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丈夫被绑架了,婆婆在和绑匪讨价还价,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蹲家里追了一天的剧。剧情正到虐点,我痛哭流涕。晚上丈夫一身战损地回来,意外中有一丝怜惜:「你居然这么担心我?」我茫然地抬头看他,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之前我爸拿照片问我满不满意的时候,我也忙着追剧忘了看来着。我嫁给云出是图钱,不是图人,别说他长什么样,就是活的死的都不重要。...
婚礼那天,丈夫被绑架了,婆婆在和绑匪讨价还价,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蹲家里追了一天的剧。
剧情正到虐点,我痛哭流涕。
晚上丈夫一身战损地回来,意外中有一丝怜惜:「你居然这么担心我?」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之前我爸拿照片问我满不满意的时候,我也忙着追剧忘了看来着。
我嫁给云出是图钱,不是图人,别说他长什么样,就是活的死的都不重要。
泪眼中,他帅得有些朦胧,白衬衫破得还剩上半截,布满伤痕的腹肌露在外面,恍恍惚惚给我看成了剧里那个刚死的男主角。
啊,他倒是回来了,我男主在大结局和歹徒同归于尽了,他老婆还什么都不知道,在家等他呢……
我眼泪一下就飙出来了。
云出脸上的怜惜更甚,走到床边,将我一把抱进怀里,拎过中间的平板丢地上:「别怕,没事了……」
暂停画面里男主的灵堂遗像撞入眼帘,我顿时悲痛得难以抑制:「呜呜呜老公啊!」
「别哭了,老公在。」他在我耳边轻笑着哄,声音低沉磁性。
揽在我腰上的手心发烫,我才醒了点,挣脱出来:「等等,没喊你。」
他一愣:「什么?」
我跑下床捡平板,手指头正戳到播放键,男主的追悼会继续举行,伴随着响彻房间的哀乐,我喷出了眼泪:「呜呜老公,你死得好惨啊……」
云出脸彻底黑了,将我拉回床上。
一晚上问了我很多问题。
比如「看清楚谁是你老公」「我们这个样子,你电视上的老公知道吗」「活老公好,还是死老公好」。
我答得肾透支,早上醒来还挂着黑眼圈,头昏脑涨。
算了,婚姻不就是这回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在被窝里叹了口气,感觉云出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声音轻柔又雀跃:「初初,我真想一天陪着你,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会,你活老公要去给你挣钱了。」
我含混地应了一声:「加油。」
加油,身为一个立志躺平的米虫,家产增值全靠他了。
他更是欣喜:「好,等我回家。」
睡到中午饿醒了,落地窗拉着纱帘,光线柔和,投进清静的湖光树影,陌生的景致让我有点迷糊。
卧室门被不打招呼地推开,一个穿围裙的阿姨端着餐盘站那:「大小姐,十二点了,可以请您起床了吗?」
我感到不适:「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别人房间?」
「我是伺候您的下人。」她阴阳怪气,「知道您睡眠金贵,不敢打扰您,早饭给您热了第三遍了,想问您还吃不吃了,敲门您听不见啊。」
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吃,你放那吧。」
她翻着白眼走开,生怕我听不见地碎碎念:「现在的新媳妇都惯懒了,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么舒服,幸好我女儿不像这样……」
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目送她走出房间,听管家招呼:「白姨,午饭准备得如何?」
「人家夫人早饭都没吃,你就想吃午饭?」
姓白?
