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嘴唇微动,“裴少爷收买人心的手段果真高明。”
裴知白表情发生变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怎么了,我这不是在夸你吗?”
白榆淡笑着收回胳膊,站起来,活动着睡得酸软的肩膀和脖颈,不耐烦地说:“让我出去。”
“昨天我出院。”裴知白没有动,他皱着眉抓住白榆的手腕,语气几分急迫,“你是不是来过医院?”
“没,裴少爷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白榆用力抽回手,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裴知白,我不想在教室和你起冲突,我的处分还没消,也得安分一段时间。”他用最后的耐心告诉裴知白,“我再说一遍,让开。”
裴知白也不可能让白榆和他当众发生冲突。
白榆如愿离开座位。
他走出教室,呼吸了一口没有裴知白信息素气味的空气,直觉神清气爽。
将弄脏的手帕丢进垃圾桶,白榆揣着兜头也不回下楼。
大学缺课一两节不是问题,白榆并不在乎平时分的高低,他只要控制着缺课次数,保证能够参加期末考试就够了。
今天是个阴天。
离开教学楼,又吹了一会儿冷风,白榆的头疼得更加厉害。
他在湖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戴着帽子望着在池塘里嬉戏的天鹅,杨柳垂在他身边,风一吹,拂过他的肩膀。
沈玳发消息问他怎么还没去教室,白榆回了个逃课,把手机收起来,静静打坐。
安谧的环境能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独自坐了半个小时,白榆觉得心里那股邪火总算散得差不多了。
他准备找个空教室继续熬过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却在起身时再次闻到了那股如影随形的裴知白的味道。
“阴魂不散。”白榆嘟囔了一句。
他的信息素有那么重要?能让裴少爷不惜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白榆冷着个脸,把破坏他酷哥形象的帽子放下来。
裴知白坐在长椅的另一侧,往他怀里放了一大袋东西tຊ。
被腿上多出来的重量压懵了,白榆问:“这什么?”
“零食,面包,胃药和感冒药。”裴知白说。
“给我干什么?”
“路过超市和药店,顺便买的。”裴知白语气很淡,连说瞎话也一本正经,“买完发现用不上,路过,看见你,就顺便给你了。”
“我也用不上。”
白榆将口袋提开,放在两个人中间。
短暂的沉默后,裴知白叹了口气,他又将袋子移了一个位置,放在更远的地方,自己则挪到了白榆身边。
白榆作势要走,被裴知白握着胳膊拉回来。
又是这样。
裴知白想让他留就留,想接近他就用一万种方法迷惑他,让他跟个傻子一样被玩弄。
白榆压不下心口的烦躁,捏住裴知白的手腕将他的手丢开。
“少跟我动手动脚。”
“你听到了什么?”裴知白眉宇间也写着不耐烦,他讨厌白榆排斥他的样子,更讨厌不可控的情况,嗓音压得低,情绪算不上多好,“你总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解释什么?”白榆反问,“解释我不能治疗你的病,还是解释你的靠近不是心怀不轨?”
白榆随口一问都是犀利的问题,裴知白诡异地沉默下来。
没话说了吧。
白榆冷笑,“连说辞都没准备好,就敢凑上来巴巴地要证明清白?”
“滚蛋吧,裴知白。”
他,白榆,发誓,就算以后fq期真的没有抑制剂可以用,就算是难受死,也不会用一丁点儿裴知白的信息素。
同样的,哪怕裴知白用信息素强迫他,他就算当场把腺体割下来,也不会让裴知白如愿。
鱼死网破,谁不会?
白榆气冲冲离开湖边,路上经过美术楼,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教室钻进去。
他没把裴知白打一顿,裴知白真的该感谢蒋峰。
要不是他因为蒋峰那事儿背了个处分,答应南鸢不再乱来,裴知白现在已经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白家虽然比不上裴家,但白榆也是被当成小少爷养大的,南鸢宠他宠得不行。
从小到大,白榆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想要的,不用记挂太久就会变成他的东西。
裴知白想让他心甘情愿做一个医疗工具,做梦都不可能。
白榆耳朵动了动,听见走廊上多出的脚步声。
他没来得及关门,被身后高大的身影压在门后,那人好心地用手护住他的头,顺便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咔哒一声,将门落锁。
“裴知白!”
