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言贞的母亲去世后,老夫人念她年纪小无人照顾,便把年轻丧夫的柳姨娘接来了府上,本意是想让她做父亲的续弦。只是父亲并未答应,加上他一直镇守边疆常年不回府,所以柳姨娘便以客居的身份一直住在了将军府。府中人都知道她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又是老夫人的侄女,虽然她和父亲没有成亲,但在府上无人敢轻慢她。...
当年沈言贞的母亲去世后,老夫人念她年纪小无人照顾,便把年轻丧夫的柳姨娘接来了府上,本意是想让她做父亲的续弦。
只是父亲并未答应,加上他一直镇守边疆常年不回府,所以柳姨娘便以客居的身份一直住在了将军府。
府中人都知道她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又是老夫人的侄女,虽然她和父亲没有成亲,但在府上无人敢轻慢她。
沈言贞年幼丧母,而柳姨娘又一直陪着她,对她照顾有加,在心中她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
赶走宋逸和和他的母亲,亦是为了给柳姨娘抱不平,想让柳姨娘做她的继母。
可是结果呢?
从头到尾这个女人对她就没有一点真心。
无非是见她年幼单纯好骗,把她当傻子而已,就连她跳湖也是她教唆的。
沈言贞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腰:“祖母,你为什么不赶走他?我不想看见他。”
“晏晏,我的好孙女,别哭别哭,祖母这不是已经在为你做主了吗?”
老夫人心痛的摸了摸沈言贞的小脸,然后示意赶来的玉梨将斗篷给沈言贞披上,又在她手里塞了一个手炉。
沈言贞抱着手炉哼了一声,扭着头看着一旁的柳姨娘道:“姨娘,你不是说只要我跳下湖诬陷宋逸和,他和他母亲就会被赶出将军府去的吗?
可是你看看,祖母就只是罚他跪在这里而已,那我的罪岂不是都白受了?”
沈言贞此话一出,可谓是震惊了所有人。
就连跪在地上的宋逸和那染着霜色的眸子都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而柳姨娘则直接惊得忘记了反应。
倒是老夫人反应迅速,面色一变斥问道:“晏晏,你说什么?”
沈言贞露出一脸心虚的表情,眼神有些闪躲:“我……”
她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佯装害怕的样子,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是姨娘说只要用了苦肉计陷害宋逸和,祖母就会把他们母子赶出府去。”
她扯了扯柳姨娘的袖子,着急道:“姨娘,你快跟祖母解释啊!”
柳姨娘大惊失色连忙道:“晏晏,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姨娘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你受苦呢?
你可是发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姑母,要不要再请个大夫给晏晏瞧瞧,她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这可怎么是好?”
沈言贞听着柳姨娘狡辩的话,不由的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擅长伪装的狐狸精。
可是她沈言贞再也不是那个无知愚蠢的沈言贞了!
沈言贞一脸天真的样子,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柳姨娘:
“姨娘,你不疼晏晏了吗?”
“明明是你告诉晏晏要想把宋逸和他们母子赶出府去,唯有苦肉计才行,你还说会安排好人及时的把我从湖中救上来。”
“可是我在湖里喝了好几口水也没等到你安排的人来救我啊,如果不是宋逸和救我上来,我可能已经被淹死了。”
“难道姨娘是想淹死我吗?姨娘为了赶走他们难道都不要晏晏了吗?晏晏受这些苦可都是为了姨娘啊!”
沈言贞一抽一泣,这听似委屈的话落在旁人的耳中只觉得恐怖。
原来竟然是柳姨娘教唆沈言贞跳湖以此诬陷宋逸和的,而最终将沈言贞救上来的竟然是宋逸和!
老夫人本就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如今听沈言贞一说,她心如明~镜一般立即明白了过来。
她怒目瞪着柳姨娘,斥道:“你为了将军夫人的位置竟然教唆晏晏,不顾她的死活?还让她诬陷别人?”
“姑母,我冤枉啊!”
柳姨娘吓的腿都软了,心中却是恨极了沈言贞,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蠢,什么话都敢说,一点脑子都没有!
教唆将军府的嫡小姐自杀,这可是大罪,她不能认!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把晏晏当女儿一样,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啊?这话若是传出去,我还要怎么做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作势就要去撞墙,以示自己的清白,幸亏被她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看着糟心,一边是她疼爱的孙女一边是她的侄女,这事若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她也只能将其压下。
老夫人寒着一张脸斥了一声:“够了!三小姐坠湖一事就是个误会,去把萧少爷扶起来,送他回去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沈言贞闻言悄悄的松了口气,她知道靠着自己的三言两语不可能置柳姨娘于死地。
她今日的目的,只为救下宋逸和,洗脱他的冤情。
沈言贞垂着眸子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宋逸和。
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上去搀扶他的丫鬟都被他给推开了。
他费力的自己站了起来,敛衽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里。
老夫人见他离开,脸上的表情更为的阴沉,她扫了一眼周围的丫鬟和下人,威严的声音道:“今日之事,谁若是敢乱嚼舌根,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又对着沈言贞道:“你身子还没好,快回去歇着吧,以后不可在胡闹了。”
沈言贞低着头瑟缩的应了一声,然后朝着老夫人福了一礼带着丫鬟便匆匆离开了。
待她走后,老夫人横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柳姨娘,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进来!”
柳姨娘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惴惴不安的跟着老夫人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