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是帐内灯火熄灭,整个营帐都围绕在一片漆黑里面,看不到对方半分。
叶惊婵明显有些慌乱,低声问询“陛下?陛下?”
“别走。”低醇的声音在静谧的营帐内显得分外陌生,又分外勾人。
叶惊婵唇角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瞬间又转化为茫然无辜的表情,娇软着声音道,“陛下,臣妾永远不会离开你。”
话落,叶惊婵只觉身体一轻,被墨云宸腾空抱起往后面的床榻上去。
他将她扔在床上,身体覆了上去。
满满的男性气息将叶惊婵包裹,好像一股温流从上至下缓缓浇灌在她身心,格外难耐。
“陛下,今夜就让臣妾带着你体会一下不一样的极乐。”叶惊婵的手轻轻抚上他的颈子,二人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片刻,整个房间内充满情.欲的味道。
二人如同狂风暴雨下的枝叶,交缠相绕,极致疯狂,声音破碎,听着面红耳赤。
那满地被撕碎的衣裳,犹可见二人之间情.欲缠绵,难舍难分。
这一夜,叶惊婵被要了数次,即便身体已经到达承受不住的状态,依然要咬着牙坚持。
路,是自己要走的,再难,也要走下去。
直到子时,身上的男子才停了下来,搂着叶惊婵光洁的身体满足地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饶是叶惊婵再身心俱疲,她还不能睡。
她轻轻地将墨云宸的手臂移开,摸着月色披上寝衣,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和茶杯,在一旁的铜盆里仔细清洗,偷偷地将所有水沿着营帐外侧顺了出去,才安心回到龙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必然是往里面加了东西,而这令墨云宸情欲倍增的好东西,则是产自西域的催情散。
她知墨云宸对她无半分轻易,亦知晓方才他口中所唤之人非她,但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夺得墨云宸的独宠,让她的权力能够越来越大,如此她不祈求太多身外之物。
况且,她已算准了日子,如若今夜一举怀子,如此离她的目标只会更近一步。
她脱下寝衣,躺到男子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
第二日天明,李公公瞧着祭祀的时辰快到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催促。
昨夜他在外面守了一夜,自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嘤咛流转,颠云倒雨,很是旖旎。
直到子时这种声音才逐渐淡了下去,他自是知晓个中缘由。
往日不到寅时便起了,今日已快到了辰时还不见起床的动静,李公公心里实是着急,瞧见帐外已是乌泱泱的人马备齐,准备去秦安寺拜香祈福,若是被人瞧出端倪,可就功亏一篑了。
他推开营帐,隔着屏风轻唤,“殿下,该起了。”
帐内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右手扶额揉了揉酸胀的脑袋,才堪堪清醒了些。但忽觉左臂发麻,视线循着看过去,却瞧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躺在身侧。
昨夜的事情通通涌上心头。
男子愤恨得捶胸顿足,迅速将手臂抽了回来,一开口,便是喑哑的声音,“怎会如此?
从她的嗓音依稀可以听得出来,昨夜,他们之间到底有多癫狂。
他低哑的嗓音像是在砂纸上磨tຊ过的碎片,在一点点提醒自己这是现实,“我怎么在此处?”
“回殿下,这都是陛下的安排,眼下趁叶昭媛还未醒,殿下还是趁早离开,别误了大事。”李公公扬了扬拂尘,倏然间赧然一笑。
……
男子不知此时该以怎样的心境去同她说,但他需要冷静,他揉了揉额角,声音清凌凌的,如同拨奏瑶琴,“卑鄙。”
李公公依旧弯腰浅笑,低着声音,道:“殿下,陛下答应您的事情做到了,您也该为陛下做些什么,眼下时辰已到,动作得快点了。”
他裸着身子起身,男子从她身上看到了昨夜残留的痕迹,不悦地别开了脸。
他迅速下床从地上捡起衣物穿好,跟着李公公从帐后出去……
帐内浓郁的香味淡了下来,床上的女子才缓缓醒来,视线瞥向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人影。
她冷哼一声,不论愿与不愿,如今已然水到渠成。
她裸着身子下床,在地上捡起昨夜被撕烂的衣裳,刻意将覆满淤青的肌肤露在外面,推开帐帘走了出去。
瞬间,本来喧嚣的众人鸦雀无声,纷纷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以及她那极其不便的走路姿势……
第116章 与叶惊婵的鱼水之欢
苏嬷嬷焦虑不安地从外面走进来,脚步走得异常急促。
琼枝正对镜为温棠梳妆,苏嬷嬷在温棠身后踱来踱去。
“苏嬷嬷?”温棠未见过她如此慌乱的行径,出口叫住了她。
