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作者阿司匹林的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梁月弯,讲述了医务室只有一个老医生在,薛聿打球扭伤那天来的时候也是他值班。...
医务室只有一个老医生在,薛聿打球扭伤那天来的时候也是他值班。空气里一股药油的味道,不难闻,但也不好闻,老医生手劲儿重,听他说话应该是不怎么严重,但没过一会儿,薛聿脚踝那一片皮肤就被揉得又红又肿。数学老师最讨厌迟到和无故缺课,梁月弯看着时间想回去上课,可她几次准备开口都被薛聿夸张的叫声打断。
“上周都说让你平时小心点,伤了韧带,以后有你后悔的,”老医生又往手心倒了点药油,搓热后覆在他脚踝处。薛聿满头的汗,梁月弯心生愧疚,低着头小声解释,“是我推了他一下,他才没站稳。”
“你们俩一个班的?”“不是,他比较厉害,理科一班的。”医生笑笑,“真看不出来,还是个大学霸。”
“老师,”梁月弯站在床边给医生递药油,“他还能打球吗?”“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就不影响,在这儿休息半小时,消肿了就回去上课吧。”
医生去洗手,梁月弯接了杯水给薛聿,“你哪节课考试?”他靠着床头,声音有点哑,“下午三四节。”
“那我给你带午饭?”“一起吃,”裤子被挽到膝盖上面,薛聿顺着她担忧的目光看了眼自己油光发亮的脚踝,“你扶着我就能走。”梁月弯一点也不想,“可我都跟同学约好了。”
“刚才给你讲题的那个?”“……不是,我同桌,你不认识。”
她同桌是个女生,薛聿倒是不在乎饭桌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梁月弯总在躲他,有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今天好不容易被他讹上,当然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等你吃完再回来我早饿死了,你跟你同桌去,打包带回来跟我一起吃。”他看出她脸上的不乐意,也不明说,动了下腿,刚被医生揉过的地方好像更肿了。梁月弯就没办法再拒绝,“你想吃什么?”薛聿这才满意,“买你想吃的就行,我跟你一样。”
隔壁班那个黄毛体育生是薛聿的好哥们,叫闫齐,他们以前一个学校,经常一起打球。自从薛聿去教室找梁月弯借过一支笔之后,闻淼整个人就兴奋了,随时随地见缝插针地追问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梁月弯解释说只是父母比较熟而已,但闻淼显然不信,她虽然暂时放弃了刨根问底的念头,但却用友情威逼利诱让梁月弯约薛聿再顺带上闫齐周末一起去爬山。
“月弯,你得帮我!”“老板,打包两份鱼香肉丝饭,其中一份加辣,”梁月弯试图转移闻淼的注意力,“你吃哪个?”“红烧鸡块,”闻淼随便在菜单上选了一样,“试试嘛,万一薛聿答应了呢,再等等体育班就要开始加强训练了,我更没机会。”“……可我跟他不熟。”“不熟才更需要增进彼此之间的同学情,月弯,你就当是为了你的好姐妹忍辱负重行不行,薛聿那么多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咱们以后肯定还有用他的时候。”
梁月弯没办法,只好先答应,“好了好了,我帮你问,但……如果没成,你别怪我。”“不怪不怪,这次不成,革命再继续,反正迟早都要成,”闻淼这才注意到梁月弯打包了两份饭,“给谁带的?”“我初中同学,他身体不舒服,不想自己出来吃。”
梁月弯一路小跑着回学校,教学楼前面有一个花园,天气转凉,休息时间来这里玩的人就少了,高中课业压力大,住宿的同学中午吃完饭一般都会回宿舍午睡。薛聿坐在石凳上,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斑驳树影散落在他周围。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你在干嘛?”薛聿回过神,抬头看向她,笑了笑,“等你啊。”他又把那条受了伤的腿抬起来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梁月弯心里那点因为他跟闻淼撒了谎外加一路跑着回来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这一份没加辣。”
医生说近期要少吃有刺激性的食物,不吃最好。薛聿自己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倒是句句记得清。
“坐这儿,擦干净了。”“我去餐厅吃,”梁月弯话刚出口,看到他脸色垮下来,又补了一句,“顺便帮你带瓶喝的。”“餐厅人多,这个时间没有空位置,”薛聿打开包装盒,掰开一双筷子递给梁月弯,再开自己的那一份。
他埋头吃饭,也不说话。梁月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气氛不好,就没提爬山的事。
……
