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廷江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自嘲地笑了,他说:「姜棠,你是真的狠心。」我泪涌出。我知道我自己狠心。...
封廷江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自嘲地笑了,他说:「姜棠,你是真的狠心。」
我泪涌出。
我知道我自己狠心。
三年前,封廷江在我家楼下等了一晚上,只等来了我绝情伤人的话,他被雨淋了一整夜晕倒送进医院后,我没有去看一眼,就回了老家休养,我们就此断了联系。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哭,不许哭。」封廷江用有些粗粝的指腹擦去我的泪,「姜棠,你一哭我就心软。」
「那天接起那个电话前,我想好了要嘲讽你一顿的,我想好了不接,我想好了一定要把你三年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全部还给你,可电话只响了五秒,我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认输了。
「听到你和我借钱,我脑海里把各种意外都过了一遍,最后巴巴给你打了钱。」
他将脸埋进我的颈项,一滴温热的泪落进了我的耳朵里,他说:「姜棠,我这辈子栽你身上了,算了,我不挣扎了,我认命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破防了,伸手紧紧揽住封廷江的脖子失声痛哭。
这三年来我午夜梦回总会惊醒,梦到他站在我家楼下,哀求我告诉他分手的原因,他一定改,一定变得更好,求我不要分手。
骄傲如他,可在我面前,他总是先低头的那一个。
我爱封廷江,远没有他爱我的多。
「别哭,我心疼。」封廷江抬头,眼眶红了一圈,眼底还有泪。
我看着封廷江,很想不顾一切都告诉他,可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犹豫间,房车门再次被敲响,是经纪人的声音。
「姜棠,我是向晚,你在里面吗?」
「我在!向晚姐,我在里面!」这次封廷江没有防备,被我推开了。
我开了门后,经纪人正站在门口。
「封廷江,刚刚你助理说你们被拍到了。」经纪人一脸严肃。
「我知道。」封廷江整理好衣服,点点头,「我会和姜棠公开。」
闻言,我有些惊恐,下意识地拉住了经纪人的手。
经纪人看了一下四周,拍了拍我的手,道:「我们上车说。」
上车后,经纪人单刀直入。
「你的未婚妻恐吓过姜棠。」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经纪人。
她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心,她微微侧身对我说:「现在这件事只有他摆平得了。」
说完,经纪人转头看向封廷江,反问:「对吧,封大少爷。」
对于经纪人的称呼,封廷江没有很意外,他站起身来,神情紧张,问我:「她伤害你了?」
伤害?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抿了抿唇,难以启齿。
「她在三年前找人企图糟蹋姜棠,还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并把这些东西寄给姜棠的父亲,姜棠的父亲因此病危差点没救回来。」
经纪人不顾我的阻止继续道:「宋子衿当年用这些东西作为交换,逼姜棠离开你,前几天,她再次找到姜棠,拿这些东西威胁她,逼她远离你,否则就要寄给报社,并伤害她的父母。」
经纪人定定地看着封廷江,脸上表情有些讽刺:「封大少,姜棠以为你是普通人,什么事都不敢和你说,怕你冲动,怕毁了你,自己承担下这些。是,你是受了伤害,那她呢?因为你的这些烂桃花招来这些无妄之灾,真是可笑!」
经纪人脸色奇差,满脸讽刺。
经纪人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后,封廷江脸色煞白。
「现在能麻烦您老人家赶紧去处理这件事吗?等下您未婚妻发疯起来,受伤害的只会是姜棠!」经纪人说完后,拉起我,语气柔和了几分,「走,我带你回去。」
封廷江没有再拦。
经纪人把我带回了她家。
「好好泡个热水澡,喝了牛奶再睡。」她嘱咐着。
「向晚姐,封廷江,是什么人吗?」我手里捧着牛奶,低着头问。
闻言,经纪人长嘘了一口气:「封氏集团你知道吧?封廷江是唯一继承人。」
封氏集团……
经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我:「我也是晚上才知道的,你放心,宋子衿的事,他会妥帖处理好的。」
这一晚,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陌生的环境,我睡不踏实。
我给向晚姐留了字条后,就打车回家了。
我到家的时候,有个人坐在我家门口。
是封廷江。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了我。
封廷江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瞬间恢复生机。
他有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拘谨地看着我。
我累极了,开了门。
封廷江小心翼翼地问我他能不能进来。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开了门放好钥匙,我径直回了房间睡觉。
躺在熟悉的环境里,我疲惫极了,几乎秒睡。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快黑了。
封廷江躺在我身侧睡着,他没有靠近我,但是大手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睡太久,我的头很疼,有些恍惚。
我动了动,封廷江立刻惊醒。
「你……要起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坐起身来,看着封廷江,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很心酸,也很难过。
「都处理好了吗?」我问。
「处理好了,东西都处理干净了,我把她送进警察局里,也找了律师,没有几年她别想出来了。」封廷江说完,看着我,满是不安。
「抱。」我张开手臂,带着哭腔撒娇。
封廷江愣了一下,眼圈瞬间红了。
他张开手紧紧将我纳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封廷江不停地说着抱歉,他将我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在封廷江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这几年来压抑的情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