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江星燃却低笑一声:「学姐可能有点误会……我和韩泽,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熟。」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我顿觉不好意思,马上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误解了——」他轻轻笑道:「不过如果是学姐,帮忙带一下话,我倒是乐意之至。」...
分手后,我在寝室躺了一整天。
中途发起低烧,还是室友小川把我捞起来,喂我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两颗药。
「我已经跟老板说你病了,也提了两句你家里的情况,她说等你调整好了再去实验室。」
结果等我退烧后才知道,在我睡着的这一天一夜,韩泽一直等在我楼下,小川赶都赶不走。
一直到今天下午,校篮球赛的半决赛开始,他不得不暂时离开,去二运那边参加比赛。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去洗了个澡出来,还是觉得不舒服,打算去校医院拿点药。
结果半路上,碰上篮球赛刚结束的一伙男生。
韩泽垂头丧气地走在一侧,看到我眼睛都亮了,叫了声「姐姐」就要扑过来,被身边的队友强行架住。
两个还在读本科的学弟冲我歉疚地笑:
「不好意思,夏敏学姐,我们今天刚输了比赛,韩泽他心情不是很好。」
韩泽在旁边剧烈地挣扎:「我要跟夏敏说话!」
「算了吧。」我叹了口气,有些疲倦地望着他,轻轻说,「别再丢人了,韩泽,我不想下次看到你的时候,只觉得厌恶。」
他动作僵住,嘴唇颤抖了两下,眼圈都红了。
几个人连拉带架地把人拽走了,我正要离开,发现原地还站着一个人。
他身上穿着和韩泽一样的红白球衣,短发剪得清爽。
比起韩泽,他的五官轮廓更加深邃凌厉,人也更高一些。
学院里小有名气的学霸系草,江星燃。
我有些怔然间,模模糊糊地想起,似乎两年前,我在校园会上第一次见到韩泽时,江星燃就坐在他身边,紧挨着的位置。
与我目光相对,他抿了抿唇,忽然问:「学姐这是要去校医院吗?」
「……嗯。」
「正好我要去拿点药,一起吧。」
本想拒绝,然而他已经非常自觉地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行。
拒绝的话一下子被吞了下去,我沉默地走着,回忆却又不由自主地,快要把我拖回到那个医院的夜晚。
为了防止自己情绪崩盘,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身边的江星燃:「你是来给韩泽当说客的吗?」
身边的人步伐忽然顿了一下。
我下意识转过脸,正对上他侧头看过来的目光。
虽然与韩泽同龄,江星燃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天真和幼稚,反而透出某种冷然的沉静。
他失笑道:「怎么可能。」
我和江星燃接触并不多,仅有的几次,几乎都是因为韩泽。
他住韩泽隔壁宿舍,又和他是同一支篮球队的,我去找韩泽时,难免会和他碰上,说两句话。
也没有深谈,只有一次,韩泽又跟我闹脾气,而我忙着做保研申请最后的资料整合,实在没空哄他。
去彩印室复印奖学金证明时,恰好遇上江星燃。
他垂眼扫过我怀里的文件,忽然问:「学姐这些是申请保研的资料吗?」
「对。」我应了声,又问,「你感兴趣?」
他轻轻点了下头,看着我,挑着唇角笑了一下:「说不定之后还要请教学姐呢。」
我没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行,你可以让韩泽来问我。」
……
记忆回笼,我们已经走到了校医院。
挂了号,拿了点感冒药,正要离开时,我才发现江星燃正坐在门诊大厅的椅子上,仿佛在等人。
鞋子踩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我:
「学姐好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我怔了怔:「哦……就是感冒,没什么大问题,你怎么不走?」
「等学姐一起。」
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盒药,好像是气雾剂。
问了一句,江星燃握了握手腕,不甚在意道:「刚比赛的时候扭伤了手,所以买点药喷一下。」
语气轻描淡写。
他和韩泽虽然同龄,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之前韩泽打球扭伤脚踝,哼哼唧唧地靠着我撒了很久的娇,连药都是我按时提醒他上的。
和江星燃一起走到二运附近,眼看就要分别,我想了想,还是说:
「你有空劝劝韩泽,让他不要再闹了。也快期末了,好好复习吧。」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我:「学姐心疼?」
「不是。」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很累,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
其实更想说的是,我丢不起那个人。
但又觉得这话太过刻薄,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
面前的江星燃却低笑一声:「学姐可能有点误会……我和韩泽,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熟。」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我顿觉不好意思,马上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误解了——」
他轻轻笑道:「不过如果是学姐,帮忙带一下话,我倒是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