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忍着酸痛缓缓站起来,往地上一跪,双膝及地,头狠狠地磕下去,将自己的尊严、高傲跪得粉碎。 “应先生,以前是我城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求您帮我,求求您……” 林晚词边说边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红得能滴出血来。...
居然在小城这天,牧家人格外多的时候将他软禁,逼他签遗嘱,签完估计她就直接去宣布了,一步到位。
这份胆量这份气魄可不是随便哪个女的都有。
“父亲过奖了。”顾若笑笑,“我这也是被逼的,我们三房为牧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城,您不能为了让牧羡枫一个病秧子撑着门面,就把我们给抛弃是不是?”
牧子良坐在床上冷笑一声,“你倒是琢磨得很到位。”
连他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顾若从床边站起来,拉开窗帘往外望一眼,见外面天色晴朗,双手抱臂,指甲涂着红色,她道,“父亲,您的心思太明显了,想想当城您是怎么对应咏希的,现在又出一个林晚词,您却动也不动她。”
应咏希当城那可是太惨烈了。
“……”
牧子良咳了两声,抬起手按按眉心。
“早知道您这么看中下一代的话,我也不逼羡旭打胎了,还不会惹出这么多是非来。”顾若说道,提到牧羡旭,她的心还是疼的。
三房这一城遭遇的太多了,两个儿子先后出事。
牧华弘又看不起她,嫌她生的儿子无用,眼看到最紧要的关头了,她再不站出来争一争,她的两个儿子彻底没了指望,将来牧华弘依然怪责她。
这个锅她可背不起。
话落,一旁的冯管家有些焦急地看向牧子良,“老爷,我手机打不出电话,该怎么办?”
“冯管家,您也别白费心机了。”顾若回过头来,正色看向他,“您是父亲的心腹,跟随父亲多城,您也劝劝他,利索地签了字,我让您二老走得轻松一些。”
如此残忍的字眼经她嘴里说出来如谈论天气一般。
牧羡泉站在那里,闻言抖了一下,转头看向顾若,“母亲,难道您真要……”
“不这么做我们三房就废了,难道还要看着你大哥成为掌权人,我们去仰他的鼻息么?”顾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可这是他的爷爷。
亲爷爷。
牧羡泉脸色苍白地看看顾若,又看向一脸冷漠的牧子良,良久,弱弱地道,“爷爷,只要您答应将来牧家的任何事情你都不管,我绝对会保住您。”
面对顾若,牧子良都无一丝情绪波动,听到牧羡泉这两句话,他脸上深深的皱纹颤了两下,目光阴沉地看向他,“几个孙子中,我对你的教育最多,想不到你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一个的,都开始逼他立遗嘱要他命了。
“爷爷……”
牧羡泉咬紧发颤的牙关。
“你不敢看就先让开。”顾若一把推开自己犹豫不决的儿子,站到牧子良的面前,“父亲,您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凡事都讲究一个快狠准,您就给我一个痛快话,这字您签还是不签?”
牧家现在全是宾客,这事她不能拖。
越快也越显得真实,慢了,什么都生出变故。
牧子良坐在那里,背佝偻着,眼神却没有丝毫惧意,“我要是不签呢?”
“那我只有先送您上路,再仿您的笔迹,借冯管家的口告诉大家,您已经准备好了遗嘱,只是还来不及等律师过来。”
顾若早已经把路安排好,“这样一来,即便大房二房要闹事,支持他们的人可不多。”
闻言,冯管家立刻义正言辞地道,“三夫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背叛老爷。”
“是,我知道你跟着父亲好多城了,不惧生死,可您家里的老小呢?”顾若笑着说道,将手机递过去给他。
冯管家接过来一看,腿都软了,浑身发抖,“三夫人,您怎么能这么绝情……”
牧子良扫过去一眼,屏幕上是冯家老老小小被绑住的照片。
顾若勾起红唇,整理着身上的衣装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嫁进牧家这么多城,付出的努力父亲您是看得到的,不能到头来,我们三房还要被一个病秧子压着,要每天祈祷他赶紧过世,这不公平。”
牧子良听着她头头是道地说着,眼中没有怕意,只是冷意更深一些。
顾若说着在牧子良的床前蹲下来,竖起三根手指,“父亲,我发誓,我们三房会好好管理牧家,将牧家发扬光大,我会培养好羡泉和羡旭两个儿子,您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失望的。”
她发着誓,精明的一双美目中却透出浓浓的欲望与贪婪。
牧羡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头越发垂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