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铃铛本是一对,只要你摇动你手中的,我这边就会有响应,只要我听到它响动,无论千山万水,我都会立刻来找你。”
姜绾歌摇动铃铛。
一炷香、半个时辰、几个时辰过去了,却没有Zꓶ任何人来。
她低头了然地笑了笑,苦涩的眼泪却夹杂在笑容中扑簌落下。
她端起面前冷却已久的药碗,一饮而尽。
而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世子府,整整一晚,她总是睡着了就哭醒。
翌日清晨,萧景驰回来了。
他脱了大氅,等身上的寒气散尽了才走到姜绾歌身边抱住她。他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绾歌,你看,今早我去陛下那里请了道恩旨,等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将皖南这块地分封给它。到时候,我还要大摆七日流水宴,让所有人都来共贺!”
他兴高采烈地说完,才发现从他进门开始,姜绾歌都没有说过话。
他忽然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绕到姜绾歌面前,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他从没见过姜绾歌哭成这个样子,一时间慌得连声音都在抖。
如果说姜绾歌有一分的不开心,那萧景驰就会感到百分的痛苦。她的一切心情都会在他身上无数倍地放大。此刻看着她的眼泪,他的心痛到像被人攥紧拉扯。
“我没事。”姜绾歌避开他的手,“有孕之后有时候就是会忽然想哭。”
萧景驰终于放下心来,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今天我整天都在家里陪着你,好不好?想吃什么,我亲手做。”
“不用了,我约了几位故友见面,你去忙吧。”
姜绾歌起身,她这次离开,应该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离开前再和他们见一面,就当是道别了。
萧景驰不放心她单独出门,硬是要跟着。
大家约见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两人一进雅间,大家就发出一阵笑声。
“我就说绾歌今天来,萧世子肯定也会跟着来,他就生怕绾歌丢了。”
萧景驰随和地笑了笑,接受了大家的调侃,把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分发到每个人手上。
众人惊叹,“天哪,这可是宝珠阁最新的款式!听说一款五百两起,萧世子每次都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可都是沾了绾歌的光!”
姜绾歌宫里人缘不错,在场不少是她的闺中好友,萧景驰也愿意花心思讨好她们。
因为她们开心了,绾歌也会开心。
大家心里偷偷惊叹爱情的力量之大,竟然能让萧景驰这样的权贵者为之折腰。
“绾歌,可真羡慕你啊,有萧世子这样好的夫君!”
听到这些话,姜绾歌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幸福的笑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雅间里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陆青萝一身珠光宝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呦,好巧啊,在这里遇到老熟人。”
3
因为陆青萝的出现,气氛陡然沉闷了起来。
而她像是看不出众人对她的不欢迎,自顾自地走到绾歌对面,又笑眯眯地扫过众人手里的礼物。
“看来大家很喜欢宝珠阁的东西,作为宝珠阁的掌柜,我真是开心。”
大家心里都犯嘀咕,她当年不是被流放岭南了吗?一个罪臣之女,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成了宝珠阁的掌柜?
“当年我家是遭遇了一些变故,不过所幸遇到了我夫君,两年前他为我花了许多银子,又用了不少人脉,忙前忙后地替我开了二十六家铺子,对了,忘了说,这家酒楼也是我的产业。”
说着,陆青萝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萧景驰,又略带挑衅地朝着姜绾歌笑了笑。
姜绾歌呼吸一窒。
她想起两年前,有一段时间萧景驰特别忙,连晚上也很少回家。
那时候他说忙着军中事务,但原来,是忙着给陆青萝开铺子。
一阵剧痛从心口蔓延,姜绾歌不禁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绾歌,哪里不舒服?”萧景驰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陆青萝摇了摇扇子,“世子妃还是那么娇弱,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怪不得成亲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出。”
她话音刚落,萧景驰阴沉着脸,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你算什么东西,谁准许你对世子妃这么放肆!滚!”
陆青萝的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她双眸含泪,满脸不甘地跑了出去。
她一走,氛围又重新热闹起来,姜绾歌的脸色却还是那么苍白。
萧景驰担心地握紧她的手,“绾歌,到底哪里难受?御医很快就来了。”
姜绾歌推开他,“我没事,吹吹风就好了,你别跟来。”
她一出去,立刻就被陆青萝堵住了,她冷笑,“你别以为景驰为了你打我,你在他心里就有多么重要了,我可是为他生了一对儿女,他的心已经在向我偏移了。你信不信我只要说两个孩子风寒了,他就会到我这里来?”
姜绾歌回到包厢的时候,萧景驰的神色果然异常焦急,“绾歌,我有急事得回军营一趟。”
姜绾歌紧紧拽住他的袖子,“你不是说今天要陪着我的吗?留下来,好吗?”
看着她半是祈求半是平静的眼眸,不知为什么,萧景驰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慌乱。他觉得今天如果自己走了,就会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是陆青萝说孩子病了,那是他的骨肉,他ᴸᵛᶻᴴᴼᵁ必须得去看看。
最终,他还是一根根地掰开了姜绾歌紧拽着他的手指,“绾歌,我晚上一定回府陪你,好不好?”
姜绾歌闭上眼,原来萧景驰的心,真的已经在偏移。
她没有心情继续宴会,但也不想回世子府,就近找了家客栈歇息。
但刚上楼,她就从隔壁房间半开的门扉中看见了熟悉的人。
陆青萝正委屈地流泪,“我一刻见不到你都觉得活不下去,想你想到受不了才会去同学会,可看到你和姜绾歌那么恩爱,我嫉妒的快疯了,才会说那么几句酸话,你还打人家。”
萧景驰浅浅地笑了笑,看得出来,他很受用。
他拿了热鸡蛋来热敷她红肿的脸,“好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当做是对你的补偿。”
“那......两个孩子的生辰快到了,我听说陛下把皖南那块地封给你了,我想要你把皖南送给我们的孩子。”
萧景驰皱眉“不行,那是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