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已经吐了好几次,那样的画面如同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恐怕这一生都难以忘记。夏浅语全身疼痛不堪,她毕竟从小到大都是摸爬滚打起来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比养在温室里的方芬要好很多。这种情况一般的女人会嚷着去死,她想的是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将受过的苦千倍万倍还给宫漓鸽。...
昨晚她已经吐了好几次,那样的画面如同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恐怕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夏浅语全身疼痛不堪,她毕竟从小到大都是摸爬滚打起来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比养在温室里的方芬要好很多。
这种情况一般的女人会嚷着去死,她想的是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将受过的苦千倍万倍还给宫漓鸽。
见到芳芬傻了一样杵在那,夏浅语气若游丝道:“你过来!”
方芬这才回魂,“小语,你没事吧!”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刚一起身就被脚下的矿泉水瓶绊倒在地。
夏浅语心里那个气,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蠢货搭档。
方芬腿都软了,只能连滚带爬的滚到夏浅语的身边,“小,小语,你,你怎么样?!”
夏浅语喉咙里发出粗嘎的声音,目光有些呆滞:“几点了?”
方芬颤颤巍巍掏出手机,上面全是父母的未接来电,一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方芬吓得脸色大变:“已经七点了,惨了,要错过高考时间了!我让我父母赶紧过来接我!小语,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夏浅语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需要!”
这件事她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方芬还想要去参加高考?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想去考试,想得倒美。
方芬本就被昨晚的事情吓破了胆子,现在被夏浅语这样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吓得瑟瑟发抖。
“小,小语,你身下有血,你这个样子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
“将裙子给我穿上,再把你的外套脱给我,你在手机上叫车过来接我们,不许告诉家里的人!”
在夏浅语的吩咐下方芬只得听命行事,她的身上还有各种不明体液,方芬一想到她被那样的人碰过,内心又在翻涌,根本就不敢靠近夏浅语。
“你嫌我脏?”夏浅语冷冷道。
“我,我没有……”她这话说得有些违心,却也不敢违背夏浅语。
“快给我穿上,否则我将你丢去乞丐窝,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句话一出来,吓得方芬飞一般的给她穿上衣服。
方芬频频打量着夏浅语的脸色,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选择自尽,可是夏浅语却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感觉到方芬的目光,夏浅语猜出了她想说又没说的话,夏浅语目光停留在蜘蛛网上。
“你是不是在想,遭遇了这种事我为什么能这么冷静?还有脸活着?”
“我,我……”方芬顺着夏浅语的视线看去,目之所及,白色丝线上裹着一只看不出猎物本身的生物,一只黑色蜘蛛守在那被包裹严实的猎物旁,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的?
夏浅语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生活的那种地方,只要能活下去,尊严是不值钱的东西。”
“可人活着,连尊严都没有了……”方芬嗫嚅着,她咽下没说完的话,再说岂不是在挑唆夏浅语做傻事。
夏浅语冷笑一声,那变了调子的声音落在这荒凉的地方显得有些瘆人。
“你知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吗?你没挨过饿,你没受过冻,你什么都不懂,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尊严算什么?在我看来,还不如饥寒交迫时的半个馒头,一盆炭火,只要能活着,哪怕希望渺茫如蛛丝,我也会顺着爬上去!”
夏浅语的目光很深,方芬觉得自己再看就要陷进去,她不知道夏浅语过去是怎样的生活,一定是黑暗肮脏的,所以她才能这么平静的面对。
方芬转移话题,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堵心的事。
“小语,一会儿我让车子送你去医院,我得去学校高考了,我父母一定急坏了。”
“高考?”夏浅语冷笑:“你还想要去高考?”
方芬又委屈又着急:“小语,我本来就只是帮你将漓鸽约出来,谁知道你们姐妹互相算计,你就放过我吧,今天的事情我发誓绝对不会开口说出去,高考那么重要,我和你不同,我可是班级前十名的优等生,你本来就是吊车尾,再说你还有夏家,你考不考不重要,这可关系着我的一生!”
夏浅语却是狞笑道:“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高考?你做梦!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你要恨要怪就怪她宫漓鸽,是她,都是她!
夏浅语费力的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打火机以及自己被撕碎的罩衣,打火机点燃罩衣,她朝着一摞废旧的纸箱丢去,火苗瞬间蔓延开来。
“小语,你,你这是……”
夏浅语看着黑色烟雾袅绕上升,头顶的蜘蛛慌乱的逃离。
“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半个字,就和那只蜘蛛一样的下场。”
跳跃的火舌舔舐着蜘蛛网,一瞬间烧个干干净净。
方芬胆小怕事,不敢忤逆夏浅语,“我,我不敢说的,我们快走吧,这火烧得太快了。”
方芬再不敢提去考试的事,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答应夏浅语。
为了今天的高考她准备了这么多年,父母的希望心血都在自己身上,如今这一切全都毁了!
门外是咸湿冰冷的空气,泪水一颗一颗砸落在水潭中。
夏浅语用仅存的力气死死抠着她的肩膀,口中低喃着:“好好把今天的委屈、屈辱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夏浅语每走一步就会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窒息,泪水混合着血水淌落,她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饿鬼,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之中。
水光倒映着她此刻的狼狈,眼里是滔天恨意,“不死不休!”
夏峰夫妻在房间来回踱来踱去,余晚情脸上写满了焦急,“这孩子不是说和同学讨论数学题,怎么一夜未归?电话也没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老公,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报警?没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了也没用,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还嫌我们的脸还没有丢够?”
夏峰毫不关心,“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反正成绩一塌糊涂,就算参加高考,你还指望她能考个什么好大学出来?说不定她又跑去和齐烨厮混了。”夏峰对这个女儿彻底失去了信任。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语可是我们的亲女儿,成绩不好还不是之前没有接受好的教育,这能怪她吗?
还有她已经保证不和齐烨来往,你这样说把我们女儿的名誉放在了哪里?”
夏峰嘲弄一笑,“名誉?她还有名誉?我告诉你,她和齐烨滚床单的那一刻就毫无名誉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