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吻落了下来,拉回了芸娇的思绪。
她下意识想推开,谢风容粗砾的指腹已经探进了她的肚兜。
这一夜,他打了七次水。
翌日醒来,床上一片狼藉。
谢风容搂着芸娇,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
“娇娇,昨晚我要得狠,下次不会这样了。”
说着,他如往常一样拿出一颗红枣蜜饯喂到芸娇嘴边,温柔地哄道。
“等我身份稳固,可以光明正大娶你,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芸娇恍惚一瞬。
这颗蜜饯里面浸泡了藏红花,是用来避子的。
从前,她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个普通侍卫,婚嫁须天子点头才行。
所以每每床笫之事自己都任由他折腾,也甘心吃伤身的避子药。
但现在,芸娇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他是天子,不愿让小宫女怀上龙嗣,自己又如何能拒绝呢?
芸娇麻木一笑,张嘴吞下他喂的蜜饯:“我听你的。”
谢风容松了口气,换上侍卫服后便离开了。
芸娇靠在床榻上,久久没有挪动身子。
直到下午,她才忍着腿心的涩痛起床梳妆,随后出门准备去司珍坊当值。
路过御花园时,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徒然闯入眼中。
芸娇顿住脚步,看到身穿黄色龙袍的谢风容和一个身穿红裙的异域少女并肩而行。
那个女人,是北狄的如意公主。
她曾经骑着马在宫道上肆意奔驰,撞死了一个小宫女。
很多宫人都怕她,却也都挤破脑袋想进她的宫里当差。
因为她自幼和天子一块长大,所有人都说她会是未来的皇后。
这时,一旁两个扫着积雪的宫人正在窃窃私语。
“陛下年轻俊美,公主天仙下凡,两人真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
“听说他们小时候还时常扮成侍卫和宫女偷偷出宫玩,这青梅竹马的情分后宫哪位娘娘都没法和如意公主比……”
听到这些,芸娇的身体骤然发冷。
扮成侍卫和宫女……
谢风容现在也还喜欢扮成侍卫,和她这个宫女厮混在一起。
眼泪措不及防滑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捂着心口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没关系,很快自己就要开启月光宝盒回到过去了。
到时候,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彼此间再无瓜葛。
一到司珍坊,芸娇便将所有精力投入制作珠钗首饰中,让自己没空去想谢风容那个骗子。
等下值后,她回到西所厢房第一件事,便是收拾东西。
看着那破小的纸窗、漏雨的屋顶、堆放在桌上的鲜花种子还有各种礼物,芸娇才发现原来这场戏有那么多漏洞。
一个不会补瓦不会糊窗的侍卫,却能弄来金贵的花种子,在仲春时和她一起开辟荒土,种下花海。
夏天她捡着别人不要的竹席,拉着他一起躺着数了一晚上星星后,他隔日就送自己一颗色泽乳白的星形珍珠。
冬天没炭火用的时候,谢风容就抱着她,相互依偎着取暖,然后再第二日时给她送来银丝炭,还有皮薄馅鲜汤汁香的肉包……
那时的芸娇感动得不行,以为他一个侍卫为了自己舍了全部家底。
谢风容捏着她的脸,一字一句深情款款:“娇娇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别说舍弃全部家底,就算是搭上我的命,也心甘情愿。”
现在想来,那珍珠分明是他后宫嫔妃发簪的边角料,银丝炭火和糕点菜肴则是他用腻和吃腻了东西……
桩桩件件,七年真心。
自己这样卑贱的蝼蚁,低头忙忙碌碌,伏小做低算计着手里两三块银子,多次险些丢了命,才熬过了这七年。
而动动手指就能操控她和全天下人生死的谢风容,却戏耍着她,和她玩这场以爱为名的游戏。
思绪回笼,芸娇擦去眼尾的水雾。
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东西全部打包,提起来准备趁着夜色丢进御花园的后湖里。
夜深人静,后湖水光粼粼。
芸娇正朝前走,却看到不远处假山后。
一身宫女装扮的如意公主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忘情拥吻。
那个人,正是谢风容。
芸娇怔怔看着,听得如意公主娇喘着不解发问:“陛下,今晚为何让我穿着宫女的衣服?”
谢风容嗓音沙哑:“因为这样,更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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