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涵顿时就不爽了:“你这小丫头真不怕我告诉你们夏家人是吧?!”
夏安然也不低头。
身边的女生也看出情况不太对劲,忍住了眼泪,小声的劝道:“我是不小心连累了安然,你们要找麻烦就找我,这件事情跟安然没关系。”
两人僵持不下。
傅墨涵有些烦躁的从口袋里抽了根烟点上,压低了嗓子:“这件事情算在我头上。”
陆墨涵邪肆的笑了起来:“那行,这可是你说的。”
其实他本意也没想过要多为难这个女孩子,只是想借此看看傅墨涵到底打算怎么办。
现在的结果也已经可想而知,他现在还没有忘记夏枝眠。
此时,另一边。
夏家别墅的晚上的十点。
夏枝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锁紧了眉头。
耳边像是又从传来不少杂音,好像是有人在身边说话。
夏枝眠疼得冷抽了口气,回过神时,就看见已经走来的陈阿姨。
“怎么了?”
“小姐,你身体不好,还是先睡觉吧,二小姐自己会有分寸的。”
夏枝眠微微垂眸:“我知道。”
虽然她这个妹妹性格和她相似,但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半夜不回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在家里干坐着就是越想越着急。
夏枝眠心里不安得很,直接拿起外套起身:“阿姨,我还是先出去找一找,马上就回来。”
陈阿姨担心的跟在身后:“小姐,你身体不好,还是我出去找吧。”
但是不亲眼看见安然回来,夏枝眠心里也担心,一时间也没顾得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走出了别墅外。
第三十四章一无所知
一波波难掩的血腥味从喉头涌上来,耳边的翁鸣声也像是越来越大。
她慌忙拿出纸巾擦拭嘴角边的血迹,走出院子来到了路边上。
而此时,远处的刺眼灯光缓缓靠近。
夏枝眠不适地挡住眼睛,只听引擎声在她面前突然熄了下来。
又是一段静音。
夏枝眠睁开眼,赫然一怔。
她从未料到傅墨涵和夏安然会一起回来。
四目相对,
傅墨涵心里变得悸动,随后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夏枝眠嘴角的血,呼吸一滞。
本就放疗后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负荷,夏枝眠脚步都颤颤巍巍,险些要倒下去。
幸好,傅墨涵眼疾手快的搂住了夏枝眠的身体,竟发现她的腰间比往年要瘦弱许多。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他惊讶的看着怀里的人,脸色苍白的厉害,看起来下一秒好像就要昏过去。
夏枝眠强忍着疼,不敢去看傅墨涵的眼:“你为什么会送安然一起回来?”
“在路上意外撞见了。”傅墨涵没有说出夏安然在夜总会的事,他知道夏枝眠一定会担心,就胡编乱造,“我看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就送回来了。”
“谢谢你。”夏枝眠声音接近沙哑,她很想转身回到别墅,可是现在她连推开傅墨涵的力气都没有。
傅墨涵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怀中的人忽然痛苦的闭上了眼,身体不可控的滑落下来。
“枝眠!”他慌忙将夏枝眠的拦腰抱起来。
夏安然心下一慌,忙走上前说道:“大概是又发病了,傅哥,你送我姐去医院找傅医生!!”
“发病?”傅墨涵脸色大变。
忙将夏枝眠抱到车里,启动引擎。
车速逐渐加快。
傅墨涵看着后座被夏安然搀扶的夏枝眠,好像又铁爪狠狠锢住了心肺。
“枝眠到底怎么了?”
事已至此,夏安然也只能如实交代:“姐姐患上了鼻咽癌,现在正处于治疗当中。”
她冷冷的透过后视镜看向驾驶座上傅墨涵,目光幽深:“傅哥,本来这件事情姐姐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不明白,姐姐患上这么严重的病,你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傅墨涵心底像是被这番话紧紧刺痛:“对不起……”
的确,他一直都没有做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难怪他第一次看见夏枝眠的时候,是在冰岛的医院,那个姓傅的医生会和她这般熟络。
他能想到夏枝眠会另寻新欢,也不知道多问问夏枝眠去医院是不是因为生病。
只有他被嫉妒吞噬!
此时此刻,傅墨涵的整个人就像是被内疚和自责压抑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难看的可怕。
凌晨的医院里。
夏枝眠终于被一群人医护人员带进了急救室里。
红灯亮起,时间就放慢了速度似的,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煎熬。
傅墨涵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四周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相比之下,夏安然表面显得比傅墨涵要镇定许多。
但是她极为不明白傅墨涵的这番做法,为什么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离婚之后表现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夏安然向来想到就做,她不禁转头说道:“傅哥,你可以回去了。”
傅墨涵双手握着拳,克制着心里的慌张:“我和枝眠以前好歹也是夫妻,我想看着她醒来。”
“傅哥,如果你真的是个称职的丈夫,我姐姐又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傅墨涵像是被沉默的爪牙拉进了深渊里。
第三十五章多嘴
他嗓音带着些嘶哑:“我知道,我以前的确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但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枝眠的事情,我只是对她少了些关心,我以后可以做到,我并不是真的不爱她……”
这话说得极为真挚,连夏枝眠都忍不住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傅墨涵:“傅哥,如果你和我姐姐不是因为政治联姻,你会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以前夏枝眠也问过他。
可是那个时候,傅墨涵的回答是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了自己对夏枝眠的感情。
可现在一样了。
傅墨涵抬起深邃的眼,认真的回答:“喜欢。”
灯,在这个时候暗了下来。
傅墨涵和夏安然一同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走出来傅谨言。
“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枝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傅谨言摘下口罩,呼吸有些重,看起来耗费了许多精力,“不过目前先让枝眠在医院休养几天,再观察观察,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
“我知道了。”
傅墨涵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犹豫了几番,还是说道:“谢谢你。”
傅谨言诧异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恢复冷漠:“我也不是为了你。”
说完,便重新带上口罩离开。
夏枝眠的床架已经推进了病房。
时间慢慢划过凌晨三点。
傅墨涵借着明天上学的理由赶走了夏安然,独自来带了病房里照顾。
他可以放轻的脚步,坐在床沿边。
好像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夏枝眠休息,他的心里就能到巨大的满足。
远比这些天在家里独自忍受煎熬要好受许多。
傅墨涵难以自持的抚上夏枝眠的脸,喃喃出声:“枝眠,我现在真的确定了,我离不开你。”
一夜无眠。
清晨,一轮朝阳映红在天边,吵醒了沉睡的夏枝眠。
她不适应的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忽然摸到了一头柔顺的黑发。
真实的触感让夏枝眠瞬间清醒过来,顺着下移的视线,看见了趴在床边沉睡的傅墨涵。
他看起来好是累极了,呼吸均匀绵长,好像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开。
眉头紧蹙着,似乎睡得不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看见这番模样的傅墨涵了,夏枝眠一时看的有些入迷。
也没注意到,此时进来查房的傅谨言。
“枝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