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一软,跪了下去。「真没想到,皇上竟对花姑姑有意?」皇后轻声细语,声音很是悦耳。「求娘娘垂怜,奴婢只有不到三个月就能出宫了。」「听你这意思,似是不愿意侍奉皇上?」皇后起身走到我身前,勾起了我的下巴。「奴婢福薄!貌丑粗鄙,不敢污了龙体。」皇后轻笑了两声。...
「说娘娘喜欢您编的蝈蝈笼子,请您得空的时候再帮忙编两只。」
「姑姑不在,我便自作主张替您应下了。」
我点点头,夸奖了她,「做得好。」
主子们遣你做事,那不是商量,也不是麻烦,是主子的命令,也是抬举!
只有千恩万谢而没有拒绝的份。
回到房中,我坐在灯下编起了笼子,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心里有些忐忑。
雨势太大,不会把那枚玉扣给冲出来吧?
有好几次,我都心生冲动,想去茶花树下查看下玉扣的情况。
但左思右想还是没敢去。
入睡后,我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次日早晨,我给皇帝奉茶时,第一次出了错。
茶盏都已经递到他手边上时,我才想起,我泡的是君山银针。
而他早晨的第一盏茶,喜欢喝碧螺春!
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皇帝却轻笑了一声,起身亲自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怎么怕成这样?不过小事,朕还会罚你不成?」
他意有所指,还用手指轻触了一下我的掌心,不是很用力,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我压下狂跳的心,后退一步,语带双关的委婉谢绝,「奴婢该死,有负圣宠,甘愿领罚。」
说完,我就退到殿外,在门口跪了下来。
其实跨过大殿门槛时,我的额头就沁出了冷汗,也能感觉到皇帝阴沉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后背,但我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直跪到失去意识晕了过去,才被小太监们背回了居所。
等我第二天再去当差时,无论是皇帝还是我都没有提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又恢复如常,我是谨言慎行的御前女官,他是矜贵雍容的皇帝陛下。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又开始数着出宫的日子,日子倒也安稳。
皇后宫中的王总管又过来催笼子了。
我微微诧异。
什么蝈蝈笼子这么重要?
要堂堂一个总管放着诸多事务不管,连跑两趟催促?
等我带着笼子进了坤宁宫后,才知道原来王总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后娘娘端坐在上位,纤纤玉手中把玩着那枚被我埋下的玉扣!
我腿一软,跪了下去。
「真没想到,皇上竟对花姑姑有意?」皇后轻声细语,声音很是悦耳。
「求娘娘垂怜,奴婢只有不到三个月就能出宫了。」
「听你这意思,似是不愿意侍奉皇上?」皇后起身走到我身前,勾起了我的下巴。
「奴婢福薄!貌丑粗鄙,不敢污了龙体。」
皇后轻笑了两声。
「本宫身为皇后,本职就是为皇上分忧。皇上想要谁,本宫就把谁给他。」
「若皇上因为得不到一个女人分了心,误了朝政,那就是本宫的罪过了,花姑姑应当能理解本宫的难处吧?」
我眼眶泛红,低头不语,连连给皇后磕了两个头。
「奴婢......」
能在宫里活下来的人都是聪明人,皇后有什么打算我又怎么会不明白。
皇后虽为皇帝的正室嫡妻,一国之母,却比不上宸妃得宠。
因为宸妃不仅是皇上的表妹,且相貌倾城,可谓是宠冠六宫。
两人女人,一个占着位分,一个占着情分,这些年斗得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