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除了忤逆父母一意孤行报了 T 大,放弃了本来可以去 F 国进修的机会外。我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我这辈子除了忤逆父母一意孤行报了 T 大,放弃了本来可以去 F 国进修的机会外。
我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何况还是因为点男模进局子,一时间我有些惆怅地看着手机里的号码,不知道打给谁。
李溪就比我潇洒多了,她从读书的时候就天不怕地不怕,出来社会也是混迹各个娱乐场所游刃有余。
她说:「这事儿我来搞定,我让我弟弟来给我解决了。」
李溪弟弟不是亲生的,她家是重组家庭,弟弟顾铭却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她一点儿都不带怕的。
她的电话一拨过去,秒接。
「弟弟,快来局子里,我招男模被扫黄了。」
我在一旁十分羡慕李溪的洒脱,头一回见有人把进局子说得这般硬气。
那语气就像在说「我考上清华了」。
李溪将电话挂断之后,冲着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然后淡定地拨弄着手机。
我看着江淮南又打过来的电话,愣神地看了一会,手机闪烁了几下,我刚想伸手按挂断时,他先挂断了。
「你谁?」李溪问。
半小时后,顾铭没来。
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内搭白衬衫都扣到最后一颗,额前散落着几缕碎发,五官立体隽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用现在话说看上去很禁欲系的一个成熟男人。
「顾铭有事,我是他的朋友秦锦。」秦锦礼貌地回复着,脸上带着一丝淡笑。
「啧,那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好看一男的?也不介绍给姐姐。」
李溪说完又一脸贼笑地靠近到我的耳边。
「这个怎么样?这样貌不比江淮南差,身上这股成熟魅力的气息,一定有不少女人败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谢谢她,我回道:「我想要是我此时不是因为招男模进来,可能会更合适讨论这个话题。」
她一定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顿时安静如鸡了下来。
秦锦在介绍完自己后,就开始向警察沟通保释我们的事情了。
由于我跟李溪两个人只是在挑选阶段什么都还没干。
警察叔叔对我们进行了深刻的批评教育,就让秦锦保释了我们。
一出警局的时候,我看到顾铭来了,眼神里透着关切看了一眼李溪,面色微冷,而后看向秦锦说道:
「我姐我领回去了,她朋友麻烦你送她回去。」
李溪笑得有些像诡计得逞了一样,看了我跟秦锦一眼,凑到我耳边小声嘀咕:
「你可得把握机会,我刚问了顾铭,秦锦三十岁,他是个财务审计师,海外毕业归来,家里也是个在 B 市里能说得上话的企业。最重要的我打听好了,他单身,简直是妥妥的钻石王老五。」
我睨了她一眼,她刚才拿着手机没闲着,原来就是在打听这些,我抿嘴没吭声。
不想再提醒一遍她我们今晚是怎么进的局子。
还有这么完美的人?都三十了,没有女朋友?
要么就是心有所属。
要么多半是个弯的。
而我就算在放下江淮南,也暂时没有考虑这么快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李溪还想说什么就被顾铭提着后脖颈的衣服给拽走了,只剩下我跟秦锦站在风中。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秦锦:「我打车回去好了,今天已经很麻烦秦先生了。」
秦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浅浅勾唇一笑。
「上车吧,林小姐。已经这么晚了,要是让一个女生单独回去,会显得我很没有风度。」
我坐到了驾驶坐上,秦锦跟着上车,许是车厢的气氛有些尴尬,他打开了车厢里的音乐,是陈奕迅的《十年》,单曲循环了几遍。
我试图缓解尴尬:「秦先生也喜欢这首歌,我也很喜欢。」
秦锦发出了一个好听的低笑声:「现在都 2021 年了,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方式套近乎。」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喜欢这首歌,我以前也是在手机里疯狂地单曲循环。
「秦先生,不要因为今晚的事情,就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对自己也不要太自信了。」
我看到他脸上又露出来了个笑,似乎有些锐利。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刻我觉得他并没有刚开始看到以为的那么彬彬有礼。
「有没有人说过林小姐挺像一只会张扬舞爪的猫?」
猫,从来没有人说我是猫。
因为猫总是娇贵地被主人捧在手心。
养猫的人都是被称为「猫奴」。
我觉得我更像一只狗,一只只要江淮南给了一点好处就会死心塌地,受伤了又选择独自舔舐伤口的狗。
「我觉得秦先生一定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善于伪装又有着一副能蛊惑人的外貌。
秦锦蓦然停下了车子,猛然欺身靠了过来,我顿时神经紧绷地靠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以及抬起来的手。
我心如擂鼓,他不会因为我说他老,恼羞成怒,动手打我?
这要是真的动手,我这一米六几的身板,可打不过他一米八几的大个。
「到了。林小姐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呢?」
他无害地眨了眨眼睛,修长的指节按在了副驾驶车位安全扣上。
「啪嗒」一声安全带解开了。
我:……
他肯定是故意的。
我一抬头还真的是我住的江锦家园,我才想起来我上车的时候根本没告诉他我住哪里呢。
「李溪告诉我的。」他像是看透我内心的疑惑似的,淡声道。
我赶紧推开车门下车:「路上小心。」
「回去早点休息,下次见,林小姐。」
他坐在驾驶座上,轻轻地摆动着修长的手指,侧目过来的那张脸上的笑容此刻看上去,明明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却让我感觉有点儿斯文败类。
我没回话,摆手算是回应了。
谁还想有下次见?毕竟这次就已经够尴尬了。
我快步地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却看到了江淮南倚靠在墙上的身影,他把西装外套单手搭在肩上,另一只手夹着一根香烟,烟头在微光下忽明忽灭。
许是听到声响,他抬眼看了过来。
一时之间,我们四目相对。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