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说完萧毅谨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喏如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萧毅谨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萧毅谨胸中涌出滔天怒意,他蓦地抬手,将一桌尚未动筷的珍馐尽皆掀翻在地。
碗筷坠地的声音让谢喏如微微一抖,可是很快,她头又埋得更低了。
此前,她在他面前时,何曾有过这般姿态?
萧毅谨冷哼一声,淡淡道:“原是朕消息不通,不知今日乃是谢小姐与沈大人成亲吉日,时辰也不早了,谢小姐还是先行出宫,准备婚礼吧。”
谢喏如就是再傻,也知他此刻说的是气话。
他是天子,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他分明就早已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所以才故意选在昨夜将她宣入宫来。
来之前,谢喏如本来还有些担忧,可是此刻,她倒是放心了。
既然他还在意,那么就说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既如此,她便曲意讨好就是了。
于是谢喏如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含羞带怯地道:“皇上,与沈公子的婚事,民女也是被逼无奈。民女一直心悦皇上,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故而才一直苦苦压抑。”
她话落,萧毅谨薄唇微勾,轻笑道:“哦~是么?”
这番话,其实是谢喏如的心底话。
眼见说完萧毅谨并未生气,她一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微提裙裾,跪着往他椅畔挪去。
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四溅的碗筷和饭菜,谢喏如总算是移到他身旁了。
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睫,去解他的龙袍。
假扮哥哥的这许多年,她对于男子的衣服款式,早已是熟练无比。
不过轻轻几下,她便将萧毅谨的外袍和白玉腰带褪了下来。
御书房中温暖如春,龙袍里边,便只有一件纯白色里衣。
谢喏如手微微颤抖,明明先前在京郊那片草地上她也曾为他脱过衣物,可那时,是因为他受伤了,事急从权,而她又身着男装,总是坦然的。
但现在……
他可是皇帝,而她不过是小小的罪女。
她此刻的动作,不仅僭越,还不知羞耻。
欺君之罪外,又多了一个媚主的罪名。
谢喏如啊谢喏如,你还在犹豫什么?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退路么?
这般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谢喏如终于将那件里衣也脱了下来。
于是,萧毅谨浑身上下便仅余一条衬裤了。
他的胸膛依旧宽阔坚实、线条匀称,只是,右腹处那一道粉嫩色的新伤格外明显。
一想到那日他鲜血淋漓的模样,谢喏如便觉得自己此刻的难过都算不得什么了。
“先前你的喉结是怎么来的?”一直纹丝不动的萧毅谨忽地开口。
谢喏如动作一顿,敛睫轻声道:“民女请教了给兄长治病的大夫。”
萧毅谨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在谢府看到的薛紫苏。
原来如此。
也是,有神医世家传人,区区易容小事,何足挂齿?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是,她装得那般像。
喉结明显、脚步宽大、耳垂上没有耳洞,身量也甚高。
他的身体无益是享受的。
可他的心,却被无边的震惊、怒意以及悲凉所裹挟。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简直又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
然而,不是梦。
甚至,她伺候得用心,技巧更好。
“你这是自何处学来的?”蓦地,萧毅谨寒声问道。
谢喏如回道:“那日皇上问民女是否看过春宫,回府之后,民女就去看了几本。”
她话落,胳膊便是一阵剧痛。
是被萧毅谨陡地用力攥紧了。
“皇上?”谢喏如惶然地看着他。
只见眼前年轻的君主神色冰冷,双眸漆黑如墨,阴沉得似乎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