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卫生院。

陆宴臣挂着点滴，一脸的苍白。

她双目失神的望着窗外，心如死灰。

高考结束了，似乎也带走了她所有的动力。

苏烟和苏云清离开的那一幕，生生的被烙在了脑海中。

只要一想起，心里就止不住发疼。

重来一次，事情好像依旧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运行，那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时，妈妈温热的眼泪滴在她手背，陆宴臣这才回头，喃喃的叫了一声：“妈。”

苏母强忍着泪水，握着陆宴臣的手：“我的乖女儿，是妈妈耽误了你，我已经跟你爸离婚了，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一定要坚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次没报上名，咱们就准备下次高考……”

“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

感受着妈妈手掌的温度，听着妈妈的小心翼翼的安慰，陆宴臣终于有了反应。

是啊，还有下次。

1977年冬和1978年夏的中国，可是迎来了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考试，报考总人数达到1160万人。

这两次招生仅相隔半年，自己还有机会，怎能就此放弃呢？

妈妈现在也还在，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

想到这，陆宴臣心里重新燃起希望，回握母亲的手。

“好，我听您的，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以后的生活还没完，最后谁是赢家还不一定！

……

高考结束后的这晚，苏烟被家人接回了老家吃团圆饭。

饭后，苏烟被爷爷沈司令叫到了书房。

“听你妈说，你把兮兮那个孩子藏在你租房的地方？还一住就是个把月，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苏烟大约是喝了点酒，面对爷爷的询问，脸有些发烫。

“爷爷，这件事我会处理。”

沈司令炯炯望着他，见苏烟始终不提嫁娶一事，这才长叹一声。

“你大了我也逼不了你，但是我和兮兮的外公是战友，你们俩的婚事是我和老朋友亲自定下的，你既然不想履行婚约，就和兮兮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到了地下怎么跟老朋友交代？”

话落，苏烟却蹙眉朗声道：“爷爷，我什么时候说了不履行婚约？”

沈司令诧异望着他。

苏烟挪开视线，难得红了耳朵。

“之前高考，提这些事情容易分心，等成绩下来之后，还请您老人家亲自去和苏阿姨说亲。”

……

不久，苏烟从书房里出来，耳朵上的热意才淡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晚上，苏烟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和陆宴臣结婚，洞房花烛。

他压抑着激动推开了婚房，可房间内，陆宴臣却倒在地上，她身下的血，比她的婚服还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