下午前两节是英语课,梁月弯帮课代表发卷子,付西也的试卷在她这里,接近满分,这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等梁月弯发完试卷回到座位上再看了看自己的分数,心里有些失落。
英语是她所有科目中成绩最好的,可和付西也相比,还是差了很大一截。他应该会保送国内最好的学校,这样就不用再参加高考,算算日子,还能和他同班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梁月弯晚上到家才知道吴岚临时出差,薛聿比她早回来,但房间没开灯,只是窗帘拉上了一半。她写完作业,犹豫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
吴岚不在,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白天在学校互不打扰相安无事,晚上各自复习。一直到周末,周六傍晚薛聿出去了一趟,回来得晚,梁月弯听着关门声,大约半小时后,倒了两杯果汁去阳台。
电脑开着,屋里只有屏幕那点亮光,他戴着耳机,很随意地靠着椅子。梁月弯对着空气深呼吸,有点无奈,都过去好几天了,他怎么还在生气。
楼上小学生已经因为作业哭了四场,梁月弯还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而房间里薛聿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电脑屏幕移开。
她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只隔着一扇窗户,她没有回屋,也不跟他说话,薛聿连坐姿都没有变,只是把电脑里的视频声音调小。晚风清凉,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被风带进来,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发酵,丝丝缕缕绕在鼻息间,催发着一场隐秘却又盛大的逃亡。
梁月弯却毫无预兆地突然转过身,薛聿尚未从这困境里逃出去,眼底浓稠的夜色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她面前。她喝了半杯果汁,唇边还有些湿润,唇色自然透着点粉,就这样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把另一杯放到窗台上,又用手指点了点耳朵,是让他把耳机摘掉的意思。薛聿抬起一只手,把耳机拨到脖子上挂着。
“西瓜汁是鲜榨的,很甜,你尝尝。”“嗯。”
他情绪淡淡地,梁月弯只能继续没话找话,“你在看什么?”有窗帘挡着,她看不见。“在学习啊,”薛聿语调散漫随意,身体也放松下来。
电脑屏幕光线变暗,他眼里的笑却一点也藏不住,梁月弯偏头看着阳台上的花,“脚还疼吗?”“听不清,你站近一点。”她往前走了两步,胳膊搭在窗台上,“我问你的脚好没好。”
空气里那股好闻的香味更明显了些,萦萦绕绕铺散开,又悄无声息地聚拢。薛聿从西瓜汁清新的味道里辨别出她身上的气息,是桂花。
“哪能好得这么快,但没那么痛了,正常走路也没问题。”周围过于安静,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薛聿迫切地想听她说点什么,什么都好。“突然关心我,是不是有事?”梁月弯心思被戳中,耳根热热的。
兜里手机一下一下地震动,从她说要去找薛聿开始,闻淼的消息就没停过。虽然她撒谎自己是和薛聿住在一个小区,闻淼就自动默认了路程只需要两分钟。
“也没什么事,就是……明天天气特别好,听说龙霞山的枫叶红了,你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她磨蹭那么久,是想约他?薛聿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不等他点头,又听到她说,“你朋友闫齐有空吗?可以放风筝,带零食和水果去野餐也不错……”
闫齐?他和一个男生去爬山有什么意思。薛聿突然反应过来,脸色由红转青,变脸速度比鼠标刷新还快。
所以她真正想约的人其实是闫齐,只是不好意思明说才拿他当借口,铺垫好了,话题自然而然引导闫齐身上。他就是个工具人用而已,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梁月弯,”薛聿摘了耳机扔在桌上,“看不出来你心还挺大,一次约两个。”“……人多,热闹。”
“现在是去看枫叶的时候吗?卷子都做完了?还是每一科的错题都会了?而且我脚还是肿的,你约我爬山,我后半生废了只能坐轮椅你养我?”梁月弯被他三两句堵得说不出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想周全,他脚扭伤还没好。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当我没问,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