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橙泪眼模糊,紧紧地咬着下唇,额头的疼不及心底的痛,那年温岁的舅舅推她下楼,她孤立无援,温家给她三个选择,送回老家种地,不能再读书,或者选择一家精神病院度完余生,或者随便嫁个农村老光棍,但没等她选择,她就已经在精神病医生那了。她不服软,她的未来就都没有了。...
“这工作肯定是延舟给她安排的。”谢夫人嫌恶的目
光略过她,“你抢了延舟,不也没本事留住男人?不说他还有岁岁,外面的女人就一堆吧。”
韩姨应和:“这不是又用到苦肉计了么?延舟就当她是个暖床的,照顾他的保姆,夫人,你可要小心她跟她妈学,用计怀上孩子。”
顾青橙抿着唇,睫毛轻颤,装作没听到,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也不允许她做什么。
正巧,沈修易进来了。
谢夫人根本不觉得他儿子会对顾青橙上心,语气轻蔑:“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妹就是这样,跟了延舟,还这么寒酸,谢家保姆都穿得比你得体。”
沈修易走到了病床边,扶起了顾青橙,要给她喂点水,她却忽然抱住了他,柔软的身体陷在他的胸前,眼泪无声地落下,透过他的衬衫渗到了他的胸膛上,偶尔有一两声小动物一样细微的啜泣声。
他垂下眼眸,原本是想推开她的,他眉眼冷淡,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任由她抱着。
谢夫人见这狐狸精样就来气:“延舟来了就做戏,这种歹毒女
人……”
沈修易抬起眼,冷淡地扫向了她,不耐道:“妈,可以了。”
谢夫人一怔,不是说,延舟厌恶这个女人么?
顾青橙泪眼模糊,紧紧地咬着下唇,额头的疼不及心底的痛,那年温岁的舅舅推她下楼,她孤立无援,温家给她三个选择,送回老家种地,不能再读书,或者选择一家精神病院度完余生,或者随便嫁个农村老光棍,但没等她选择,她就已经在精神病医生那了。
她不服软,她的未来就都没有了。
现在也一样。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了头,目光一寸寸地逡巡过他的五官,鼻高唇薄,英俊如斯,最后停留在他漆黑如深潭的瞳仁里。
那一年,密封如铁笼的病房里,铁门板的小窗户忽然有了动静,露出的是沈修易漫不经心的狠戾黑眸,他打开了门。
正如此时。
顾青橙笑了笑,沈修易不爱她,没有关系,觉得她廉价也没有关系,互相憎恨也没有关系,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但他是唯一一个会来救她的人。
顾青橙刚刚抬手抱他,手背上的点滴都回血了,沈修易垂眸,薄唇抿成直线,让她躺下,喊了护士过来。ΗTtΡS://ωWw.kαNSHúsHΙ.℃ōm/
谢夫人还没走,许茵又来了,她眉头紧皱,看到顾青橙额头上的伤,快步进来,本来想说什么,一看到谢夫人,她脸色瞬间恢复了淡然,只说:“柚柚受伤了。”
谢夫人轻笑:“怎么不喊女儿?装小姨装上瘾了。”她语气里都是轻蔑和讥讽,“许茵,你为了当闻太太,亲生女儿不敢认,连精神病院都送女……”
“夏云初。”许茵咬牙切齿。
谢夫人眼神嫉恨:“你敢叫我名字,别忘了,闻家是什么地位,我丈夫是闻家攀不起的谢冠辰。”
许茵听到这个就笑了,眼波流转:“是么,你说冠辰和延舟呀……”
她就这样喊了谢家父子两人的名字,夏云初眼睛就红了,贵妇瞬间狰狞:“你和你女儿这两个不要脸的。”
她胸口起伏,看向沈修易:“沈修易,你还搂着那个狐狸精做什么?你要是再碰她,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谢
延舟脸上的表情冷淡极了,不辨喜怒,但谁都能看得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冽寒意,薄唇抿成了锋利的直线,他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站了起来,看了顾青橙一眼。
明灯倾泻,白炽灯刺眼,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淡和不耐。
夏云初冷笑:“看到了么,我儿子根本看不上顾青橙。”
许茵笑得意味深长。
夏云初怒意上头,还想说什么,沈修易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周身弥漫的上位者冷冽气质,让她收住了嘴。
他声音清冷:“都出去吧。”
顾青橙知道,他厌恶这样的戏码,根本懒得管女人之间的丑陋争执,也不愿意护着谁。
病房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顾青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