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他改了主意,风度翩翩道,“好。那什么……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说着他站起身,朝姜晚伸出手。
姜晚没要他牵,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正好这时季耀的保镖开着车过来了,季三少绅士地打开了后座车门,姜晚假意踌躇了一下,然后才上了车。
季耀挥手让保镖下来,坐上了驾驶座亲自送美人回家。
豪车缓缓滑动,汇入了车流中。
而这发生在拱桥上的一幕幕,全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在了眼里。
裴烬站在黎园二楼的露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光随着他的动作明明灭灭,映在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衬得那双幽深的眼眸越发晦暗深沉。
天空中飘了几点雨滴,裴烬没有动,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长,在夜色中,如雕塑一般静立。
“裴总。”
助理撑开一把伞,战战兢兢开口,“老宅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家宴,让您明天晚上务必回去。”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助理以为他没听见,正要重复一遍,就见裴烬凝视着那座拱桥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句,“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她是想要攀上季家。”
“啊?”助理不明所以,“谁啊?”
裴烬慢条斯理,摁灭了打火机的火,轻飘飘道,“一个处心积虑、贪心不足的女人。”
助理更茫然了,这到底是在说谁?
猜不透boss心思的助理不是好助理啊喂!
不待他想明白,裴烬已经离开了露台。
那背影,孤寂而冷漠,不近人情。
……
豪车七拐八拐,最终停靠在一个胡同口,后座上的姜晚轻声道,“就是这里了,谢谢季三少爷送我回家。”
季耀环顾左右,这跟贫民窟似的地方他没来过,四周都是三四层的小楼,看着有些年头,斑驳陈旧。
眼前的墙面上还有不少用漆喷上去的广告,什么家电维修,管道疏通一类的电话号码。
显得又脏又乱。
总之,这和季三少动辄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格格不入,一道墙,更像是两个世界。
季耀已经想好了,等他把人泡到手玩腻之后,分手费他会多给一点的。
这么一想,季耀调笑道,“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太晚了,就不招待季三少了,再见。”
姜晚轻轻一笑,像是抛出了个勾人的钩子。
然而还不待季耀心神荡漾,她就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那路灯滋滋闪烁的巷口走去。
季耀啧了一声,这女人分明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不过没关系,他喜欢!
季耀美滋滋地开着车走了,却殊不知姜晚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就消失殆尽,眼底只剩下克制又冰冷的杀意。
季家。
呵。
姜晚走进一栋矮房子,不紧不慢地上了三楼,然后开锁,进门。
灯一打开,房间亮如白昼,清晰照映出里面的一切。
墙上密密麻麻贴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都是各个角度偷拍的,有男有女,全都姓季。
而最中间则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报纸版面。
写着:【季氏集团上市十周年,慈善家季董再捐三千万!】
还附带一张照片。
好一个慈善家!
姜晚拿起一旁的圆规就扎在了这位‘慈善家’脸上,上面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洞洞,可见被扎过无数次!
姜晚收回手,冰冷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照片上。
正是季耀。
接近季耀,进入季家,才能挖出那些不见天日的罪证!
就从你开始吧,季、三、少。
……
翌日,姜晚再度来到黎园的时候,昨天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几个同事今天都热情了许多。
她们本身就对她没什么恶意,只是怕她砸了黎园的招牌,然而姜晚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无论到哪儿,努力又漂亮的人总是招人喜欢。
更何况姜晚见人三分笑,笑意亲近又真诚,更加拉好感。
“姜晚,这是今天晚上的曲目,这部分有改动,你先熟悉一下。”
“好。”
“姜晚,行头拿过来了,一会儿我给你上妆。”
“好。”
姜晚笑意吟吟地道谢。
距离今晚的第一出戏还有两个多小时,宽敞又杂乱的后台里,一众人都已经忙碌了起来,气氛轻松,井然有序。
姜晚在化妆镜前坐下,刚要盘头发。
结果后台的门被人重重踹开!
那一声巨响,惊得其他忙碌的同事抬起头,在看清来人后,惊讶道,“夏彤?你怎么来了,不是请病假了吗?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
夏彤来得气势汹汹,面对众人的关切,她丝毫不领情,只冷笑一声,“呵,我要是再不回来,只怕有人鸠占鹊巢,占得心安理得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死死盯着姜晚,针对性明显。
怎么可能不愤怒呢,她夏彤才是黎园的当家花旦,只是请了一次假而已,台柱子的身份就被人顶替!
一开始夏彤还不屑一顾,区区新人,名不见经传,怎么可能超越得了她?
说不定有了对比,更让人知道她的不可或缺!
结果,她没当回事的新人竟赢得了满堂喝彩,一夜之间声名大噪,出尽风头!!
这怎么能忍?
夏彤冷笑着,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再次吐出两个字:“贱人!”
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好半晌,才有人小声劝了句,“夏彤,别这样。你请假了,但是黎园要照样开场啊,就算不是姜晚,也会有其他人替补上台的……”
夏彤瞪着眼睛看向周围,“好哇,这才一天时间,你们就都被她收买了?”
没有人敢接话。
夏彤深吸一口气,手指着姜晚,“滚出去!立刻!”
姜晚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斯斯文文道,“不会,要不你先示范一下?”
“你!”
夏彤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
姜晚眼睛都没眨一下,轻而易举就钳住了她的手腕。
夏彤挣了挣,才发现姜晚的力气出奇的大,她竟然挣脱不了!
也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满脸兴奋地冲进来,喊道:“是裴总!裴总来了!”
第4章我更喜欢别人来求我
周遭寂静,只有那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如钟摆一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众人齐齐屏着呼吸,循声望去。
很快,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逆光而来,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剪裁修身,宽肩窄腰长腿,身材好到爆,更别提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叫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就连姜晚的目光也在男人的腰腹处停留了一瞬,然后才移开。
“裴总。”
“裴总好。”
三三两两的问好声响起。
裴烬的视线略过所有人,定定落在姜晚身上,然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所有人脖子一缩,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凉薄的冷意,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后台。
唯有姜晚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四个字:自求多福。
他不会帮她的。
本来也没指望要你帮,姜晚想。
两人之间这无声的暗流涌动,全都包裹在衣妆楚楚之下,任谁也不会知道,几天前,两人耳鬓厮磨那荒唐一场。
姜晚神情自若,率先转过脸,装不认识。
跟着裴烬一起进来的还有黎园的班主。
见到这场面,班主气了个仰倒,训斥道,“都闹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一会儿就要上台了知不知道?”
众人迅速散开,假装忙得飞起。
夏彤走上前,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对着姜晚道,“裴总来了,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信吗?”
信。
怎么不信呢。
整个黎园上下谁不知道,给夏彤撑腰的人,是裴烬。
姜晚垂着眼,听着夏彤撒娇告状。
“裴总,今天本该我登台!这个鸠占鹊巢的花瓶,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把她赶出去吧,好不好?”
裴烬无动于衷。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直到听见花瓶两个字,他才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姜晚一眼,似乎在鉴定这个词的含金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一朵花,他嘴角无声地勾了勾,这才轻描淡写地开口,“黎园的事情,我不管。”
黎园只是裴家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产业,说产业其实都算不上,一处热闹而已。
裴烬经常来,但他几乎不插手黎园的管理,一切都由班主安排。
更何况,他虽然答应了姜晚的条件让她来黎园演出,但她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会不会被其他人打压,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夏彤咬咬唇,有些不甘心。
被推出来的班主头都大了。
只能观察着裴烬的脸色,像以往维护夏彤那样,班主清清嗓子,说道,“今晚的戏,还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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