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可修餍足，起身，裹上浴衣，在落地窗上点上一支烟，慵懒的抽着。

夏念歇了一会，缓过力气，便起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傅先生，水好了。”她出来道。

傅可修指尖夹着雪白的烟支，红色的星火在暖色灯光里明明暗暗，空气里满是尼古丁的气味。

夏念一开始是很不适应的，可四年朝夕下来，她竟然病态的对这种味道上瘾了，就像是她对傅可修这个人。

可这种感情是不应该的。

傅可修给她钱，买她身，他们只是交易关系，没有感情纠葛，也绝对不允许存在感情纠葛。

这是傅可修一开始就定下的规则。

“过来。”傅可修对着她招招手，像是在叫小狗。

夏念温顺的走过去，低声喊：“傅先生。”

傅可修盯着夏念还微微发肿的那半张脸，脸色莫测道：“奶奶又打你了。”

他是明知故问。

每一次她回去，都会挨打，他明明都知道的。

“没关系。”夏念说，“您给我那么多钱，我挨一耳光也不算什么。”

傅可修满意的点点头：“你很听话，也很懂事，我其实很喜欢你。”

夏念心脏一缩，却不是因为那句喜欢，而是因为“其实”这两个字。

“但我们该分开了。”傅可修道，“离婚后，这套房归你，我还会额外给你五百万，好聚好散。”

夏念喉咙发哑，说不出话。

傅可修在烟灰缸里拧熄烟头，嗓音凉薄：“以后再见面，不要说你认识我，明白吗？”

夏念舌尖动了动，好一会以后，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傅可修洗过澡后便离开了。

夏念独自在床边坐了良久，才慢慢拖着疼痛的身体，裹上外套下楼。

一份离婚协议，孤零零的摆在干净整洁的茶几上。

夏念拿起协议，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同时飘下来，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光洁的茶几上。

夏念看着支票，苦涩一笑。

她强迫自己把离婚协议上的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