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情绪不明,薄唇轻动:“原来,你也会害怕,我以为你杀死了一个人,心里根本不怕的,不愧疚的。”苏橙月眼泪落下,却在笑:“最该愧疚的人是你,我拿我自己的身体健康来负罪了,你呢?如果要遭报应,那也是你。”叶凌枫面若寒霜。“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看到那么小的小孩。”“那小惊蛰呢?”...
他黑眸情绪不明,薄唇轻动:“原来,你也会害怕,我以为你杀死了一个人,心里根本不怕的,不愧疚的。”
苏橙月眼泪落下,却在笑:“最该愧疚的人是你,我拿我自己的身体健康来负罪了,你呢?如果要遭报应,那也是你。”
叶凌枫面若寒霜。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看到那么小的小孩。”
“那小惊蛰呢?”
“她是女孩啊。”
叶凌枫嗓音沙哑:“那是个男孩么?”
“嗯。”苏橙月怔怔然,“是你妈妈最喜欢的男孩。”
她脸色越发苍白,抱住了叶凌枫,埋头进了他的怀中。
叶凌枫听到了她的声音:“如果我有罪要下地狱,你会比我先下地狱的,这件事错最大的是你。”
他垂下眼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拽住,呼吸都有些疼。
“小惊蛰……”他才开口,她便冷漠道,“把她送还给张婶。”
叶凌枫眉头紧紧地蹙起:“这是个人,苏橙月,不是个动物,你既然想领养……”他早就见惯了她的喜怒无常和冷漠无情。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他说:“先不说了,睡觉。”
她依旧没吭声,后半夜却几乎没再睡着,半梦半醒间,还知道叶凌枫接了个温岁的电话,便推开她,离开了这个公寓。
她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眼睛哭得红肿发疼,她悲伤吗,是的,可是,这种延后了数年的悲伤,她总有种游离于外的空旷感。
像是另一个灵魂看着她自己在叶凌枫面前表演。
第二天,苏橙月很早就醒了。
小惊蛰也醒得很早,她穿着可爱的幼儿园园服,头上绑了个蝴蝶结,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对她笑:“苏姐姐。”
苏橙月也笑了下,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明明知道小惊蛰想要她抱,但她却没有丝毫欲望。
她在想,如果叶凌枫真的知道了,小惊蛰就是他的孩子,那就知道吧,想要抢走就抢走吧,她能做的、能隐瞒的已经做了。
小惊蛰跟着叶凌枫,可能会缺爱,但生活条件总不会差的,她一样能享受最好的教育和资源。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减少她自己跟小惊蛰之间的情感联系。
她想,等她有了足够的经济水平后,再回来,如果小惊蛰愿意跟着她,她一定会跟叶凌枫抢抚养权的。
现在抢,无异于以卵击石。
律所的办公大楼外面,有人在求婚。
她跟着同事们喝咖啡休息的间隙,也站在窗台上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人,就算大家被资本折磨得灰头土脸,也依然会对美好的爱情抱有期待,有人在起哄,有人在羡慕。
旁边的一个同事突然暧昧地指着苏橙月的后颈道:“橙月,你昨天男朋友也好帅啊,看你的脖子后面,昨晚够激动的啊?”
苏橙月下意识地摸了下后颈,什么都没有,她大概知道,是叶凌枫这条狗啃的。
有人还注意到她眼圈有点红:“不会是闹了一晚上没睡觉吧?小心猝死,我们这工作本来就不规律,睡眠时间少得可怜。”
“你这是单身狗的嫉妒。”赵澄道,“谁不想有个帅气能干的男人呢?”
“那倒是的。”
苏橙月早上已经用冰块敷过了,但是依旧能看得出来哭过的痕迹,她脸上的笑容得体,什么情绪都没显露出来。
她一直都是这样,珍惜她为数不多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