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书上:“今天应该学的字都学懂了吗?”
楼月面不改色的撒谎:“当然啦!我很聪明的!”
谢槿月笑着点头,早就习惯他的自吹自擂,也不拆穿。
“这么努力,那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好耶!”
三人悠闲地逛着街市,买了许多东西,又去茶馆听了说书。
三人相携回家时,就在门口见到等在树下的身影。
楼月一手提着食物袋子,另一只手正拿着糖人一脸满足的吃着。
三人快乐和谐的模样刺痛了萧淮舟的眼睛。
他忍不住问出困在心底好几天的问题:“槿月,他是谁?”
不知怎么的,谢槿月有点不敢看他。
楼月扬了扬眉,脸上带着警惕和占有欲:“槿月是我的!”
第19章
萧淮舟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谢槿月轻轻拉了下楼月的衣角,眼神示意雅沫,让她带着他先进屋。
楼月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远了。
只留下他们俩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萧淮舟平静地问:“他是痴愚之人?”
谢槿月闻言眉头不由得轻蹙起来,她知道楼月不正常,是像个孩子,可她还是见不得别人这么说他!
“皇叔,他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萧淮舟见她为了那个男人跟自己生气。
心里十分憋闷。
他表面平静,但在谢槿月眼里却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可她就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楼月。
或许因为有相同的经历,她把楼月当成了小时候的自己,努力的保护着他,给他温暖。
“皇叔,我们已经和离了,以后麻烦您不要来找我了。”
萧淮舟定定地看着她说:“我没同意和离。”
谢槿月愣了一下,冷哼一声:“摄政王,认不清现实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
一生气,连皇叔也不叫了。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点紧绷。
想到她昨晚想通的事情,谢槿月忽然缓和了语气。
“皇叔,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向你表明心迹那日,你说我才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我想了很久,您说得对,十几岁哪里懂什么是爱。”
听到这话,萧淮舟怔住了:“什么意思?”
他眉心跳了跳,隐隐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难以接受。
“槿月……”
他想要阻止,可谢槿月一字一句、不容拒绝地说了出来:
“我发现……我对你不是爱,是依赖。”
萧淮舟的呼吸骤停,每个字他都认得,可拼凑在一切却好像晦涩难懂。
他反复嚼读这句话,不是爱……是依赖?
谢槿月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刚到摄政王府,人生地不熟,是皇叔你牵着我,一点点带我熟悉环境。”
“或许是雏鸟情节吧,我错把对长辈的儒慕和依赖当成了爱。”
萧淮舟脸上的平静一寸寸崩裂,可她并没注意到。
“或许也有我的私心作祟吧,想要留住你,不希望你跟别人成亲。”
谢槿月说到最后,眼中带着真心实意的歉意:“对不起皇叔,是我没有分清自己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多困扰和麻烦。”
“我也想通了,既然我们互不相爱,那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
萧淮舟薄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谢槿月,你是说,你不爱我?”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皇叔,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萧淮舟整个人像被一记重锤砸中,心神俱颤。
他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感情,她却告诉自己,她对他只是儒慕和依赖?
谢槿月见他神色不对劲,眼神恍惚没有聚焦,忍不住出声询问:“皇叔?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声音,萧淮舟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哑声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拼命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楼月跟谢槿月的对话。
“槿月,我给你拿了披风,鸭鸭说过你身子弱,容易生病。”
“谢谢月月,我已经说完了,我们进屋吧。”
萧淮舟回头一望,两人并肩进了院子。
理智和失控的情绪对抗着,拉扯着神经,令他头痛欲裂。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藏在他宽大袖袍里的画像,他本来还想借送她画像的机会见她一面。
没曾想,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的却是她跟其他人愉快和睦逛街回来,以及这样一番话。
即使他知道那人是痴愚之人,可还是忍不住嫉妒。
他出着神,猝不及防跟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相撞!
黏稠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
萧淮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20章
谢槿月想着萧淮舟的状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下一秒,院子大门被急促地敲响。
“郡主,不好了,王爷受伤了!”
