽然间,他不由分说地抓过谢雨霖的双手,按在自己的脖颈上,道:“朕不该掐你,现在,你也掐回来吧。”
说着,他的手覆盖上去,压着她的手不停施力。
他是用了全力的,谢雨霖一双手被他按得生疼。
猝不及防之下,只见他脖子越来越红,原本俊美的五官都开始扭曲了,看着可怖极了。
然而,他却顶着如此狰狞的一张脸,全力对她挤出丝丝笑意。
似是在跟她说:“便是死在你的手上,朕也心甘情愿。”
一下子,谢雨霖哭的更凶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千金闺女的形象全无。
她又心疼又生气,使劲地在拼尽推开他的手,怒道:“松开,你这是干什么。”
“咳咳~”
萧以恒不敢反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