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呢?她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彻底割断所有联系!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给他判了死刑!凭什么?!薄云深咬紧了牙,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但当他再次望向右手时,看见上面空空如也,他的心倏地就觉得空落落的。...
可她呢?她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他离婚,彻底割断所有联系!
甚至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就给他判了死刑!
凭什么?!
薄云深咬紧了牙,双眸赤红得像一只崩溃的猛兽。
但当他再次望向右手时,看见上面空空如也,他的心倏地就觉得空落落的。
仿佛被掏了个干净,茫茫然一片虚无。
薄云深倏地起身,目光在地上慌乱地扫过。
戒指呢,他的戒指呢?
他找了很久,才终于在沙发底的角落看见那枚静静躺着的银戒。
如重获至宝一般,薄云深踉跄地走过去捡起,而后小心翼翼地重新戴回了手指,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松下。
他不会和江宁离婚的。
因为宿醉,薄云深第二天下午才到律所。
不料,江宁竟坐在会客厅。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上面赫然五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别浪费时间,签了吧。”
薄云深的目光牢牢地锁在那五个大字上。
却始终没有拿起笔。
长久的僵持后,江宁皱起眉:“为什么不签?”
薄云深双唇抿紧,喉间一阵发涩:“如果我想签,三年前就签了。”
言外之意,他是不会签的。
江宁靠上椅背,视线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办公区里的其中一个位置。
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写着:夏穗。
她扯了扯嘴角:“三年了,你只给她一个律所里的位置,合适吗?”
薄云深不明所以地抬眸,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江宁:“我和夏穗真的什么都没有!宁宁,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
“因为我长了眼睛。”江宁冷声说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薄云深,既然你不愿意签字,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
“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希望到时候你能准时出现。”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离开。
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薄云深留。
好像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都让她呼吸困难。
薄云深如坠冰窖,仿佛一颗心亲手捧出去,却被人丢进寒冷的泥泞里。
片刻,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从七楼望下去,只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宝马,一道身影慵懒地靠在车前。
而江宁正走向他。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谢骆突然抬起头。
这么远的距离,薄云深莫名直觉他就是在看自己。
几秒后,谢骆的脸上倏地扬起抹挑衅的笑。
接着,他伸手揽住江宁的腰身,就将人直接拥进了怀里。
薄云深狠狠一震,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戾的气息。
可他现在除了攥紧手,还能做什么?
谢骆没抱太久就松开了江宁,而后替她拉开车门,再自己上车。
车子在薄云深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而自始至终,江宁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绝情。
薄云深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他认识了十余年,爱了十余年的女孩,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但凡江宁表现在出一丁点的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很,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
不,她其实是愤怒的。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不会质问他过去的种种,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还留着夏穗在身边。
她只想离婚,和他再无关系。
江宁看向薄云深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种情绪叫做在意,更没有爱。
薄云深在江宁面前,也没了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
过了很久,薄云深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好友吴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云深,我们过几天准备再搞次同学聚会,你来吗?”
薄云深正想拒绝,眼前却突然闪过江宁的脸。
他静默了几秒,淡声道:“去。”
挂断电话,薄云深转而就打给了江宁。
嘟声响了很久很久,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那边才接起。
江宁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耐烦:“有事吗?”
薄云深竭力压着声线:“吴巩说过几天有同学聚会,你去吗?”
江宁没有一丝迟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不……”
“如果你去,我就签离婚协议。”
话音落下,听筒里陷入沉默。
好久,江宁的声音才传来:“薄云深,你觉得这样做有意义吗?”
她的语气像是在隐忍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