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爵惊喊着坐起身。凌晨的冷风顺着窗吹进来,一阵发冷。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只觉得心慌不已。这时,敲门声响:“少爷,您该起床,去接亲了。”听着管家的话,厉铭爵迟迟回神:“好。”应声后,他起身下床,换上了早就挑选好的白色西装。...
扔下这些讥讽,喻欣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再度陷入沉寂,夜色照进来,满室冷寂。
手机不觉从耳畔边滑落。
窗外凄冷的月光照进暗淡的屋内,落在了城堡上。
慕欣然定定看着,脑海里满是喻欣那番挑衅的话,以及在那座真实城堡里,厉铭爵对她的不满和厌弃。
还有那烟花下两人接吻的画面……
一幕幕重复上演。
眼前曾载满了她无数少女心思的模型城堡,在这一刻都好像折射出一张张笑脸,嘲讽着她的可悲!
“啊!”
慕欣然失控大喊着,她再忍不住这般折磨,崩溃中,她一把挥落了装在玻璃箱里的模型城堡。
“哗啦!”
破裂的玻璃声响起,玻璃箱连带着城堡刹那碎成了一片废墟。
也是一瞬间,光,消失了!
慕欣然仿处在黑暗中,连呼吸都被扼住,整个人如同快要被溺毙。
她紧紧抓着心口,竭力想缓解那袭来的窒闷感。
却只是无力的摔在地上,露在外面的肌肤压在一地残骸上,传来阵阵刺痛。
也让她的神志清醒了瞬间。
慕欣然呆呆看着染血的碎片,后知后觉想要把城堡拼凑回去。
可……无济于事!
到最后,只徒留满手的血痕,和一身的狼狈。
眼泪终于克制不住的滚落。
活了二十多年,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的没用!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会成为累赘,拖累厉铭爵,拖累慕家,拖累所有人!
这样的她,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该死的。
只要她不在了,所有人都会得到解脱,所有人都会快乐!
这般想着,慕欣然垂眸看着手腕上还未结痂的伤口,藤缓缓捡起玻璃碎片,朝着手腕重重的割了下去——
血,顺着皙白的手腕蔓延而下。
意识逐渐消沉,慕欣然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窗外那轮残月,缓缓闭上了眼……
另一边,厉家别墅里。
厉铭爵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群里连发的祝福。
一条条刷下来,唯独没有慕欣然。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白日里,他和慕欣然的不欢而散。
厉铭爵蹙了蹙眉,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对慕欣然的那番话是不是有些太过火。
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更何况这个想法也确实是自己曾答应过的……
他是不是做错了?
想到这儿,厉铭爵不由得给慕欣然打去电话。
却是无人接通!
厉铭爵心头有股异样闪过,他起身想要去找慕欣然,但抬头望着对面别墅慕欣然的房间,只瞧见一片漆黑。
这么晚了,她怕是该睡了。
那丫头估计也就是耍耍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了。
反正明天他结婚,慕欣然一定会来,到时候他再和她聊聊。
这般想着,厉铭爵转身走进了浴室。
可是一整夜,厉铭爵都睡不安稳。
他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是小时候的慕欣然,那时候她还没经历地震,身体尚且健康。
拥有着明媚笑意的她,跟在他身后喊着“哥哥”,那笑容,和喻欣还有几分相像。
但渐渐的,慕欣然不笑了,身体也越来越弱。
直到……
慕欣然举着手腕给厉铭爵看,眼中含泪:“哥哥,我好疼……”
厉铭爵心空了一拍:“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去查看那伤口,却来不及触碰,慕欣然倏地消失了——
“慕欣然!”
厉铭爵惊喊着坐起身。
凌晨的冷风顺着窗吹进来,一阵发冷。
他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只觉得心慌不已。
这时,敲门声响:“少爷,您该起床,去接亲了。”
听着管家的话,厉铭爵迟迟回神:“好。”
应声后,他起身下床,换上了早就挑选好的白色西装。
夏天的早晨阳光熹微。
厉铭爵拿着捧花靠着婚车,却总有些心不在焉。
他环视了眼周围跟着来迎亲的人,却没瞧见慕欣然。
厉铭爵皱了皱眉,走到慕母身边:“慕阿姨,欣然呢?”
慕母愣了下:“欣然?还在睡吧,她身体不好,还是别叫她了。”
“还是叫上吧,省得醒了错过了,再不开心。”
听着厉铭爵宠溺的语气,慕母叹了口气:“那我去叫她。”
话落,就转身往慕家走进。
厉铭爵站在楼下等着,厉家管家上前:“少爷,再晚些,可能要错过吉时了。”
闻言,厉铭爵垂眸看了眼表,刚要开口。
却只听见一声尖叫:“欣然——!”
脑袋空白了瞬,一夜来所有的不安在此刻扩大。
厉铭爵转头就朝慕家跑去。
一路疾奔上楼,他一眼就看到跪坐在门口,面色煞白的慕母。
心咯噔了下,厉铭爵越过慕母,快步上前——
只见死寂的房间内,慕欣然毫无声息的倒在一地城堡残骸中。
她手腕上,鲜红的血色蔓延,浸红了满地的白玫瑰……
“欣然!”
厉铭爵心脏仿佛都在这一刻暂停了,抱着毫无声息的慕欣然直接冲出了房间!
在急促又响亮的救护车声下,一路抵达了市人民医院。
十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将慕欣然推向急救室走去。
厉铭爵握着慕欣然的手,冰冷的让他心悸!
关上急救室的门。
医护人员将厉铭爵挡在了门外:“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厉铭爵脚步被迫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大门被护士缓缓合上。
急救灯亮起。
厉铭爵微颤的双手不由得攥成拳头,心头犹如千金压顶。
难言的恐惧尽数涌上来,击碎了厉铭爵所有的自持和理智。
他心慌的很厉害。
“欣然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慕母哭声几度哽咽,身体无力的瘫坐在了长廊了上。
厉铭爵僵着脸色,此时也没了心情安慰慕母,他什么都没说,眼睛不眨的盯着那急救室的红灯。
却在这时,刚进去没多久的护士突然又推门走了出来。
“慕欣然的家属在吗?”
一瞬间,厉铭爵和慕母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慕母上前紧抓了护士的手,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我女儿怎么样了?”
护士声音更加急切:“患者流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不过她的血型是RH阴性血型,医院血库存量不够,你们有没有同样血型的?”
这话一落,慕母脸色瞬间煞白,发不出一点声音。
厉铭爵全身一冷,对上护士的疑惑目光。
“不是……”他代替慕母回答,嗓音已然有些发哑。
整个慕家上下只有慕欣然是稀有血型,想找和她相同血型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从小他和慕家长辈,生怕她出半点差错。
这次……却是因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