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柯景砚死了后，医院里所有人都能感觉出祁舒宁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她从前就不爱讲话，但是身上有生气。
后来就没有了，像一块冷冰冰的活雕塑，会走路会呼吸会吃饭，可就是给人拒之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种情况直到展鸿凌到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竟然真的和祁舒宁成为了朋友。
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缠着祁舒宁，非要和人家聊天就是了。
听见展鸿凌的声音，祁舒宁连头都没抬：“从你办公室里这样跑出去的也不少。”
展鸿凌挑了下眉：“哟，会怼我了，真有进步。”
“不过这次看你好像格外生气，怎么，那男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祁舒宁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展鸿凌。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没有。”祁舒宁合上工作笔记，盖上钢笔帽，起身往外走。
展鸿凌立马跟上去：“吃饭去是不？一起一起，今天刷你的饭卡吧？我没带。”
祁舒宁双手插兜：“我看见在你口袋里了，少蹭我的。”
“好吧好吧，你眼神果然好，明天我还是直接放在家里，这样才能骗过你。”展鸿凌无奈伸出手摆了摆，然后一把揽住祁舒宁的肩膀。
祁舒宁侧身将她的手避开，继续往前走：“你告诉我了，这招就不好用了。”
展鸿凌嘻嘻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就没当听见吧？”
两人说着到了食堂。
众人看见他们一起出现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自从柯景砚离开后，医院里开始有人传祁舒宁喜欢柯景砚。
不然不会那么伤心，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医院和病人上。
她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但又每天都会回家一趟。
后来有人以为祁舒宁是偷偷结了婚，在金屋藏娇。
祁舒宁一向不喜欢流言蜚语，便直言自己每日回家是因为家中有只猫照顾。
这五年来，家里的小坏长成了“大坏”，“胖坏”。
祁舒宁给它找了个伴，两只猫一窝窝的生，祁舒宁细心养大了又一只只往外送。
猫成双成对了，祁舒宁自己却一直单身。
很多人和祁舒宁明的暗的表达过自己的心思，无一例外全都被拒绝。
医院里的前辈也张罗着要给祁舒宁相亲，也被她给拒绝。
后来展鸿凌出现，两人开始同进同出。
有些人便忍不住猜测：难道祁舒宁是喜欢女人？
第30章
这个谣言很快就被展鸿凌本人亲自攻破，她在听到有人议论的时候，上前义正言辞地强调了自己喜欢男人，并且喜欢帅气的男人。
她对祁舒宁完全是纯正的友谊，是伯牙与子期。
祁舒宁丝毫不在意。
但看祁舒宁当时的表情，她似乎是很想说一句：并不是。
祁舒宁吃的清淡，展鸿凌的盘中却都是大鱼大肉。
两人相对着坐下，吃到一半，展鸿凌突然开口：“对了，你听说了吧，有几个从美国来的心脏外科医生今天下午要到咱们医院交流。”
展鸿凌兴致冲冲：“希望能有几个帅气的男医生，我也可以好好和他们展开一下国际交流。”
祁舒宁“嗯”了声，但兴趣并不大。
她那副尼姑脸，展鸿凌早就见怪不怪了。
展鸿凌嗤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在祁舒宁面前一闪而过：“我特意要到了照片哦。”
祁舒宁下意识看了眼，便想收回目光。
然而就这一眼，她好像在那些白人面孔中撇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展鸿凌的手：“等等！”
展鸿凌却把手机屏幕直接给按灭了：“嘿嘿，让你不看。现在想看了？就不给你看。”
祁舒宁抬眼看她，眼神冷了，眼眶却竟然微微泛红。
展鸿凌怔了一下：“不至于吧……我知道和那个人的确长得有点像，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祁舒宁冷着脸不说话。
“我真是怕你了。”展鸿凌忙给手机解锁了，然后递给祁舒宁眼前，“看吧。”
祁舒宁忙垂了眼去看。
照片上几个白人医生中，站着一个中国人。
不是错觉……
祁舒宁眼眶发酸，沉寂了五年的心脏在这一刻砰砰跳起来。
那个人……分明和柯景砚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是只是像，那未免也太像了。
可柯景砚明明已经……
祁舒宁紧紧盯着那张脸，试图从上面找出一点和柯景砚不同的地方。
不可能，柯景砚明明已经死了。
她看过跳伞基地的监控和录像，柯景砚直到最低开伞距离以下都没有开伞，虽然后面的图像被山体遮挡，但他从一千米高空坠落绝不可能存活。
就算没找到尸体，就算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坠入那条河中……他还有脑瘤。
最重要就是那时候有系统……
祁舒宁一向冷静的大脑在这一刻像烧坏了一样。
她心里闪过无数个可能，列举了无数种理由，想要证明照片上这个男人不是柯景砚。
但她心里到底还是怀着那么一点期待。
万一……万一柯景砚真的还活着呢？
祁舒宁忽然想到气什么，抬起头看向了展鸿凌：“他叫什么名字？”
展鸿凌似乎早知道她会这样问，却是无奈地摊开手：“不知道中文名，只知道英文名叫安森。”
“替你问过了，安森是三年前进入那家医院的，心脏外科的优秀医师。”
心脏外科这几个字让祁舒宁的心跳骤然停了下。
纵然知道这仅仅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合？
不过，三年前……
柯景砚离开已经五年了。
或许只是长得像，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
祁舒宁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可直到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她还是心不在焉的。
五年前，她的办公桌上就多出了一个相框。
她看着照片里神情淡淡的柯景砚，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这个世界荒唐的事发生了那么多次，那是不是，他也有可能真的没死？
是不是……真的是柯景砚回来了？
第31章
在这样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中，祁舒宁下午巡看病房时频频走神。
好在展鸿凌在旁边，都及时的接上了话。
众人看出祁舒宁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没说什么。
只有展鸿凌有点后悔。
巡视完病房，展鸿凌揽着祁舒宁往外走：“祁医生，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我果然不该提前让人知道，就该让你下午的时候直接愣在原地。”
祁舒宁垂了眼，也知道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不管发生什么事，病人都该是第一位的。
但柯景砚对她来说，的确与别人都不一样。
祁舒宁插在白大褂里的手微微攥紧：“他们什么时候来？”
展鸿凌摇摇头，语气吊儿郎当：“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你们俩，正好，去通知一下其他医生到五楼办公室，实习生先不用叫。”
展鸿凌立刻应声：“好嘞主任！”
主任喊的是两个人，但其实这种人祁舒宁根本不会去做。
展鸿凌拍了拍她：“行了，你先上去，我去叫就行了。”
“等会儿看见那男人，情绪别太外露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只是长得像而已，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祁舒宁没有说话，转身进了电梯。
她没有说，这个世界根本不像展鸿凌所了解的那样。
从前有那个系统在，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能产生爱意，那么让一个人起死回生也不是多难的事。
只是她五年前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