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来锋利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气，双膝慢慢着地，一点点的爬过去。

玻璃碎片插进了她手掌，膝盖，小腿，每一次移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不过短短的几米距离，她的背后已经冷汗沾湿。

“林晗沫，你可真够贝戋的！”他的声音如冰凉的夜色。

头发被男人抓着，她被迫的仰起头，对上顾萧羽凶狠的眼眸，突然间，薄衫翻飞，是他毫不留情的闯入。

林晗沫瞪大了眼睛，疼痛让她低呼，“好疼，萧羽，不要……”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五年前，我们的公司破产，你不是转身就可以跟一个富家公子哥跑了吗？你这样的女子，不是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做！”

顾萧羽一把把她拎起，她摁在玻璃上。

她的双手撑着玻璃，被刺破的手掌，从玻璃上印下鲜红的掌印。。

被玻璃渣伤到的膝盖几乎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度，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五年前的事情，让她心里更加酸楚。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咬紧牙关，死死忍住。

“做这副表情给谁看，不就会要钱吗，这些够不够？”

顾萧羽一只手抓着她的腰，一只手从皮夹里抽出来一把钱，摔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被抽打的生疼，眼泪就像是泉水一样的涌出来，她宁愿顾萧羽骂她打她，也不愿意他这样的看低她。

顾萧羽是她的初恋，五年前她们毕业一起创业，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板想要潜规则她，被顾萧羽打了一顿，公司却因此破产，顾萧羽背上巨额债务。

他那时候都没有怪她一句。

可是她却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转身跟一个富二代在一起，留下来顾萧羽独自承担所有的债务。

在顾萧羽的眼里，就是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林晗沫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去的，只知道她昏过去又痛醒，如此反复。

晨光中，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顾萧羽就站在她跟前，他已经穿戴整齐。

手掌和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伤口看起来狰狞极了。

顾萧羽没有一丝的怜惜，冷眼看着，“这些钱，不够就联系我的助理。”

“萧羽，我们以后不要再见。”

她低着头，颤抖的双手紧紧的交握在膝盖上。

明明五年来，没有一个梦里不是他的身影，可是她却说出来决绝的话语。

她不敢看顾萧羽，因为她怕她会再也忍不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念顾萧羽。

“求之不得。”顾萧羽的脚步停顿，他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飘过来，“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觉得脏！”

林晗沫抱着被子呆呆的坐在地上，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她浑身疼的就想要是要散架了一样，心里压抑的疼却让她呼吸不过来。

许久，她颤抖的伸出手，一张一张的把钱捡起来。

这样的她卑微极了。

因为这些钱，顾萧羽说她脏，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得不需要这笔钱。

林晗沫在酒店洗漱完，满身青青紫紫都遮掩不住，叹了一口气，找来围巾围起来，才赶到医院把住院费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