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的泪落到了她的颈边:“为什么?”
他固执地又将唇移向她的嘴角:“就已经讨厌我到这种地步?”
池茵的背脊升上凉意,她觉得眼前的程川陌生得可怕,想推开他,又被他强硬地抵在了楼梯墙边,墙上还挂着他和她的婚纱照,上面的两张人脸洋溢幸福的笑,可幸福不会像照片一样静止不变,如今已经替换成了埋怨。
池茵用力推开他,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程川的身体很轻盈地飞了出去,在她面前滚下了楼梯。
几乎是一瞬间,从他后脑勺溢出的鲜血像水龙头一样汩汩往外冒,地面很快全是程川的血,池茵被吓得瘫坐在原地,程川还有力气坐起身,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对着她安慰地笑:“宝宝,我没事,别怕。”
第三十五章 不会丢掉你了
池茵这次没有逃跑,她打了急救电话,还通知了陆景兰。陆景兰赶到医院时看见她一身是血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冲上前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问她要不要做个检查,池茵摇头,只说这是程川的血。
陆景兰心下了然,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别害怕,也别自责,我知道不是你的错,程川会没事的。”
一直强撑着没有外露的害怕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池茵在陆景兰怀里哭得不成样子,她一哭,陆景兰就跟着心疼掉泪,两个人在医院一起哭。李助理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陪哭一个。
不吉利吧,有点像在咒老板死。
过了一会儿,医生从急诊室推门出来:“程川的家属在吗?”
医生把缴费单子递过来:“没什么大碍,普通外伤,已经缝上了,不用太担心,等会做个头部ct确认没有脑损伤就可以回家了。”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助理很自觉地去缴费,回来时借了个医用轮椅把程川从急诊室推出来,因为失血他的脸色还很苍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见到池茵时表情动容了一下,他轻轻说:“别哭。”
温柔的是他,自私阴暗的也是他,池茵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真面貌,她只觉得疲惫,不愿再看他,将脸埋进了陆景兰怀里。
李助理推着程川去做ct了,陆景兰抱着怀里的池茵,问:“茵茵,你和程川到底怎么了?”
池茵摇摇头,一言不发。
她不愿说,陆景兰也不强迫,只是默默地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安慰。
做完检查以后池茵也没有对程川说一句话,陆景兰冷静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扫了扫,最后说:“茵茵暂时搬去我那里住吧。”
程川想要说些什么,被她打断:“你现在这个状态,我看还是和茵茵暂时分开比较好,你这边有护工照顾你,我没课的时候也会过来陪你,总不能让茵茵每天守着你。”
陆景兰看向池茵:“你觉得呢?妈妈听你的。”
池茵点头,拉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大家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常,还是一如既往地和她打招呼,微笑。只是在工作的时候,每个人都提前把她的工作做完了,去仓库搬东西的时候,平时池茵都会一个人搬很多,现在也没人敢让她搬了。
明明大家对她的态度依旧很好很善意,但池茵还是忍受不了这种氛围。
“这不意外吧,你可是总裁夫人。”
说这话的时候向乔正在吃辣条,她压力大的时候就想吃辣的,奈何办公室会有味道,于是总是跑到外面的露天吸烟区偷偷吃。
来抽烟的男同事看见池茵在这里,都立刻调转脚步回去工作。
向乔噗嗤一笑:“哇真好,不用吃辣条的时候吸二手烟的味道,我也算是抱上大腿了。”
她分了一包辣条给池茵:“不用在意,我们这些打工人有时候就是怂怂的,大家不是针对你,只是对你多了一层敬畏,你想想谁敢让领导干活呀。”
“那你呢。”池茵咬了一口辣条。
“我不一样。”向乔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擦掉嘴角的油:“可能我脸皮比较厚,我等着跟在你身后捡漏,姐,我不想努力了。”
池茵手里还握着半包辣条,嘴里含混不清:“可是……可是……”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说,“我可能要离婚了……”
向乔沉默片刻,又重新掏了包辣条:“我天……这种大瓜时刻感觉还是得配个辣条吃比较精彩。”
她问:“为什么?不会是因为那天公司楼下那个男的吧……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池茵表情也有些茫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但不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才离婚,只是见过了被尊重的喜欢是什么样以后,变得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才想离婚。过去看见程川会觉得安心,觉得因为是家人,所以做什么都可以包容原谅,现在只剩下了愧疚、害怕……总之就是没有爱。”
池茵抹了一把脸:“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吧,过去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对的。但现在不行,不想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想总是对别人说谎。”
向乔叹了口气:“没事,想离就离,我支持你,我还是可以接着努力的。”
心里的郁结被吹散,池茵笑起来,“谢谢你。”
有了要离婚的想法以后,池茵便开始做准备。卡里的钱还很富裕,但她还是租了很便宜的一居室。她没有带走太多东西,行李箱里只有一堆狗的日用品和几件衣服,临出门前又返回去,带走了林慕河送她的那块表和袖扣。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决定,包括林慕河。
从那天夜里开始,她就没有再回过林慕河的消息,电话也没有接过,不是因为厌烦或者讨厌,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这种孤零零的茫然时刻又因为感动而一时头昏地投入别人的怀里。
池茵在提前适应没有别人的生活,没有程川,没有陆景兰,没有林慕河……就像她会改变,别人也会改变,如果太依赖对方不是好事,所以还是提前适应吧,那样等到真的失去的时候也不会太伤心。
她交了辞职信,走的时候向乔和岳枝都很舍不得,她扬起笑容,说只是辞职又不是不见面了,以后还是可以再见的。
新的住所是很老的小区,步梯房,隔音很差,半夜的时候甚至会传来不知道谁家里的麻将声。刚搬来的时候甚至会有染着黄毛的邻居来敲房门,池茵毫无戒心地去开了门,对方嘴里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坏笑:“美女新来的啊,有空一起玩啊。”
池茵想关门,被他脚尖抵在门口,她没怎么用力就把门强制性合上,黄毛被门挤了脚,在门口痛得上蹿下跳,第二天重新来找茬,被池茵打掉了两颗牙。
最后隔壁的老太太报了警,警察把两个人都带进了警局里。池茵很害怕来警局,会唤醒她很不好的记忆。她坐在调解室里脸色发白,面对警察的问询一个字都说不出,黄毛没了牙齿说话漏风,还不忘嚣张地说一定要她坐牢。
进来的女警把本子拍他头上让他闭嘴,“派出所是你开的,你说坐牢就坐牢?”
她看出池茵的不安,温声安慰了几句,“放心,民事纠纷而已,不会坐牢。”
池茵没办法在调解书上签字,她说不出一句话,也对别人的话没有反应,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抖,女警给她接了杯开水:“你家里人呢,让他们来接你吧。”
池茵的手机恰好在响,她没接,女警帮她接了,对电话里的人报了地址。
半小时以后,陆景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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