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难过,姜揽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她看着在黑暗里顾邢川一双火烧一般的眼睛,像一头饿狼,忍不住慌乱道:“邢川,你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
疼痛和恐惧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发出巨大的呜咽声。
可顾邢川却好似听不到一样,只会一味地夺取。
姜揽月在意识迷离之际,隐约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语气阴沉道:“放开你?那你们谁又曾放过我!”
男人的肌肤滚烫地像是要把她融化了,本该是爱人之间亲密的情事,此刻变成了一把羞辱姜揽月最尖利的刀。
她两眼空洞无神的盯着头顶雪白的吊顶,突然想起记忆中那个不羁随性、自由肆意的少年。
此时,却在用他最尖利的爪牙伤害着自己。
她对年少时的他所拥有的光环,也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渐渐暗淡。
姜揽月屈辱的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划过耳鬓,没入枕头,她却不敢再发出一言。
怕再次惹怒身上的人,也怕这般狼狈的自己被第三个人看见,因此,苦楚只能她独自吞下。
直到天微微亮,这场酷刑才宣告结束。
顾邢川抽身而出,再未看她一眼,便疾步离开了。
未关紧的房门吹进来的风拂过她未着寸缕的身体,激起一阵寒意。
姜揽月想起这场情事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和从头都尾都衣着整齐的顾邢川,屈辱感像巨浪般朝她汹涌而来。
她的心好痛,痛的像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就那样麻木的躺在原地,眼里的光亮紧接着一点点湮灭。
每月月底,是姜家的家宴。
这次,正巧遇上了姜揽月新婚,姜父打算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
便让她去城西的锦悦大酒店去订几桌酒席。
刚一踏进酒店的大门,她本来开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二楼未关紧的一间包厢里,熟悉的身影映在她眼前。
顾邢川穿着一套定制的深蓝色羊毛西装,怀里揽着一个穿着湖蓝色旗袍、身材姣好的女子。
姜揽月下意识停住脚步,将视线牢牢地锁在两人身上。
和面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不同,顾邢川看着怀中女子的眼睛里仿佛含着一汪春水,快要将人溺毙其中。
那是自己都未曾看过的,他爱人的模样。
一瞬间,姜揽月突然觉得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她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世间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强求毋庸。
她匆匆订好了酒席,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是两人情投意合相拥的画面始终浮现在她眼前,避无可避。
她突然想起,她和顾邢川的初见。
那天是她第一次去军队找阿爹,但恰逢他们要出去打仗。
没办法,她只能隔着人群担忧的看他一眼,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顾邢川。
像是看出她的担心,并没比她大多少的少年握紧了她的手,语调散漫却透着力量的安慰她。
那场仗打了多久,她就在军营里呆了多久,顾邢川也陪了她多久。
但没等等来战争胜利的号角,家里传来的家书就让她立刻返家。
那天,她和顾邢川道别了很久,约好了下次一定要再见。
但这一分离,就是整整八年。
如今她回来了,他却早就忘了和她之间的约定。
姜揽月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小小的弹壳,眼角眉梢都泛着温柔的情意。
顾邢川走进来是看到的就是她这样的表情,只是,还没等自己看清她手里拿了什么,姜揽月便像是受到惊吓般将手里的东西迅速收了起来。
看着她看到自己时,立刻冷下来的脸色,他感觉心里一阵烦躁,转身打算加快步子离开。
“顾邢川,”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缓解了他心里的烦躁。
姜揽月想明白了,世间事并非强求就能有结果,与其互相折磨,她不如放他自由,让两人之间的局面也能好看些。
“若是你有心爱的姑娘,就把她带回来吧,总好过相爱之人不能相守。”
本来缓解的内心瞬间又腾起怒火,顾邢川转身朝人走去,大掌用力扼住女人的下巴,语带恶意:“不能相守?姜揽月,我和阿念之间还不是拜你所赐?轮不到你来假惺惺!”
纵使知道他恨自己,也万没想到,他竟将自己看的这般糟糕,甚至将他和心爱之人的错过怪到自己身上。
顾不得疼痛,姜揽月透过朦胧的水雾注视着眼前的人:“顾邢川,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像是被她的眼泪刺痛,他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些,但嘴上说出的话却如利刃:“我不管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但姜揽月,我警告你,若是你敢靠近阿念一步,我必会让你穷此一生求生无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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