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生风波
但盛时玦还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三月恨意卓然。
还能有为什么?
聂蔷只要赶走她,就可以取代她的一切。
但盛时玦却告诉她,“聂蔷根本不爱我,我也只把她当嫂子。”
大哥葬身火海是盛时玦多年心魔,聂蔷当初出现,提出可以让盛时玦再见到活着的大哥。
但当时他在摩西哥惹到了当地的帮派,东躲西躲下落不明,聂蔷只能先依靠盛时玦的势力回国避祸,生下“盛时玦的孩子”,才能保证自身和孩子的安全。
盛时玦没有别的选择,一面派人在摩西哥搜救大哥,一面勉为其难将聂蔷纳入羽翼保护起来。
所以,聂蔷所图的也根本不是盛时玦这个人,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从盛时玦手里换走容三月被抽的羊水?
容三月整个人沉浸在沉冤即将得雪的情绪里,浑身颤着说不出话来,也完全不想与盛时玦沟通。
可盛时玦却不顾她反对,将人搂进怀里,紧紧的,像是要勒断她的骨头。
“这是我对你们母女作下的孽,我用下半辈子偿还。”
对此,容三月只有一个字的回应,“滚!”
当初的不信任,几乎要了她一条命。
后来又将她轻薄地玩弄,肆意羞辱,是他轻飘飘一句“偿还”就能弥补的吗?
盛时玦当然不可能放开她,“三月,这些年我只有你。”
容三月实在气不过,抽手就扇了他一巴掌,“你侮辱完我的人,还要侮辱我的智商?”
前排的司机被这动静吓得无声倒抽一口凉气。
差点连刹车油门都踩反了。
扇巴掌!
竟然有人敢扇盛时玦巴掌!
但容三月不但扇了,而且盛时玦也一点没用动怒的倾向。
是这个新司机见的世面太少,要是六七年前给盛时玦开过车,就该知道他对容三月的容忍度,几乎是没有上限的。
“真的没有别人。”盛时玦的下句话没让司机听到,凑在容三月的耳边咬耳朵,“老婆不让碰,总喊疼,又不能真的硬来,只能找外面的人刺激刺激你。”
没想到容三月刚开始还会狠狠地吃醋,跟他闹,到后来却变得越来越平淡,两人的关系几乎淡到跟水一样。
饶是如此,他还是对她放不开手。
这一次因为绰绰的出现而短暂分离两三个月,已经是盛时玦忍耐的极限。
容三月几乎已经长在他骨头里。
那么强硬的骨头,那么狠辣的血液,却开出一朵让他想呵护一生的花。
“你混蛋!”
容三月被各种难言的情绪撕扯着,不知该如何排遣,只能将所有的爱恨都发泄在面前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他紧紧抱着她,容三月就只能抬手砸在他的后背上,牙在他肩上狠狠地尝到了血腥滋味。
直到发泄累了,哭累了,盛时玦才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将容三月的呜咽泪水都吞了下去。
让那蚀骨的疼痛往他的心脏里钻。
这样他才能记住那种疼,让他铭刻一生地感受疼痛,然后才能永远对她们母女赎罪。
绰绰和容三月一起被接回了盛时玦家里。
虽然亲子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但这一次,盛时玦不管结果如何,已经不想再放开手。
在等待报告的第三天,聂蔷回国了。
和她一起回国的,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瞬,容三月就相信了盛时玦说的那些往事。
他就是命格被盛时玦夺走的麒麟子。
兄弟二人十几年未见,关在健身室里一下午谁都没有出来。
而聂蔷和容三月面对面坐着。
她还是那么明艳大方,南美的气候风物更加深刻了她的奔放美艳。
而聂蔷对容三月说了一句,“容小姐,我没有动机做那些,你知道的。而且盛时玦的东西,以我当时的势单力薄,怎么可能说动手脚就动手脚?”
容三月一阵恍惚,一颗心往下坠。
是啊。
盛时玦这些年这么相信聂蔷没动手脚,不也正是因为这点么?
她没有动机。
就算放到最高明的侦探手里,也查不出里面的逻辑链。
聂蔷与大哥带着孩子离开。
容三月看着带着一身伤出来的盛时玦,许久没有说话。
盛时玦却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在家庭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还是一直抓着容三月的手,问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容三月白着脸问他,“这次的亲子鉴定,你确定不会再有人动手脚了?”
“除非我死了。”盛时玦笃定地告诉她。
那当年到底是谁?!
又是哪一份羊水报告混淆了绰绰的那一份,导致出现那样的鉴定结果?
容三月的不安显而易见,反而是盛时玦笃定,“我已经认定绰绰是我的女儿了,那份报告只是为了还你清白,顺便给我一个罪证,让你给我判刑。”
当年的容三月有多爱他,以盛时玦的眼光城府,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正是因为身在此山中,所以很多事看不清楚。
容三月是他从贺酌手里硬生生抢回来的,所以格外忌惮。
那次容三月回秀水村探亲,恰逢贺酌也回去。
山洪爆六,让两人意外被困的一天一夜。
尽管容三月强调什么也没发生,可偏偏消失的那一回,正好与她怀孕的月份对上了。
盛时玦太过在意,反而蒙蔽了心神,才会大动干戈要做亲子鉴定。
结果……
就出现了那样的结果。
差点酿成一生的遗憾。
这几天,盛时玦哪里都不去,只在家里守着容三月。
她几乎就没有靠自己的双腿下过地。
当着绰绰的面,实在太不像话。
她恼也恼过,闹也闹过,可盛时玦却还是舍不得放开她一分钟。
容三月冷笑着问,“要是这次的结果出来,还是跟上次一样呢?是不是又要把我们母女两个弄死一次?”
“不会的,你们就是我的老婆我的女儿。”
容三月故意道,“那可未必。聂蔷都说了,不是她。那么还有这么凑巧的事么?你有其他兄弟的老婆,正好跟我一起怀孕?”
“三月。”盛时玦微微沉下嗓子,警告她不许什么都胡说。
容三月“嗤”一声,他现在唬不住她了。
两天后,报告终于出来——
非亲生父女,亲权指数偏高。
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第98章 一个人来
这份报告几乎一瞬间把人都打懵了。
连盛时玦都失了往日从容。
他既然敢说出那句“除非我死了”,就证明这份报告绝对不会有人动过手脚。
他的血液样本,绰绰的血液样本,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份报告。
跟四年多以前的那份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反应与之前不同。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让人处置容三月和绰绰,而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再也没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