她心跳都漏了一拍,急忙赶到摄政王府时,萧淮舟身边围了一圈人。
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只见他薄唇泛着白,额头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渗出一点红。
见她来了,萧云旗神色复杂,让其他人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谢槿月有点摸不着头脑,萧淮舟瞧着伤得也不重,难不成……
她试探性地开口:“皇叔?”
他缓缓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萧淮舟薄唇微动:“谢槿月。”
她顿时松了口气,没失忆就好。
想到他是跟自己分别之后出的事,谢槿月有点愧疚。
“皇叔,是我不好,耽误了你这么久。”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辜负的那一个,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责怪萧淮舟。
可发现自己对他的也不是爱,谢槿月就有点心虚了。
萧淮舟大概是被她气得分了神,还没上马车,就在街道被撞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淮舟又想起她那番话,气得胸腔气血翻涌。
他压下喉间的腥甜,声音喑哑:“别说了。”
谢槿月点点头起身,以为他是累了:“你好好休息。”
萧淮舟心中一梗,想叫住她,谢槿月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这算什么?自作自受。
等他看清自己的内心了,她却已经抽身离开了。
谢槿月出去让下人送热水过来,回来时就发现萧淮舟紧拧着眉,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你还在生气吗?”
看见去而复返的谢槿月,他愣了一下:“你没走?”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你心里我是这么没良心的人?”
萧淮舟没说话,幽幽地盯着她,眼神说明一切。
谢槿月尴尬的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边。
“这几天,我会在摄政王府照顾你的。”
摄政王府和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不一样,要说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柜匣里她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最新的布料和款式。
并且都是她的尺码。
她有些诧异,又回头看了眼萧淮舟,他神色淡淡,一点都不意外。
谢槿月顿时明白,这里面有他的授意。
她不愿深想这意味着什么,随手关了柜匣,又拉开另外的柜匣,找到他的衣服。
萧淮舟身上还穿着带血和灰尘的衣服,她拿着衣服走到他面前,问:“我帮你换还是你自己换。”
萧淮舟没有说话,张开双臂。
谢槿月:“……”
她造的孽。
等到晚上,她主动跟他告别。
“皇叔,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萧淮舟闻言脸上好不容意带上的淡然浅笑顿时消失:“这也是你的家。”
已经不是了。
谢槿月没有向他说出这句话,但拒绝的姿态明显。
他心一痛,纱布里的伤口此时也痛了起来。
“槿月……”
“皇叔,明日见。”谢槿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
家里,楼月和雅沫正焦急的等待着她,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心里松了口气。
谢槿月只好解释了一通:“事发突然,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
雅沫疑惑发问:“那摄政王现在没事了吗?”
谢槿月点头:“没大碍了,这两天我白天都会去照顾他。”
楼月闻言原本明媚的小脸瞬间拉了下来。
生气的冲进房间。
巨大的关门声让门外的两人一怔。
谢槿月问雅沫:“月月怎么了?”
雅沫:“许是听到小姐说这两日都会过去,生气了吧。”
第21章
谢槿月眨巴眨巴眼睛,推开门进去,床上拱起小小的一团。
“月月。”
床上的人拱了拱,却不理她。
她在床边坐下,自顾自说话:“是不是生气我接下来两日都不能带着你在身边?”
闻言,里面的闷闷接话:“你骗人!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
“我没有。”她的手落在被子上,轻轻抚着被子里的人。
“他因为我的缘故受伤了,我只是去照看他几日,每日晚上我还是会回来陪你一同用晚膳的。”
“我说过不会抛下你就一定不会。”
“月月,你相信槿月好不好?”
被子下的人半响没动,许久之后,才缓缓从被子下面探出个头。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眸子经过泪水的浸润更是楚楚动人。
谢槿月有些无奈的将人抱在怀里:“好了,不哭了,脸都花了。”
“槿月,等你办完回京的事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谢槿月一怔,没想到楼月竟然因为萧淮舟的关系这么没有安全感。
她沉默的这一小会儿,清晰感受到他颤栗的身体。
他在害怕。
害怕她拒绝。
她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点头:“好,处理完我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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