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妈我管。我今年 42 了,你嫂子这两年年纪渐长,也不怎么再提领养一个孩子的事了。我倆管妈。”
扬帆叹了口气。
“爸走得早,妈这样。你也不像我……有什么毛病。你不能让她也见不到第三代吧。这样分工,你没意见吧?”
扬帆没接话,跟他再次交代几种药用量的调整。
兄弟俩一起下了楼,走出幽暗的单元门。
这个小区都是老房子,四环边上机关大院,还是没产权的那种,就是有后代可以一直在这住下去。
扬阳笑言,“你要是不结婚、没孩子,几十年后,这房子就被收回去充公了。”
扬帆自己点了烟,又给扬阳点上,“这小区,老太太住上瘾了。老头没了又搬回来。”他指着楼边狭窄的通道,夹了烟的手又点了点路旁粗壮的树干,“这破路,两辆大车相遇根本错不开,开上马路牙子就得撞树。”
“老头儿走得急,老太太怀念他。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情情爱爱的,也不让别人有吧?”扬阳说着突然转脸问扬帆,“你那个朋友圈里的女孩,是真的吗?杨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是啊,大活人一个。”
“你在我这信用为 0!年年说下年一定带个回来。”
扬帆敷衍一笑,到底没敢夸下海口说明年能带女朋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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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追
扬阳安排他的司机刘永进送扬帆去机场。
刘永进和扬帆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候他刚进警队,扬副局这个天才弟弟刚回国,每次回京被安排相亲是保留项目。
扬二少鸽了女方几次之后,刘永进就被安排看着他。结果这位愣是仗着对京城医院熟悉,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刘永进被扬阳训,骂他一个警察跑不过一个没受过训练的人!
今年再见,这位还是老样子,一副少爷的矜持摸样,不怎么主动理人。刘永进正想寒暄两句,忽然听后座的人开口,“我哥说你开车技术很好。”
“那是,我以前可是队里……”
刘永进话还没说完就被扬帆打断,“那你半个小时一定可以到机场。”
“不是……扬局说……”
“时间改了,就半个小时。”
刘永进,“……”
乌市的日落时间晚。
叶缱就在最后一抹天光还没有消散的时候,接到了扬帆的电话。
“在哪儿?”
叶缱的脑子没来得及转个圈,扬帆又说,“酒店地址发我,给你一分钟。”说完就挂了电话。
太阳贪恋这人间,死死扒住地平线不肯回家,大概是太用力了,那一线都呈现出粉的、橙的炫光。
扬帆笔直挺立的身躯出现在这斜阳薄暮中。
叶缱站在酒店的台阶前。
姜拾忆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她在心里已经大骂杨轩八百遍。
这个叛徒!关键时刻还是跟自己老师一条心!
扬帆上了台阶,进了酒店的旋转门,大步往前台走去。
叶缱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办完入住,叶缱拉住他的手,“一起吃点东西吧,你在飞机上没吃吧。”
“嗯。”
叶缱抬眼看他,心想,嗯是吃了,还是没吃?
