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却被敏锐地感知到。

「我不过是一个被林乔嫌弃的女人。」我喝了一大口酒，自由古巴，热情又甜美，跟荒漠里的我截然相反。

顾珩沉默了一下，没有回我。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送你回家吧，已经很晚了。」

顾珩开一辆白色大 G。夜里的凉风吹来，无人的高架桥，王菲轻哼着《乘客》，是自由的感觉。

我突然一怔。

「顾珩，你酒驾啊？」

「没有啊。我没喝酒。」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拿杯子喝。」

「我喝的是水。」

「你去酒吧喝水，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本来打算喝酒的，看到你就不想喝了。」

我想起刚才的桌上只有走了的赵宇他们剩下好几瓶的半瓶酒。

「为什么？」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扬起，露出浅浅淡淡的梨涡：「打算送你回家啊。」

心猛地又被击中，像黑夜里霹雳灿烂的闪电。

从没有觉得十分钟的路程这么短。

顾珩把车停在离小区门口 200 米左右的距离。

在车头前，点了一根烟等我下车。

在凌晨未亮的街道，隔着灰白色的烟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家吧，我看着你走。」

他踩灭烟头，帮我把外套披上，在背后用双手替我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子。

我想回头谢他。

他却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声音喑哑地乞求：

「别回头。」

走到小区门口，我回头看顾珩。

他熄灭手上的烟忽明忽灭的红光，回到车上。

车灯大亮了一下，调转方向走了。

我躺在浴缸里泡澡，外面天色渐亮。

蓝色浴球的花慢慢交织出粉色。

我摸了一下纹身贴，桃红色的百合带着水珠，像极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脑海里止不住地想顾珩。

想他温柔地对待我的伤疤。想他说我是「炽热、盲目而不可企及的玫瑰」。想他对我的笑。想他的落寞和清冷。想他身上混着酒精味的柚子沐浴露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