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已经麻木不堪，连陆潇年来到她的面前也毫无反应。

    陆潇年居高临下的站在八王妃的面前。

    雪落在他的身上，化成一缕薄雾，让他整个人如雾中松柏，模糊不清。

    他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冷冷道：“陛下开恩，允许你将罪臣姜瑞的尸首带回。”

    “姜绵已和你们没有关系，就交我带回陆家吧。”

    陆潇年话落，俯身欲将昏死的姜绵抱起来。

    八王妃却猛的抓住他的手，直直的盯着他：“你当初答应她父亲的话，切莫忘了。”

    “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潇年闻言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他将姜绵抱了起来，径直离开了。

    雪越发大了，白茫茫一片，将尽数的血迹和肮脏盖住。

    众人散去，一切仿佛不曾发生。

    ……

    陆府，青云阁。

    姜绵自醒来，已经这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睁眼坐了两日。

    小桃被陆潇年从王府带来，看着自家郡主的样子，心疼不已。

    王妃自那日葬了王爷，遣散奴仆后，便闭门不出。

    陆潇年也忙于朝政，两日没回府。

    清冷的青云阁，仿佛无人问津的冷院。

    窗外冷雨稀疏，屋内暗无天日，人气淡薄……

    姜绵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忽然开口道：“今日几何？”

    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小桃闻言，略显激动，郡主终于肯开口了。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郡主，今日是冬月十五。”

    姜绵侧首望着小桃，她很想问一句，父亲葬在何处？母亲如何？

    却迟迟不敢张嘴。

    最后只轻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虽望着小桃，眼底却茫然一片

    小桃端着药婉上前：“郡主，王爷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姜绵闻言眼珠动了动，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低喃了一句。

    “对，爹爹要我好好活着，母亲还在等着我。”

    说完，她夺过小桃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姜绵自幼喝药习惯了，除了从前被陆潇年娇惯的那几年外，她从不觉得药苦。

    可今日的药，却苦得厉害，苦涩一下从嘴巴蔓延到了全身。

    天色将暗的时候，陆潇年回来了。

    他换上了被烘暖的常服，推开了青云阁的房门。

    姜绵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在面前停下，丝毫未动。

    陆潇年看着她的样子，又想起刑场那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一些：“你父亲对我有恩，以后你在陆府好好做你的陆夫人，我会保你一世无忧。”

    可姜绵眼也没抬，只怔怔的问了一句：“你知道爹爹临死前，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