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毕业时,不甘心的简亚青在那段时间非常疯狂,失去了所有体面。
她给白中昱发了无数消息,打了无数电话,但都没得到回复。
而越是没得到回复,她便越是失控。
最后,素来高傲的她第一次抛下脸面,咬牙求了高珈菱。
"真想见他吗?" 高珈菱枯枝般的指节握紧,心里的恨意蔓延开来,想起来在泳池那日受到的屈辱。
亚青的下颌骤然绷紧,咽喉滚动,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跪下,求我。"
亚青瞳孔震颤,不敢置信这话会由得高珈菱来说:“.....你疯了吧?”
“疯的是你。”珈菱打量她片刻,笑得不屑,“不想跪?”
亚青怔在那里,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高珈菱瞧见她这模样,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放心,我开玩笑的。我晚点帮你约他,但你要记住,这是我施舍给你的机会。”
说完,她翩然离开,简亚青垂下眸子,脑子里被“施舍”二字完全堵住。
一天后,他们如ɹp约相见。
可在见面时,简亚青却将白中昱与高珈菱在图书馆亲密对视的照片甩在他脸上:“白中昱,你以为她真的爱你?不过是想借你来激怒我,如果大家知道你们的关系,你猜他们会站在哪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我,还是苦心算计的她?”
她还是扬着脸,高傲的不肯低下头来。
“激怒你能得到什么?不说珈菱,就说你我,我们相爱过,但我得到了什么!” 白中昱逼近半步,摸出打火机烧掉了合照,“为了证明你的魅力,你一次次找人测试我对你的忠诚?可白家破产那晚,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简亚青瞳孔猛地收缩。
她当然知道,父亲与白家一直有生意合作,却转手将白家推向前台承担法律责任。
白家出事那晚,她正穿着白中昱送的高定礼服出席慈善晚宴。
而白父在被提审前吞服过量安眠药的消息,是在次日清晨才传来的。
“我们一起长大……我一次次等着你告诉我真相,我也曾经努力过,想留在你身边!” 白中昱的眼圈红了,“但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觉得愧对我?”
“我不是说了要跟你结婚吗?结了婚,你失去的一切我都能还给你!!!”
“可我失去的,本就是因为你爸!你之所以找人试探我,不过就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对你别有用心!简亚青,我太了解你了,从小到大,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得衬托你的高高在上,可是你现在在我这,真的一、文、不、值。”
简亚青瞪大眼看着白中昱。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真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她竟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是在浪费生命。 ”他打量她的黑眼圈与有些疯癫的神色:“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白中昱转身走向楼梯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珈菱昨天跟我说了很久你的好话,但她实在不够了解你。”
他消失在楼梯口时,并没看到简亚青对着虚空呢喃:“不对.....你们都不了解我,是你们对不起我。”
她慢悠悠爬到天台顶端,一跃而下。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将白中昱拽回现实,他猛踩油门提速,金属外壳在暮色中划出残影。
单手拨通高珈菱电话时,听筒里清冷的声线竟让他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毁了我,难道不会毁了你自己?"
"你不会以为简总这些年照拂我们,单纯是前辈惜才吧?"
高珈菱赋闲在家,修剪花枝的咔嗒声混着轻笑传来,白瓷花瓶在她指尖转过半圈,"我认为他是一直在等,等所有蛛丝马迹浮出水面那天。"
"可当年所有证据都指向事实。"白中昱握紧方向盘,"确实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剪刀悬在百合花茎上,高珈菱眼前闪过简亚青流产后苍白的脸。
一个被秋寒勖都能随手抛弃的女人,后来每次除出席各种场合,都被人用目光称量——
不是嘲讽她有过一个未成形的胚胎,而是她背后支离破碎的传闻。
"她真是自恋型人格障碍?"
"传闻说你家出卖了白家?他跟你可是青梅竹马的感情诶....."
"简小姐,你父亲真有私生子?那你未来能得到多少家产呢?"
"秋家继子的事,真是你这泄露的?一个可怜人你都不放过?秋寒勖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吗,你也太难伺候了。"
简亚青站在命运交叉口回望时,那些曾经被她俯视的蝼蚁正在阳光下舒展翅膀:
竹马转身离去时扬起的灰尘还未落定、可怜继子轻飘飘的分手宣言犹在耳畔,至亲将她的婚姻摆上谈判桌的寒意尚未褪尽,圈子里的人都在嘲笑她没人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嗤笑着划过手机屏幕,看到圈子里疯传的最新消息:
——离开了她,白中昱顺利进了心怡的球队。
——秋寒勖得到了私立医院独生女方大小姐的青睐,已经寄来了订婚请柬。
——她最看不起的高珈菱,也与拖累她多年的家划清界限,进入了小诊所实习。
唯有她,没了拥戴,没了称赞。
好像一夕之间,所有人都在针对她,嘲讽她人品堪忧,随了父亲,一家子踩高捧低。
一根刺在简亚青的脑海里横冲直撞,野蛮生长。
连续半个多月,她只能睁眼望着天花板等天亮,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掉。
镜子里,她凹陷的眼窝好似两个黑洞,皮肤也如死灰般毫无生气。
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值得她如此?
她吃过见过,接触的都是优质男,白中昱哪里值得她如此蹉跎?!
可是——那种得不到、无法掌控的挫败感几乎将她吞噬。
“白中昱”三个字已经不代表爱情,只象征失败。
睡不着实在难受,不得不就医助眠。
私立医院那雪白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诊断书上 “自恋型人格障碍” 这几个字让她不敢置信,难道没了赞美她就活不下去吗?
她撕碎了诊断,而这个消息第二天就在他们的圈子里传开。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在不经意间摸到了诊断医院的名片,上面赫然印着方宁家族医院的标志。
方宁.....简亚青将她视作新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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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可简亚青却觉得这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浑身难受。
她正恍惚着,忽然听到熟悉的笑声。
抬眼一看,方宁正和秋寒勖在靠窗的位置亲昵地说着话。而那个位置她也曾与秋寒勖坐过。
方宁的背影优雅的仿佛一朵盛开的花,而她似乎是一只垂死的麻雀。
她急忙躲进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地喘着气。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忙摸出口红补妆。
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方宁走了进来。
简亚青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方宁温柔地拉住了手。
方宁的手温凉如玉,可简亚青却觉得那温度灼伤了她的皮肤。
“简小姐,对不起。” 方宁的声音轻柔得像暖风,“诊断书的事是我们医院的失误,泄露消息的小护士已经被开除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精致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价值百万的翡翠项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本想亲自拜访致歉时再给您的,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还请您收下。”
简亚青盯着那个丝绒盒,听到方宁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里,简父熟悉的笑声流出,刺痛了亚青:“方宁啊,听说你和寒勖好事将近,叔叔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连父亲都要讨好方家?
挂断电话,方宁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同情:“谢谢你简小姐,若不是你肯割爱,我恐怕没办法认识寒勖这么好的人。”
他们早在国外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回国再见,都还是单身。
亚青冷笑,张张苍白的嘴唇,企图用最后的手段打击温和的方宁:“谈不上谢,他与你见面的时候,根本没有与我断了联系,这样的人,你稀罕就拿去。”
“这个我知道的,”方宁眼里真诚的闪烁着:“所以我才对你更愧疚,毕竟是为了我,他才伤害了你,我觉得万分抱歉。”
为了你——甩了我?
咔哒,简亚青感觉到心脏的某根血管似乎断开了。
餐厅内,秋寒勖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满意地笑了出来,忽然想起高珈菱的话:想打击简亚青,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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