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编织袋,就将她所有的东西全部装下。
这几年,她给喻林州父女买衣服,买各种他们需要的用品,却完全忘记了自己。
她看着没装多少东西的编织袋,无声地笑了笑,眼中却是消散不去的苦涩。
翌日,喻林州去军区时,宋月言来到姜丽姝的病房。
看见她,姜丽姝勾唇一笑,眼底却带着不屑。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见面。”
“你背着林州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开吗…”
宋月言摇摇头,拿出一份文件打断她的话。
“不是,你让喻林州把这份文件签了吧,我知道你有办法。”
姜丽姝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离婚申请?”
宋月言爽快地点了点头。
“对,我要跟他离婚。”
姜丽姝在最初的震惊回神过后,眼里满是怀疑:“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
宋月言想起上辈子,自己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想去找姜丽姝质问。
却恰好听见有人问姜丽姝:“为什么不跟喻团长复婚呢?要让别的女人霸占你老公孩子。”
姜丽姝笑容得意:“我还没玩够呢,而且林州跟我说过,宋月言生不了,那就让她当个保姆替我照顾着老公孩子呗!”
当时宋月言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跟姜丽姝理论。
可最后喻林州来了,指责的却是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无理取闹。
从记忆中回神,那一刻的心痛和屈辱还历历在目。
宋月言压下翻涌心绪,平静开口。
“不帮也行,我已经把节育环取了,我打算和喻林州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话一出,姜丽姝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半晌,她将那份离婚申请从宋月言手中抽走:“两天后给你。”
那样笃定的语气,好像完全将喻林州拿捏在手心里。
宋月言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喻林州。
第8章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桶像是来送饭。
看见她,喻林州怔愣一瞬后眼眸顿时一沉:“你来找丽姝麻烦?”
宋月言喉咙像是被一团湿润纸巾堵住,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刚要说话,那边姜丽姝柔柔打断:“没有,林州,月言妹子是来探病的。”
喻林州看了一眼,不置可否:“丽姝你就别为她遮掩了,谁来探病两手空空的来。”
又对宋月言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说完他走进去,一打开保温桶,一股香味便飘了出来。
姜丽姝惊喜道:“林州,这是你亲手炖的鸡汤吗?好几年没喝了真是怀念。”
喻林州点头:“嗯,部队自己养的老母鸡,多喝点补充营养早点出院,果果一直吵着要见你。”
宋月言站在门口看着,指尖掐入掌心。
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吃到过一口喻林州做的东西。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值得,这一刻她却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等她扭头走出医院,喻林州跟上来:“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宋月言看着他,喉咙发苦:“喻林州,我不是你的下属,不用听你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从没见过这样强硬的宋月言,喻林州眼底有一瞬的无措。
顿了顿,他抿了下唇,提起手中剩下的另一个保温桶:“这是给你留的。”
宋月言却没有一点感动,只觉得好笑。
“喻林州,别人剩下的东西,我不要。”
这暗含隐喻的一句话让喻林州定在原地,眼底情绪难辨。
宋月言没理会,转身往家里走去,喻林州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
一进门,看见宋月言放在地上的行李袋,他一直沉静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月言,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要去哪里?”
拿到离婚申请之前,宋月言不打算节外生枝。
她掩下疲惫:“这些衣服穿太多年了,我打算送人再买一批新的。”
她说着自嘲一笑:“之前院子里张婶他们说我二十五岁,穿得像四十五岁,想想,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喻林州皱眉,又要说什么大道理:“艰苦朴素这是…”
说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掏出宋月言之前给他的存折:“拿去买,布票不够就跟我说。”
宋月言打开一看,不过短短两三天,里面就少了四百块。
那是喻林州半年的津贴。
外面有人在喊:“喻团,训练场那边出了点事让你去看看。”
喻林州匆匆离开后。
宋月言将存折原封不动放回抽屉里,又在墙上挂着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圈。
伍天后。
柒月壹日。
她和喻林州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她离开的日子。
翌日,宋月言在家里打扫卫生。
在离开之前,她要将自己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清除。
放眼望去,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她好像都能看见自己和果果或者是和喻林州的影子。
他们三人没有合照,唯独墙上有一张稚嫩的涂鸦画,上面是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
那是喻果果一年前刚上育红班时画的。
第9章
她清晰记得那一天,喻果果依偎在她怀里,口齿不清地介绍:“介西你,麻麻,那西爸爸,还有果果,一家人…”
宋月言眼眶有一瞬的湿润,但心里的痛意早已不再如之前那样撕心裂肺。
她将那张画从墙上拿下来。
或许到时候喻果果会画新的画,又或者他们一家人会去照真正的全家福。
总之,这幅画都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她刚将画扔进垃圾桶,木门就被人拍响。
她走过去打开一看,外面竟是姜丽姝。
宋月言有些意外:“你出院了?”
姜丽姝没回答,而是将离婚申请递给宋月言,再次追问。
“已经签完字了,宋月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月言有些意外地接过协议书翻开,喻林州三个字力透纸背。
她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心底又涌上一丝苦涩。
到底是对姜丽姝有多信任,才会让喻林州看也不看内容就签下这份协议。
她对上姜丽姝的眼睛:“你不用管,以后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我都不会再参与。”
然而姜丽姝却冷笑一声:“你一个孤儿,真的会那么轻易放弃喻林州?”
宋月言平静道:“信不信随你。”
还有四天,她就会彻底离开。
她自己的人生,她不必向任何人做出解释。
姜丽姝一顿,眼里又带上那熟悉的不屑:“也是,反正不管你再怎么努力,林州心里都只有我…”
她说到一半,喻林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丽姝,你在这里干什么?”
宋月言下意识将那份离婚申请书藏到身后。
姜丽姝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转头笑道:“我在医院待了太久,有点闷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我们的家。”
喻林州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再走到宋月言身旁才对姜丽姝说:“看来你身体恢复得很快。”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月言去倒杯茶。”
他这句话的亲疏里外让姜丽姝的笑容有一瞬尴尬。
她再看向宋月言的眼神不再倨傲,而是带上警惕。
宋月言原本不想理会,但她还得将离婚申请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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