苏嬷嬷走到她梳妆的玫瑰椅旁,俯身向前,惴惴不安道:“娘娘,昨夜……昨夜陛下临幸了叶昭媛。”
“啪”地一声,温棠手里执着的玉簪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琼枝也是被吓到了,描眉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画歪了出去。
顷刻间,她跪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娘娘恕罪。”
温棠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一缕苦涩后知后觉从心田滋生出来,她慌忙垂下眼睑,掩盖住其中忧伤的气息。
心头莫名被一把无名火炙烤着,眼神忽明忽暗。
半晌,她缓缓抬起眼眸,将视线放回了铜镜中,又浮起她标准得体的笑容,淡然道,“无碍,擦了重新画即可。”
琼枝得了命令,站起来用眉刷将多余的眉粉晕开擦掉,更加谨慎的为温棠描眉。
温棠迟疑了片刻,语调拉长而慢,“本宫知道这种情况会发生的,只是未预料到如此之快,你们也不必惊讶,自古以来,男人不都是如此?你们以后要擦亮眼睛才是。”
她竟有心境将自己失败的经历推己及人来作为典例让下人们参考。
温棠自己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是个没心的,别人未对她真心相待,她也是有所保留。
这么想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当真如薄指一般,轻轻一捅,便会破碎不堪,难以修复。
可笑,她曾抱有期待。
巳时过一刻钟,温棠已整装打扮好,出了营帐,她从熙熙攘攘的人群末端往前,这一路上,人们总是要用审视的目光瞧望着她。
但她知道,那些眼神,更像是一种怜悯。
怎么?可怜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夺走吗?
温棠还未行至最前侧,便瞧见元瑛朝着她飞奔而来,当然其身后还跟着随时约束她的纳兰语清。
奈何根本拗不过元瑛的气力。
“娘娘,你没事吧?”元瑛试探问询,眼神紧紧盯着温棠的眼睛,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温棠挽起她的胳膊,轻轻捏了捏,继续朝最前面走,气定神闲道,“元瑛妹妹为何如此说?”
不顺着她的话还好,这一问倒是让元瑛释放了天性。
“娘娘有所不知,那叶昭媛是个极有心机的,昨夜她假意为陛下弹奏古琴,却要陛下给她一个机会入帐伺候,不知如何勾引陛下的……”元瑛话还未说完,便被纳兰语清狠狠掐了一把。
然而元瑛转头不知所措瞪了她一眼,道:“你掐我作何?”
纳兰语清对她的行径真真是无解,直着一个死脑筋,哪天被人骗都不明白。
温棠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了片刻,而后将二人一起挽起,低声道:“元瑛,纳兰婕妤是在规劝你的举止,你这性子着实太耿直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但这后宫就是如此,以后你们也会去侍奉陛下,难道本宫也要在你们背后说是狐媚子不成,当心祸从口出,今日你是在本宫面前讲,若他日被有心之人传到了陛下耳中,那于你于你的家族,都将是无端之祸。”
温棠此话一出,让元瑛瞬间明白其中事理,惭愧道:“是妾身愚钝,谢娘娘指点。”
温棠拉着二人站在身边,语重心长道:“如今陛下已是开了先河,本宫会为你们争取机会,但纳兰婕妤规劝你无错,你万不可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元瑛朝温棠屈膝福礼,恭敬道,“妾身明白。”
温棠的视线落在了墨云宸的营帐内,朝着一边的苏嬷嬷问道:“快到时辰了,陛下怎么还未出来?”
苏嬷嬷:“奴婢方才已经问过李公公了,说是陛下在沐浴更衣,会晚一些。”
温棠冷笑一声,视线立刻收了回来。
另一边,人群又开始熙熙攘攘,温棠并未转头,她已是知晓此人是谁,全然没有需要看的必要。
元瑛照猫画虎,乖乖地站在自己的位置,未左右东张西望,倒是让纳兰语清讶然,这惹祸精何时转性了。
果然还是僖妃娘娘能耐住她的野性子。
温棠站在原地,看着前方成雁字形的旌旗队列,其上呈玄色,手拿旌旗的皆是宫中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这些旗子都是特制的,未发生事情时就是一支普通的旗帜,若是有刺客,顷刻便会变成取人性命的罗刹刀。
锦衣卫……
亦是围困她与墨倾尘的人……
她明白报仇应找始作俑者,但一看到这些人,她便会回想起当日痛人心扉的往事。
思绪间,一道恬淡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妾身参见娘娘,娘娘吉祥。”
温棠转瞬间将眼中的忧伤抹去,换之优雅得体的笑容,将她扶起,恍若无事般,“出来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