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黑月光》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苏蓝陆尘枫,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下面是章节试读,是属于言情小说。主要讲的是:我点一点头,瞥了一眼他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腕,刚要开口,他却小小惊呼一声,忽地将身子后仰,如一尾鱼游浸湖中。...
他被我看得赧然,微微垂下目光,羽睫像蝴蝶的薄翼翩翩,在眼下投出湿漉漉的影子,藕节般细嫩的手臂紧绷着抬高,努力地将荷叶撑在我的头顶。
我随手挑起他灵巧的下颌,触感细腻弹软,像是蜜甜的棉花糖,细细端详,明明是一双媚气含波的狐狸眼,却像是初生的小鹿般懵懂净澈。
「是你。」我缓了脸色,淡淡开口。
他面色一喜,眼中焕发出璀璨的神采:「姐姐还记得我?」
这样一双眼,这样一张脸,怕是想忘记也难。
我收回手,斜斜倚靠在舟头:「你怎会在此?」
他面上倏地染起薄红霞色:「正午日光毒辣,我怕会晒伤姐姐,又不敢惊扰清梦,便自作主张摘了荷叶遮阳。」
我点一点头,瞥了一眼他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腕,刚要开口,他却小小惊呼一声,忽地将身子后仰,如一尾鱼游浸湖中,本在他握在手中的荷叶也在空中翻了个个,倒扣着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被挡住了视线,立刻就皱起了眉,「放肆」二字都到了嘴边,突然发现这么扣着……就还挺凉快的。
我将荷叶边缘轻抬了抬,见他已经稳住了身子,面上浮着两片飞红,一直熏染到微扬的眼尾,像迎风舒展的艳丽桃瓣,春色盎然,小小的声音里带了丝丝的委屈与羞怯:「鱼儿咬了脚,失礼了,姐姐恕罪。」
我对美少年都会多几分宽容,弯了弯唇,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倾身上前,我随手采了荷叶盖在了他的头顶,来而不往非礼也,有凉一起乘。
他的脸又腾地红了,嗫喏着谢恩,让我觉得十分有趣:「本宫高兴,许你个恩赏,想要什么?」
他眸光晶亮地瞧过来:「什么都可以吗?」
我纵容地点一点头。
他轻轻咬了咬嫣粉的唇瓣,犹豫半晌,才鼓起勇气一般:「我想,给姐姐演一出戏。」
我惊讶地挑眉:「只是如此?」
他不卑不亢:「只是如此。」
我自然答应,但我没想到,他说的戏并不是他擅长的戏曲,而是我喜欢的皮影戏,
他将我们的初遇编成了故事,而我竟成了被仙鹤报恩的善良女子。
这让我不大高兴,因为我不想当好人,我想当仙鹤。
但是鉴于这些年吹我彩虹屁的不少,而他是吹的最桥段新颖、角度清奇的一个,所以我原谅了他。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有多好看呢?
本因军机战事而暂留宫中的狗鹅子,听说我连日专宠解语花,寒着脸色就赶到了别苑。
他横眼扫过屋内跪倒的众人,一伸手便捏住解语花的脸抬了起来。
按照惯常的流程,他都会先嗤讽一句「不过尔尔」,再做打发。
但是这次,他的目光落在解语花的面上,只吐出了一个「不」字,后半句硬是梗在了喉头。
我就知道,解语花这张绝色倾城的脸,那是板上钉钉的老少咸宜,男女通吃,见过他的,除了我,就没有不沦陷的。
但是我有病,我不算,四舍五入就是人人都爱他。
果然狗鹅子用那双乌沉深邃的眼盯了他良晌,才憋出一句:「母后还是要顾及皇家体面,莫要沉于美色。」
我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但是我不听。
本宫费时费力爬到了太后的位置,可不是为了维护什么皇家颜面。
尤其解语花还如此有意思,聪明软萌有心机,动静皆宜还努力,人凭本事留在本宫身边,我为什么不偏宠?
当然我或许会一时沉迷美色,但我不会永远沉迷美色,除非在意料之外,而这个意外就出在狗鹅子身上。
他素来情绪内敛,心机深险,喜怒不形于色,以往虽甚是瞧不上我宠的伎子,顶多也就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对解语花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净挑他在的时候来,却每每一见面又满脸的:就这?就这?
