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飞宇湿漉漉的头发有一滴水滴到我脖颈处,激得我一惊,回过神来,光速关上门把衣服塞给他,「没什么,你快换上吧。」小傻子浑然不觉,拿着衣服乐颠颠去换了。我趁机坐到床上平复心绪。刚才会不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说不定是码字码出幻觉了呢?毕竟 S 城和 A 城离得好远。正这么给自己洗脑,微信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项钧,小号,刚刚就是我。」又是一条申请:「不通过我就敲门了。」项钧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时林飞宇湿漉漉的头发有一滴水滴到我脖颈处,激得我一惊,回过神来,光速关上门把衣服塞给他,「没什么,你快换上吧。」
小傻子浑然不觉,拿着衣服乐颠颠去换了。
我趁机坐到床上平复心绪。
刚才会不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说不定是码字码出幻觉了呢?
毕竟 S 城和 A 城离得好远。
正这么给自己洗脑,微信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项钧,小号,刚刚就是我。」
又是一条申请:「不通过我就敲门了。」
项钧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我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他和林飞宇碰上,只好通过申请,然后立马设置消息免打扰。
今天明明是完结的大好日子,结果碰上他,真是晦气。
化悲愤为动力,我劈里啪啦又写了几千字直到结尾,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才注意到一旁睡着了的林飞宇。
他以往都穿着低调但实际价格高昂的卫衣,走的休闲风。今天换上白衬衫,配合他安稳的睡颜,多了几分斯文。领口的两个扣子没扣上,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往下,腹部隐隐透出腹肌的形状。再往下,治理老师就不让写了。
总之秀色可餐。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地主家的傻儿子。
我愣愣盯着他,脑子里还在回味自己刚写完的文:写得这么甜,真的不愧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林飞宇悠悠转醒,盘腿坐在我对面,懵懵懂懂地喊我,「落落。」
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小崽子还挺会撩人。
我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外面雨停了,你快点走吧。」
他神情有些落寞,「可是正好饭点了诶,不一起吃个饭吗?我刚发现城东有家很好吃的日料店,还想着带你去吃呢。」
以往我肯定就答应了,但如今项钧就在对面房,宛如一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恼羞成怒就跑过来敲门了。
也不是什么心虚,我只是不喜欢惹麻烦,尤其不想把林飞宇牵扯进来。
但对面的大金毛肉眼可见的失落。
我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你已经呆在我这里一下午啦。嗯……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去吃怎么样?」
他这时候反应迅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我无奈笑道:「我在 S 城已经玩了大半个月了,总要回家的吧?」
原本计划玩一礼拜就去别的城市的,然而经费已经因为林飞宇爆炸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不走好吗?你在那边不也是租房子住嘛?干脆我在这里给你买套房你搬过来吧。」
诶哟宝,这房可不兴买啊。
我瞪他,「干嘛?还想用钱养我是吧?」
他缩了下脖子,哀怨道:「想给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名分你不要呀。」
是的,林飞宇与我认识的第三天就表白了,并且在后来的相处中陆陆续续表白了五次,正式的不正式的都有,我都拒绝了,奈何他锲而不舍。
因为要离开,我决定今天和他好好谈谈,结果刚摆出一本正经的态度,他就抢先说:「我肚子饿了,我要先出去吃饭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慢吞吞起身,慢吞吞收拾东西,又慢吞吞移向房门。
走了没几步,他又折回来,气闷道:「你都不挽留一下啊?」
我笑出声,「你不是饿了?我拦你吃饭干嘛。」
他瞅我半晌,一屁股坐到我身边,低头闷闷道:「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明明我们玩得挺开心的呀。」
有一说一,我和他确实很玩得来,而且他很让人放心,不然我也不会认识短短半个月就敢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但是有些事,不是开心就够了。
我掰过他的脸,很认真地说:「我是很开心,和你一起的时间都很快乐。」
「但是恋爱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大你五岁,而且没你有钱。我需要为生活奔波劳累,不可能一直都像这段时间一样陪着你到处玩。假设我和你在一起了,首先异地就很辛苦,我没法这么轻易地离开 S 城,又或者你跑过来陪我,然后呢?难道让你一直陪着我在出租屋待着吗?
「我们之间的阶层跨度很大,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等恋爱了,相处的时间久了,这些障碍都会浮现出来,一个比一个难以跨越。到时候,你可能还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发现我抠门、小气,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再然后你可能会遇到和你门当户对的人,你发现那样的人才适合你。」
我看他的狗狗眼越发下垂,狠心说出最后一句:「说的难听一点,林飞宇,我看不到和你在一起的未来,你能明白吗?」
我很少耐心地说这么多话,只是林飞宇的单纯让我想到了刚上大学的我,不免心软。
生活不是言情小说,生活是一地鸡毛。
这是一段足以写进文的浪漫邂逅,我不想以鸡飞狗跳收尾。
林飞宇垂眸默了许久,最后拉住我的一片衣角,小心翼翼道:「那你,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对吧?」
得,这一番话白说了。
我干脆利落,「我挺喜欢你的。但是这点喜欢不足以让我勇敢,能明白吗?」
他像朵乍然绽放的花,冲着我眉眼弯弯,「我明白了。」
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明白啊……
大明白没再多说什么,轻轻抱了抱我,心情甚好地出门觅食了。
我有一点头疼。
看到项钧给我发的一大堆未读消息时,头更疼了。
简而言之就是,他已经把我的马甲摸得一清二楚,现在需要和我谈谈。
我回道:「谈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