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冯斯年却直觉对方是冲自己来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的目光在同时与冯斯年的对上，没有一丝犹豫，他转身就走。
“喂！”
冯斯年抬步想追上去。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他都不能让他得逞。
然而一只冰凉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
冯斯年转头看去，正对上岑旭尧温润精致的脸。
“没用的，那是杨家的人。”他说，“专业训练，你追上去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有可能受伤。”
冯斯年呼吸微滞：“他为什么来？”
岑旭尧看了一眼医院门口周围的人群，拉着他走向路边的银色迈巴赫。
坐进去后，他才开口：“本来是因为要监视我是不是真的来看望杨攸栀的，但你正好出现，所以你还活着的事情瞒不过杨家了。”
冯斯年一头雾水：“等等……你不是杨攸栀的未婚夫吗？杨家为什么要监视你？”
岑旭尧望向他，勾起嘴角：“因为——我和杨攸栀是家族联姻，我和她没有感情，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
“我们做了个协议，表面上服从家里安排，但私下各过各的。”
“两年前，我们本来就要结婚了。但是……”
岑旭尧说着，神情突然悲戚下来。
他试着做出轻松的神态，耸了下肩：“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和她站在一起，共同抵抗以杨家为代表的这些人，这样我也能解脱。”
冯斯年不理解的皱起眉：“我？”
“当然。”岑旭尧露出不解的表情，语气里都是理所当然，“你爱她，她也爱你，不是吗？”
第23章
冯斯年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好像是岑旭尧让人开车送他回来的，但他记不太清了。
他怔然坐在酒店的床上，满脑子都是岑旭尧说的那些话。
在坐上银色迈巴赫之前，冯斯年还在想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出格。
但几分钟后，岑旭尧就告诉他，他和杨攸栀是协议订婚，家族联姻，他们都对对方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岑旭尧希望他和杨攸栀在一起，与杨家对抗，得到自由。
这算什么？
他和杨攸栀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
冯斯年突然起身，把从纽约带来的行李全部都翻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tຊ要找什么，可他想找出一点什么。
只要是跟杨攸栀有关的一点东西都可以。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最后冯斯年颓然的坐在床边，他抱着自己的头，竭尽全力想要回想起什么。
为什么……如果杨攸栀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他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等等！
冯斯年突然想起在医院病房里时，杨攸栀曾问起关于他的手机卡。
那张手机卡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冯斯年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但到处都找不到。
或许那张手机卡早在两年前就被丢在了纽约的某个垃圾桶了。
事情一定不像齐司楠和岑旭尧说的那么简单，如果他和杨攸栀真的相爱，他不会任由自己就这么忘记她。
一定还有别的事发生，而那件事让他心灰意冷。
既然忘了，那就应该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
冯斯年重新冷静下来。
他回过神，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他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然后敲响了隔壁安娜房间的门。
安娜打开房门，看见他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瞬间皱起眉：“你是怎么回事？杨攸栀欺负你了？”
冯斯年摇摇头。
“这案子我们不接了，让律所派其他人来吧。”
……
直到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时，安娜还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啥。
一小时以前，冯斯年在对她说完那句话后，就当着她的面给律所老板打去电话，说这个案子他们接不了，让律所重新派人来。
然后他就定了最快一班飞回纽约的机票，然后他们就打车到了机场。
愣神间，冯斯年取完了机票走回来。
安娜接过机票，怔了几秒：“所以……我能回去和我丈夫一起过圣诞节了？”
她本来以为这根本不可能。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冯斯年：“你是怎么跟杨攸栀说的？”
冯斯年拿着机票的手微微攥紧：“我什么都没和她说。”
如果跟她说了，恐怕他们才是真的回不去。
等律所联系杨攸栀说指派了新的律师过来，他已经在纽约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两人沉默相对了一会儿。
突然，冯斯年开口：“你当初说我们不该接这个案子是对的。”
此时正值深夜，将近凌晨，安娜有些困倦了。
她有些惺忪眯了眯眼睛：“我说过这话吗？”
“说过。”冯斯年回答。
安娜想起来了，她坐直身体：“哦对，我是说过，但是冯，很明显当时我们是接下这个案子最好的人选，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中国人。”
“而我，作为你的律师搭档，我注定要失去我的圣诞节——但现在我又得到了圣诞节。”
冯斯年扯了扯嘴角：“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第24章
在等飞机起飞的时间里，冯斯年不断望向机场门口。
他担心杨攸栀会突然出现拦下他，可他的心底好像也在期待她的出现。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连他自己都讶异于自己的矛盾。
但直到机场广播想起他那趟航班开始登机的提示时，杨攸栀或者是她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出现。
冯斯年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失落。
飞机顺利起飞，没有发生一点意外。
安娜在身边睡着了，冯斯年看着窗外。
夜色里被缩小的北京全貌映在他的眼底，他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还是想不起来。
抵达纽约，冯斯年回到自己的公寓。
没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律所索性给他和安娜直接放了假。
安娜当然很高兴，但是对于冯斯年来说，什么节日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打开卧室床头昏黄的灯光，整个人蜷缩着冰冷的床上。
纽约的冬天比北京冷多了，他一直不能适应这里的天气，总想着呆久了就会好一点，但已经过去两年，还是觉得冷。
他不由得抱紧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了他。
同时他的耳边响起熟悉的一道温柔的女声：“你是冰块做的吗？家里这么暖的暖气都捂不热你的手脚。”
冯斯年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我是南方人，北方对我来说太冷了。”
女人轻轻笑起来：“可是北京的冬天家里有地暖。”
“这对我来说又太热太干了。”冯斯年看着自己拿起女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我的皮肤是不是都干燥了？”
这下，冯斯年终于看清女人的脸——
是杨攸栀。
她正在用一种很温柔很深情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她动作轻缓的将他紧紧抱住，在他嘴角印下一个轻吻。
冯斯年狠狠打了个颤栗，一下从温暖的幻境脱身出来。
他猛地从床上做起来，用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