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累好困,好想就这样沉睡下去。
不,她还不能睡,她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
做不到的话,她就再也不能见到周砚礼了。
想到这儿,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瞬间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使出所有的力气,拼命向水面游去。
爬到岸边的时候,她已经筋疲力尽。
胸口呛了水,疼得肺像是要炸开似的,只能疯狂咳嗽来缓解。
谢听晚艰难的扒住石头,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狼狈又恶心的水鬼。
不等她缓过神来,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闷痛,然后她整个人都被重重的踹落回水里。
岸边,一行穿着西装的保镖看着她,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谢总说了,在你没有捡回项链以前,不许上岸。”
她又猛的呛了好几口水,才微微平复了身形。
看样子,今天她如果找不回项链,这件事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无可奈何,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潜下水底。
在经过整整三个小时,无数次上浮下潜后,她终于找到了被沈书宁丢掉的那根项链。
上岸时,她整个人都被冻得没有知觉,手指更是被水泡得发白。
保镖丢给她一套衣服,让她自己换好再出来。
谢听晚瑟瑟发抖的拎着衣服,独自走进了洗手间。
这时,似乎又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的声音很耳熟,仔细一听,果然是沈书宁和她的那群闺蜜。
“书宁,谢总真是太爱你了,那么贵的项链他说送就送,你哭了他心疼得啊,恨不得把命都给你。”
“之前你说只把他当弟弟,跟你前男友出了国,结果你那前男友一听你心脏病就跑了,只有晏卿对你不离不弃,如今他对你做了这么多,就是石头做的心都得被捂热了,你总不会还把他当弟弟吧?”
沈书宁笑了笑,语气里藏着得意,“你怎么也被我骗了,当弟弟只是托词罢了。”
“男人就喜欢得不到的,不这样,我怎么成为他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呢?”
“只要我一直吊着晏卿,他就会永远爱着我,这可比和他在一起好多了。”
闺蜜们听后,顿时直呼震惊。
“不是吧?难道你当初说和前男友出国,都是假的?”
“你这盘棋,下得也太大了!”
沈书宁笑出声来。
“当然,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比得上晏卿?”
“那个男的,不过是我找来故意让晏卿吃醋的工具人罢了。”
“你看晏卿这些年不就为了我颓废不已、念念不忘吗?”
闺蜜不由得拍了拍手。
“高,你这招可太高明了!”
“不过书宁,你可别玩过火了,我听说晏卿为了你的心脏,要和谢听晚那个舔狗结婚了,如果他们结婚了,你这些计谋可就白盘算了!”
沈书宁自信出声,“这个我有分寸。”
“更何况,晏卿对那个女的没放在心上。早几天我故意打了自己三个耳光,他就让人还了她三十个耳光。今天我又把项链扔海里,他想都没想,就把她踢下水,现在都还没上来呢。”
“我有的是办法折腾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结成婚的。”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洗手间彻底恢复了安静,谢听晚才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正在录音的手机。
原来所谓的白月光,也不过如此。
她按下录音关闭键,看着早已录下全部的完整录音,自嘲一笑。
这个,就当做她离开前,送给谢晏卿最后的礼物吧。
第五章
回到谢家的时候,已是凌晨,她疲惫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神色冷峻的男人,眸光沉沉的注视着她。
见到她出现,谢晏卿的脸色略微沉了几分。
“我已经警告过你,你为什么还要去针对书宁。”
原来,他一直坐在客厅等着,只是为了质问她。
想到自己手机里的录音,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拿出来。
只是,在手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时,她忽然又清醒过来。
以目前谢晏卿对沈书宁的爱意,事实摆在面前,他也不会相信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她在弄什么把戏。
这份录音出现的最好时机,便是在她死亡以后。
因为,死人是不会撒谎的。
谢听晚扯了扯唇,抬起头找了个理由敷衍道:“你就当我太爱你,所以太嫉妒她,才会做这些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只留下神情微怔的谢晏卿,看着她的背影静静出神。
翌日,是周砚礼的生日。
一大早,谢晏卿就出了门。
对于谢听晚而言,这是个好时机,她正好可以无所顾忌的替周砚礼庆祝生日。
以前每次他过生日,她都会亲自做蛋糕,为他挑选礼物,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吹蜡烛吃蛋糕。
回想起那些画面,谢听晚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
她兴致勃勃的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周砚礼爱吃的菜,又做了蛋糕和长寿面一起摆好。
做好这一切,她才拿出周砚礼的照片,深情的抚摸上男人英俊的脸颊。
“生日快乐……”
还未来得及唤出周砚礼的名字,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谢晏卿大步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撞到一起,气氛有些微妙,她有些慌乱的将照片收了起来。
而谢晏卿看着眼前的一切,明显怔住了,而后眸色骤然沉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谢听晚沉眸,脑海中浮现系统曾经告诉过她关于谢晏卿的信息。
是啊,今天也是谢晏卿的生日。
谢家有两个儿子,谢晏卿性子清冷,又作为年长的哥哥,从小就受到忽视。
他和弟弟两人生日只相差一天,父母永远都只记得弟弟的生日,却忘记了他的。
直到后来父母弟弟都死在一场车祸中,而死前两人的尸体,甚至都只紧紧护着弟弟。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即便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沈书宁,也不曾记得他的生日。
所以此刻,谢晏卿对于眼前的这一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谢听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然不能说穿自己压根就不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于是只能沉默着。
可落在谢晏卿的眼里,却只当她默认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餐边,泼墨一般乌黑的眸子微微颤动,素来寡淡薄情的他,此刻神情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异样的情绪。
身后的佣人见状,忙不迭的附和。
“谢总,为了给您准备惊喜,这些是谢小姐忙了一整天才做好的,都是她一个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