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这句话,白夕夕一直记在心底。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白夕夕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她伏在满是淤青的双臂间,眼泪忍不住滑落。...
夜色慢慢吞噬余晖。
白夕夕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心似乎也空了许多。
好半天,她才推开家门。
可刚进屋,一只大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紧接着整个人被用力扔到墙角。
“嘭”的一声,后脑勺的撞击让白夕夕头晕目眩。
“浪到现在才回来,干脆死外边多好!”
继母陈慧的谩骂像一盆盆冷水浇着她。
白夕夕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默默忍受着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打骂。
夜渐深。
漆黑的房间里,白夕夕抱腿坐在角落。
看着手中霍寒暄的照片,眼尾发红。
在她心底霍寒暄是一束光!
曾照亮了她整个青春岁月。
如今这束光好像要没了……
出神间,她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霍寒暄的时候。
那时,他才十五岁,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衬衫很是斯文。
霍寒暄是陈慧朋友的儿子,继妹白雪却叫他小叔,白夕夕也跟着叫小叔。
当时他看着白夕夕在角落罚站,伸手给她擦着眼泪,还递给了她一颗糖果。
然后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痛了。”
这句话,白夕夕一直记在心底。
可现在不管她往嘴里喂多少颗糖,心底还是疼。
白夕夕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她伏在满是淤青的双臂间,眼泪忍不住滑落。
次日。
七点刚过,霍寒暄便准备去上班。
没想到才推开门,便看见白夕夕坐在门口。
他霎时黑了脸,直接无视了她准备上车。
白夕夕赶忙拦住他,哑声问:“小叔,你真的要结婚了?”
霍寒暄声音清冷:“昨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话落,白夕夕突然扑进他怀中,死死的抱住他:“我不会再惹事,也不会再让你生气,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或者……或者迟点儿结婚?”
近乎祈求的话却让霍寒暄眉目一拧。
他一把将人扯开:“我这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白夕夕踉跄后退,胸口的疼痛迫使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眼前的晕眩感差点让她栽倒在地。
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
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过来,哄笑着。
“红发妹子又来霍大律师这儿当保姆了?”
“算了吧!你配的上人家?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都嫌臭!”
白夕夕心一紧,像是一下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
她攥紧了拳,捡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狠狠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刚刚嘲讽她的几人瞬时变了脸,大骂着下车和白夕夕扭打在了一起!
面对眼前的混乱,霍寒暄也忍到了极限:“够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夕夕听一下子止住了手,眸中也掠过分无措。
而那几个纨绔子弟看到霍寒暄动了怒,又碍于他和父辈的交情,火速跳上车驰骋而去,只留下一身伤痕的白夕夕。
望着霍寒暄铁青的脸,白夕夕满眼局促:“小叔,对不起,我……”
“以后别再来了。”霍寒暄打断她,每个字都带着决绝。
刹那间,白夕夕只觉得心肺的痛苦翻了倍一样在四肢蔓延。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泛红的双眼噙着几许期盼:“小叔,我会努力变得配的上你的。”哪怕我只剩半年时间……
“不必。”霍寒暄上了车,眸色如冰,“因为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