传说中云出有一个青梅竹马,叫白柔,靠单亲母亲在云家做工养大,本是我婆婆钦定的儿媳妇,结果惨遭我截胡……
看来这白姨就是她的母亲了,也正是因为不甘心,才故意给我脸色看的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初听云出与白柔关系暧昧,我并不在乎,毕竟商业联姻,在商言商不要求感情,可白姨要坐不住天天刺挠我,我还怎么躺得舒坦。
我想了想,开口:「白姨,我是挺懒的,又挑食,麻烦你重新做一份吧。」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你说什么?」
我好整以暇躺在床上:「我突然想吃包子了,麻烦你蒸一笼,外形是 18 褶、6 厘米直径、误差 3 毫米,皮是那种五光十色的白,内馅听你的,你比较专业,要做出那种蕴含人生百味的丰富层次……」
她拔高音量:「我在云家干了三十年,你怎么敢这样刁难我!」
我和气地笑笑:「干了三十年啊,那十分钟做好肯定没问题吧,可以出几笼?」
她气得摔下盘子就走。
我慢慢悠悠起床,扶着腰下楼去,腿还打颤。
哎,要不叫白柔来替我干这活,她应该挺喜欢的……当然家产还是给我……
管家在楼梯拐角处等我,笑得完美:「夫人消气,白姨是家里老人,云先生也是她带大的,对她很客气,所以她不守规矩惯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坏了,结婚第一天,我把丈夫的奶妈赶出家门。
「哦。」我假装淡定地挥挥手,「他这么大了,也不需要奶妈了。」
「是。」管家抱歉地笑笑,「不过宅子里没有备用厨师,所以在聘到新厨师之前,可能夫人要先忍耐一下……」
我很快就知道要忍什么了,午饭是管家亲自下厨做的,饭是夹生的,菜里盐超量,土豆糊成苦味的。
「算了,我来吧。」 我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我虽然平时懒得做饭,但手艺还是可以的,以前有兴趣的时候学过一些。
花一下午做了满满一桌,天已经全黑,我颇有成就感地拍照留念,看了感觉不够靓丽,又重新摆盘,做作地斜铺上蕾丝桌布,撒点玫瑰花瓣,关了灯点燃黄铜烛台,选滤镜拍照修图到满意,发朋友圈:新婚第一天,岁月静好。
点赞很快破百,我虚荣地笑了。
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我抬眼望过去,一个高挑英朗的男人边脱外套边走来,看看菜看看我,表情微动地沉默着,而后走到我面前,弯腰轻轻抱住了我。
他身上是清雅的木质香,声音感动到哽咽:「辛苦了,老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下次不用做那么多。」
看着他耳后的擦伤,才想起这人是我丈夫来着。
我笑一笑掩饰尴尬:「你回来得正好,那就吃饭吧。」
「等饿了吧。」他把椅子拖我旁边坐下,「我以后尽量回来早点。」
「没事,你忙,事业为重。」我赶紧劝他,「加班熬夜出差什么的我都理解,你不用顾虑我。」
「老婆,你真懂事。」他心疼地看着我,手温厚地握住我的,「跟我撒撒娇,也没关系的。」
哎,男的都这样吗?喜欢听撒娇。
为了婚姻生活和谐,我豁出去了:「老公公,吃饭饭吧。」
他闻言一愣,而后笑眯了眼,本就好看的脸乐成花一朵。
哎,男的都这样。
「老公……」咬住舌尖收住第二个公字,趁他心情好,我试着说起正事,「我今天跟白姨闹了点矛盾,她好像离职了……」
他认真地回看我:「老婆,这里是你的家,万事都由你做主,不用前瞻后顾。」
这么好说话吗?
「但是……」他停顿在那,我心叹果然有但是,又听他得意地笑,「你是不是吃醋啊,别听外面瞎传,我跟白柔没有半点超越朋友的关系。」
啊,呃,嗯……
算了,吃饭吧。
什么菜都有,总体还算是中餐,云出拿起筷子,语气略有些浮夸地说:「看起来好吸引人啊,都不知道先吃哪个了。」
他嘴里说不知道,实际上非常懂,一筷子下去就戳中了桌上唯一一个鱼头。
鱼头啊,整条鱼就那一个鱼头,头不大,里面有肥美入味的脑花……
我万分不舍,悄悄伸筷子过去按住了。
两双筷子磕在一起,云出惊讶地看着我,我抱歉地笑笑,把头夹到自己碗里。
他乐了两声,收回手撑下巴上看着我吃完。
吃完他又伸出筷子,这次是烤鸡身上的皮——
烤鸡皮啊,那可是鸡皮,抹了蜜烤得又脆又香又入味,出炉的时候我就在馋了……
再次伸手架住他筷子。
金枪鱼——
为了摆盘精致,总共就没几片,他筷子张那么大干什么,他想全夹走?
乳鸽的腿……不能让!这个坚决不能让……
我吃饱了,云出还没吃上几口。
想着夹根凤尾清清口的时候,他突然出手,有样学样夹住我的筷子尖。
「啊?」我迷惑地瞅他。
两双筷子尖挨挨碰碰,有一下没一下地绕进缝隙里交缠搅动,他另一手托腮看我,眼睛微微眯起:「老婆,玩够了吗?」
没搞清楚他在问什么,已经被他挑着下巴吻了上来。
「玩够了,就轮到我开动了……」
第二天起床,我腰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