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临哥都被打了,你怎么还不去制止?他受伤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吗?你为什么这么心狠?”
江雨浓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随意道:“哦,那你心疼,你上去制止呗。”
“好心提醒,打季宴临的人,是你的哥哥,你要帮谁?”
沈柒咬着牙,心里只纠结了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挡在季宴临身前。
“宴临!她不心疼你,我心疼!”
“哥哥,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宴临了。”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用身体护住季宴临。
然而,沈慕南和季宴临都打红了眼,根本收不住手,也没想过收手。
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打在沈柒身上。
两人的拳头,可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咚的一声打在沈柒身上,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哥哥,宴临,我好疼啊。”
她唇角溢出一抹鲜红,沈慕南却没有丝毫心疼,拎着她的衣领,嫌弃地将她提起,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在路边。
第十五章
季宴临只心疼地看了沈柒一眼,随后身体就接到了沈慕南的一拳,疼得不由得冷吸一口气。
随后,他便再也顾不上一旁地上的沈柒,还冷淡地敷衍:
“疼就打急救找医生,找我没用!”
沈慕南又一脚踹在季宴临膝盖上,冷嗤一声:“你这是认输了吗?觉得自己比不过我,要叫医生了?”
“呵,怎么可能?沈慕南,阿浓只会是我的!”
话音刚落,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不知打了多久,两人身上都添了不少的伤,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小,越来越缓慢。
这时,江雨浓才对着手机那头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三辆救护车过来,将三个人拉走。
她却只上了沈慕南所在的救护车。
眼看着江雨浓的身影消失,季宴临绝望地躺在担架上,只觉得痛彻心扉。
他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四肢百骸传来彻骨的疼,他怀揣着绝望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从前他因为江雨浓受伤,她总会一刻都不肯离开地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那时她帮他换药,眼里尽是心疼。
“季宴临,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这样打他们?”
他只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故作轻松道:“没什么,这一点不疼,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要是敢碰你,就是该死!”
她无奈地笑了笑,“以后别再这样了,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也只会爱你,别人我都不会看一眼,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他究竟在担心什么?担心永远失去她啊。
季宴临苦涩地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明明身上的伤远远不及从前,但他却觉得格外疼,疼得几乎要死了。
从前身上那些旧伤,却在此时此刻一齐叫嚣着疼痛。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白皙的手臂映入眼帘。
“阿浓?”
季宴临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瞬,沈柒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他身上。
“柒柒,怎么是你。”
他激动的语气瞬间平静下来。
沈柒脸上的笑容一僵,又迅速恢复寻常,换上了一副关心的表情。
“宴临,你的伤疼不疼啊?”
“没事,你不是也受伤了吗?好好养病,不用来照顾我,这里有护工。”
他侧了侧脸,躲过她伸过来的手指。
不用她照顾?究竟是因为担心她受的伤,还是因为她不是江雨浓,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沈柒死死咬着唇瓣,压下心里的委屈,小心翼翼地埋进季宴临怀里。
“宴临,我也只是想多陪陪你而已,只有看到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宴临,雨浓姐……雨浓姐她都嫁给我哥了,你要怎么办?她这样对得起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吗?就不能……就不能看看我吗?”
说着,她握住季宴临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处,试图让他感受到她的真心。
“宴临,我也不比雨浓姐差啊,明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不想只做你的妹妹了,我想让那场婚礼成真,可以吗?”
沈柒近乎哀求地望着他,却只换来他一个带着歉意的眼神。
第十六章
“抱歉,我承认,我对你有过心思,但现在也结束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也不会。”
“我永远只会属于阿浓一个人,也只会有阿浓一个妻子,那场婚礼……就当是从未发生过吧。柒柒,你还年轻,还会遇到很多……”
季宴临垂着眸子,淡淡道。
“不!我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让我心动的人了,季宴临!”
沈柒扑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执着道。
说着,她的眼眸一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宴临,你不是想挽回雨浓姐吗?你们相爱了这么多年,她肯定还没有完全放下你。”
“要不这样,我甘愿做你们的工具人,你对我好,雨浓姐看到了一定会吃醋,之后我会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话还没说完,沈柒就被季宴临一把推开了。
“沈柒!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更不可能继续对你好!”
“我不想再让阿浓吃醋误会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的面色冷若冰霜,态度疏离到了极点。
即便面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他也没有一丝心疼,只移开眼神眺望窗外的远方。
任由沈柒啜泣着。
他最清楚阿浓的性格了,一旦她决定了一件事,任何人都无法挽回。
她决定放弃爱他了,就将所有的爱收回了。
又怎么可能还会因为沈柒而吃醋?
要是吃醋,这段时间以来,吃的还不够多吗?
季宴临苦涩一笑,也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他自以为是的荒唐。
他自信地以为,他只不过是放纵一次而已,阿浓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也不会离开他的。
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从始至终,放不下离不开的那个人,都是他啊。
这段感情的开始,是他求来的。
他怎么能忘了呢?
季宴临掩着面,绝望得不想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