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备注,薄景深皱了皱眉,看向苏鹿:“我有事先走,看完早点回去。”苏鹿看着他躬身往外走的身影,觉得嘴里的爆米花莫名的发苦。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抓住他衣角:“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推推吗?电影就只剩二十分钟了。”“不行。”...
世界轰然寂静,而后便是涌动的喧嚣。
电影结束,周遭观众熙熙攘攘散场。
苏鹿坐在位置上,手指慢慢滑动着屏幕。
这不是她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往上数一数,从和薄景深结婚的那天开始。
整整三年,苏鹿数不清有多少条,只记得字里行间充斥的宣誓主权。
2018年3月1日:“我知道薄景深娶了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2019年5月9日:“除了我,薄景深不喜欢和外人有肢体接触,你别走在他旁边。”
2020年1月1日:“替我和薄景深说声元旦快乐,我快回来陪他了。”
……
一直到今天这一条。
想起薄景深刚刚迫不及待的离场,苏鹿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猜想。
他那么急切,是去见她了吗?
苏鹿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给薄景深打去了电话。
冰冷的嘟声一直响着,拽着她的心也慢慢的冷却。
这时,工作人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音响中响起:“电影播映结束,请还未离场的观众尽快离场。”
苏鹿抬起头,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两成群的下一场电影的观众,起身默默无声的往外走去。
不过两个小时,原本晴朗的天就蒙上了层厚重的云。
街上,苏鹿顺着路旁两侧干枯的树,一步一步,走了很久……
回到战队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薄景深还没有回来,回家过年的队友也未归。
开灯的一瞬间,刺眼的光晃得人眼前发晕。
苏鹿手撑着鞋柜才得以站稳,也是这一瞬,腕骨突然传来猛烈的疼痛,像是被针扎一般。
她疼的直冒冷汗,强忍着找到医药箱用冰袋阵痛。
苏鹿跪坐在地上,垂眸看着自己被冰的通红的手腕,眼中闪过抹悲哀。
她的手伤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突然,开门声响起。
苏鹿一惊,忙将冰袋扯下来,连着医药箱一起推进电视柜下,发出巨大的声音。
薄景深听到声音,眉心紧皱:“你又在干什么?”
苏鹿背在身后的手不住发颤:“找些东西。”
薄景深没多说什么,径直上了楼。
苏鹿松了口气,却也有些难过。
薄景深连多问一句都不愿意,连一点关心都吝啬施舍给她。
压下心里涌上的苦涩,苏鹿用绷带缠住了手腕止痛,起身上了楼。
相比起楼下的白炽灯,天花板照下来的暖黄灯光映照着些许的温暖。
苏鹿踩着地上的灯晕,一步步走到了薄景深房间门口。
看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再想起今天收到的短信,以及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苏鹿默默攥紧了手:“她回来了,你今天急匆匆离开也是为了见她吧?”
薄景深目光微沉:“你调查我?”
苏鹿嘴里发苦,然后在薄景深冰冷的目光中拿起他手机,慢慢将记在心里三年,属于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号码输入进通讯录。
看着蹦出来的备注名字,苏鹿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喃声说:“原来,她叫宋雯啊。”
听到这个名字,薄景深倏然起身夺回手机:“这些和你没有关系!”
看着眼前这个不复往常淡漠,有些激动的男人,苏鹿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她以为薄景深的性格就是这样,波澜不惊。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将一切特殊给了另一个人。
苏鹿沉默的用目光描摹着眼前人,缱绻,深情,不舍,留恋……
房间内寂静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凝固。
她才再次开口,说出了那句没能发出的话:“深哥,你知道两人之间最惨的关系是什么吗?”
薄景深一愣:“什么?”
苏鹿笑了笑:“是未完,不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