白榆气狠了,挥拳朝着裴知白面门攻去,却被裴知白轻而易举握住拳头,掰开手指,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让白榆握着,把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
裴知白的眼睛很红,身上的信息素时浓时淡,他用鼻尖蹭了蹭白榆的头发,嗓音嘶哑,“你让谁滚蛋啊,白榆?”
“让你。”白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不想死就马上从我身上滚蛋。”
裴知白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学着他的语气。
“我再问你一遍,昨天你是不是去了医院,你听到了什么?”
第40章 alpha都是狗东西
好啊,做贼心虚,恼羞成怒,心里急了是吧。
裴知白越是这样,白榆越不愿意直说。
偷听是不好,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反倒是裴知白,有胆子想就得做好事情败露的心理准备。
白榆的后脑勺垫着裴知白的手掌,一只手落在裴知白手里,剩下的手抵住裴知白的胸口,用力攥着他的衣服,防止他再次压近。
这样抗拒的姿势下,他们反而靠得很亲密,白榆每说一个字,裴知白的脸上就多一份热意。
“我听到了什么?”白榆眼底满是讥讽和凉薄,“裴少爷不应该问问自己,你又说了什么吗?”
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底最深处像是破了一块很大的洞口。
裴知白收紧嵌入白榆指缝的手指,笑了一声,反问:“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膝盖卡进白榆双腿之间,在白榆骂他之前,用巧劲儿分开了白榆的双腿,“你真的听见我说了什么,就不会跟我生气。”
“白榆,你总是冤枉我。”
裴知白的声音哑得有些委屈。
骤然失去着力点,白榆腿一软,惊呼咽在嗓子里,变成了别的:“裴知白,你大爷的是不是有毛病?”
为了避免坐在裴知白膝盖上,他只得死死抓住裴知白的衣服,借着裴知白握住他的那只手,努力保持平衡。
这样一看,反倒是他攀着裴知白,黏着裴知白不愿意放手。
冤不冤枉先另说,白榆现在只想把裴知白打一顿。
反正教室里也没人,只要没人闲着没事干翻监控,打架的事儿就只有他和裴知白知道。
白榆想通了,心理负担跟着卸下,迅速扯着裴知白的衣服往下压,仰头在裴知白锁骨的地方咬了一口。
不怪他不讲武德,实在是形势于他太过不利,只能出此下策对付裴知白这个不要脸的alpha。
白榆咬他是为了出气,力度带着攻击性。
可裴知白没有推开他,连推拒的动作都没有。
他甚至松开了钳制白榆的手,弯腰将白榆抱在怀里,安抚地揉他的头,拍他的后背。
问他:“咬够了吗?出气了吗?”
他确实没有想到那段对话会被白榆听见,还只听到了一部分。白榆受了委屈,自己偷偷想了很多,却又不愿意向他求证,因为他们不熟,因为白榆不知道,他靠近他,和信息素没关系。
裴知白宁愿白榆早点咬他一口出气,也好过对他竖起一堆刺。
还让他滚蛋。
白榆是他的,他不论滚到哪里去,身边都得有个白榆。
白榆尝到了混杂着伏特加气息的血腥味。
他松开牙齿,盯着裴知白肩膀沁出来的齿痕状的血色出神。
“裴知白。”信息素对白榆有安抚作用,他的刺软下来,但依旧扎得人疼,“你想让我做你的药罐子,你做梦。”
裴知白安抚性的动作一顿,冷笑着重复:“药罐子?”
他的手慢慢攀升,最后握住白榆的后脖。
alpha的压迫性在不知不觉间散开:“是觉得我不可以信任吗?”
白榆没有回答。
他咽下混着裴知白信息素的唾沫,脑袋一低,下巴磕在裴知白的肩膀上。
卫衣的衣领歪到一边,从裴知白的角度,能看见白榆被阻隔贴捂住的腺体。
他的身上有白榆留下来的齿痕,那公平一点,白榆身上,是不是也该留下他的标记。
“白榆。”
裴知白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喊过很多遍白榆,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让这两个字都染上了酒意。
“白榆,我如果真的想用你来治我的病,”裴知白的手指擦过白榆的肌肤,揭开满是山茶花香味的阻隔贴,冰冷的鼻尖贴下来,柔软触碰上柔软,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贴着白榆的耳朵在说,“那你浑身上下都会带我的标记,连床也下不了,根本不会有在我面前生气的机会。”
随着他的动作,不加收敛的伏特加味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最浓烈的气息毫不收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