真是连鼻孔出的气都充满了傲娇。
他这反应可太有意思了,有意思到过了好几天,我才意识到他莫不是看上了解语花。
这我就不大满意了,你男人那么多,满朝文武还不够你选的,偏偏跟我抢?
我自然不能如他所愿,将解语花护地更紧。
而狗鹅子也愈加愤懑烦郁,几乎是句句找茬,日日吵架,即便到了我寿辰当天,都是冷脸相对,其余时候,更是没有一刻安生。
但由于我俩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类型,不仅吵架技巧十分生疏,内容也属实有些苍白,总结起来就是:
狗鹅子:你就是馋他的身子,你下贱!
我:你连他的身子都不馋,你太监!
就是如此毫无营养地菜鸡互啄,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后来……我死了。
但是没关系,我又活了。
而解语花如今才不过十七,比现在的我还小一岁,真真嫩的能掐出水来。
完全就是冬天里的小火炉,夏日里的冰西瓜,可甜可甜了。
所以我能让他就这么殉葬吗?
我当然不能!
没准他就是我的爱情。
宁可错救,不可错放。
毕竟我这辈子的口号是:不搞事情,只搞爱情。
可惜爱情不是你想搞,想搞就能搞。
我才开口,话里刚有了点救解语花的苗头,狗鹅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没等我说完整句话,他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里像燃了两团火:「让朕放掉这些低贱的娈宠?你想都不要想!」
他说完冷冷一笑,似是挑衅:「既然他最是善解人意,去地下陪着母后岂不正好?」
废话!解语花当然得活着才能是解语花,死了的那是坟头草!
我抑制不住地有些心急,才要再开口,他却猛地将桌案扫落,杯盏噼啪四散,碎了一地,又狠狠瞧我一眼,抬腿就走。
这人怎么这么暴躁,没准这里面就有你假父,本宫大发慈悲让你亲自参与到选爹环节,你看看其它鹅子谁有这待遇?
承安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只匆匆叹了一句:「之前皇上还特意下旨不准陪葬,可不知怎的,昨儿又突然改了主意,真是可怜。」
还能因为什么,这狗东西就是想让我一人孤单寂寞冷。
之前以为我死了,就不准我的情儿死,如今知道我活着,又不准他们活,就是诚心诚意地破坏我姻缘!
这是阳间人干的事儿?
上辈子我一提养面首,他就百般阻挠,说我不成体统。
可纵观各个朝代,太后养面首的不在少数,他却非得将我与百里牧云做比对。
她没养是因为死的早好吧!
当然我得承认,她就算死的不早,她也不会养,但那是因为她有秦桀阳这个「面首」。
可秦桀阳能当她「面首」,是因为他们不是亲生的,狗鹅子能吗?
狗鹅子……狗鹅子居然也能!
但本死变态觉得这事儿不行。
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我还立在那里出神,就听见狗鹅子厉声催促:「还不走?」
我连忙收敛思绪跟了上去,走过灵堂的时候,又忍不住看向解语花,而他也似乎听见声响,正要站起身来,却在四目相投之时,动作一顿,目光微闪,又跪了回去。
一种异样的感觉蓦然袭上我的心头,他刚刚的眼神,有些奇怪。
莫不成……
难道说……
别不是……
我正看着他的背影出神,狗鹅子却又折了回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路拉着我出了宫门,又狠狠丢开,回过头气急败坏地质问:「朕就在你眼前,你还敢看别的男人?」
我为什么不看?我是太子妃,又不是嫔妃,我看别的男人太子都不管,你管得倒挺宽!
但我口头还是安抚为主:「不敢不敢。」
「不敢?你眼睛就快长在他身上了!」他重重冷哼一声,眸色转厉,咄咄逼人:「你怎么不看朕?难道朕没他好看?」
你好看,你好看个挂羊头卖狗肉啊,你个腹黑病娇狗!
但我嘴上还是得说:「好看好看。」
他却不依不饶起来:「哪里好看?」
你好看就好看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清楚自己是哪根儿葱。
但我还是得把实话咽进去:「你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哪哪儿都好看……」个鬼。
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人间绝色,世间精品,你是人间绝情,皇家赝品,还是个没谱没数没脸没皮的赝品。
但有一说一,我表面还是夸的态度诚恳,语气真挚,他却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恼怒,恨恨喘息半晌,突然扬声喝道:「承安!把他给朕关进刑司!」
承安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