读心术一般,扬帆回到,“气饱了。”
叶缱撅了撅嘴,挠挠他的掌心,“走嘛。”拉着扬帆到了酒店的后院。
说是酒店,其实是一个精品民宿,只有两层。前门还是标准酒店的样子,后院就别有洞天。一楼的大堂高地面半层,他们下了木制的台阶,绕过下午茶区,到了烧烤区。
烧烤区在一片草地上,几人正坐在椅子上聊天喝酒。
吕一淼正撸着袖子充当大厨,烧烤架上的烤肉滋滋冒油。他一抬头就看见叶缱和一个男人正往这边走来。
这就是姜拾忆口中的叶缱男朋友,他似乎在生气,薄唇紧抿,周身气场不算柔和。
吕一淼天生就有着能和任何人交谈的钝感力,他本着东道主的身份开口,“缱缱的男朋友吧?我叫吕一淼,是本次行程的领队。”
“你好。”扬帆说完这两个字就没再开口。
吕一淼这次是真的确定这位不好相处,对方面色实在不善,眼里的神色严厉又深沉,竟然让他生出对阵班主任的怯懦来,他擦了擦手,犹豫了下,从桌边拿了烟递过去。
扬帆硬生生克制住转头去瞧叶缱的动作,道谢后取了一支,就着炭火点着了。
和吕一淼寒暄完,两人一同坐了,扬帆才发觉之前叶缱坐的位置在下风向,现在除了火苗的热度还伴着烟草的呛人气味。
他扶着户外折叠椅的把手要起身去别的地方抽,叶缱按住他的手,没让他起来。她自己抱着披肩坐到对面上风向的一个椅子上。刚坐下就见气势汹汹,走路还带风的姜拾忆从台阶上下来,她朝她招了招手。
想都不用想,姜拾忆肯定找杨轩秋后算账去了。
“你知道杨轩那个死混蛋跟我说什么吗?!”姜拾忆坐在叶缱旁边,声调一点都不含糊,全场能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仅次于火架子上正在卖力燃烧的小火苗。
“他居然说,没在第二天就去告密已经是……我去,他原话是什么来着?我忘了!气死我了,大概是抬手放你一马的意思。”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杨轩,扬帆回京顶多四五天,而他们在乌市的行程六天。扬帆一定会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他回会直接杀过来。
叶缱没太大的情绪波动,她递给姜拾忆一杯水,“败败火。替我谢谢他。”
“谢他个鬼!我回去就跟他绝……交……”姜拾忆瞧见扬帆投来一瞥,立刻压低了嗓门。他似乎有种不说话就能在人群中作威作福的气场。
叶缱轻笑,看回去,扬帆偏开头。
姜拾忆见状,小声问叶缱,“你家老男人生起气来有点可怕。他刚刚骂人了吗?”
叶缱不是第一次挨训了,那时候她还在组里,属于被殃及的那个。那次是扬帆痛恨他的学生们开组会之前不仔细审题,连讨论的内容都搞不清。
这种大导师即便愤怒至极也不会和普通人骂大街一样言语粗俗,他通常都是走讽刺人的路子。 “马冬梅!就三个字!一个听马,一个听冬,一个听梅!”他正扬手指着他的几个学生,瞧见叶缱看向他震惊的眼神,火气更盛,指着叶缱,“你!马冬梅是都听见了,也只限于听见了,完全没有后续想法。”
当时叶缱想,还能有什么后续想法,就是来实验室躲躲病人家属,还真指望她做出点科研贡献么?她瞪了扬帆一眼,又低下头去。
因为叶缱瞪他,扬帆气了两天。
那边扬帆已经掐了烟,叶缱起身回去坐,路过吕一淼的时候,被递了两片烤馒头。
“吃这个吧。”叶缱把馒头递给扬帆,“配料应该还算纯净。”
对方嫌弃地看了眼,“你也知道户外烧烤不干净,没苦硬吃。”
叶缱知道他爱吃甜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小勺,挤了一点蜂蜜在上头,在馒头的一面抹匀了。
烟熏的气味中似乎有一丝甜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扬帆看着身旁的人,她嘴里含着金色的小勺子。金色和粉色,金属的硬和唇的柔软,异样的和谐。
扬帆不说话,叶缱也不知道说什么,局促中伸出她的舌头舔了舔那勺子,扬帆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生硬地别开脸,“不吃。”
47“因为,你不敢。”
扬帆和叶缱回到新开的那间大床房。
乌市地处疆州北部,昼夜温差大,冬季的夜更是寒冷,因此室内暖气很足。
扬帆靠坐在沙发上,后背是软的,也是热的,燥热从后背蔓延至头顶,他干脆把毛衫脱了。
叶缱在衣帽间不知道干什么,两三分钟没出来,他叫,“缱缱。”
“找东西呢。”
扬帆走到叶缱身边的时候,她正在翻自己的包,包放在与她视线齐平的保险柜上。
她已经脱了羽绒服,里头穿了件九分袖的白色长款羊绒裙。上半身修身,裙子是花苞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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