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匆匆赶来,他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迅速将城暮寒团团围住。
“你一个臣子,哪有带走女帝尸身的道理?”
城暮寒面色冷峻,看着如潮水般的包围圈,深色依旧坦然。
他一手抱着女帝尸身,一手抽出背后一把六尺有余的长枪。
那长枪一出,寒芒闪烁,仿佛能将人的眼睛刺痛。
城暮寒将长枪重重地点在地上,“轰”的一声,整个皇宫似乎都震了震!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大声道:“我手下的兵力,就是道,我手中的长枪就是理,谁阻拦我,别怪刀剑无眼!”
那喝声如雷霆般在皇宫上空炸响,那一刻,仿佛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禁卫军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
但职责所在,他们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与城暮寒对峙着。
城暮寒只手抱紧南岳筝的尸身,再次将长枪一挥,风声呼啸。
“我今天就是要带她走,我看看谁敢拦我!”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
独孤朝寒气的身子微微颤抖,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死城暮寒。
如果城暮寒把自己原身带走,藏在他的府里,那就永远别想换回原身了!
绝对不行!
她正想冲上去,却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回头一看,是父亲高伯山。
看见他凝重的脸,独孤朝寒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权倾天下,无人敢违抗任何命令的女帝了。
“寒儿,别过去,城将军根本就是疯了,小心他伤到你!”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咬着牙,满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
她深知现在的自己无权无势,没有阻止城暮寒的能力,只能静观其变。
独孤朝寒期盼的目光,落在禁卫军身上。
可她却忘了,城暮寒的立下的滔天战功,都是靠他自身恐怖的武艺。
随着城暮寒那六尺有余的长枪点地,震动大地,一时间竟镇住了如潮水般涌来的禁卫军。
禁卫军一个个就像沉默的雕像,踌躇着不敢上前。那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充满了犹豫和恐惧,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们望着城暮寒那决然的身影和闪耀着寒芒的长枪,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城暮寒再次环视四周,那犹如火炬的目光所到之处,禁卫军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城暮寒冷哼一声,抱着女帝的尸身,大步向前走去。
禁卫军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城暮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南岳筝,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
她情况特殊,一定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在别人手上!
禁卫军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刃齐齐朝着城暮寒攻去!
城暮寒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的长枪舞动,化作一道道光影,将攻来的兵刃纷纷挡开。
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震得禁卫军们手臂发麻。
禁卫军们越攻越急,城暮寒却越战越勇。
他看准时机,猛地发力,将几名禁卫军击退数步。
混乱中,城暮寒寻到一个缺口,施展轻功,脚下生风,抱着南岳筝迅速冲出了包围圈!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城将军是真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他抢女帝尸身是想做什么啊?”
“莫不是城将军对女帝尸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休要胡言乱语!城将军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怎会如此不堪?”
“哼,忠心耿耿?那他如今这般行径又作何解释?”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城暮寒这混蛋,抢走了原身,那她要怎么换回去?
她紧咬着牙关,双目几欲喷火,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暮寒抱着自己原身离开。
要找回原身,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悄悄潜入城暮寒的将军府了。
但顶着独孤朝寒的身体,如果被发现就根本解释不清了。
独孤朝寒正在气头上,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更令人火大的声音。
“老爷,你看看我们母女的脸,都是她打的,你要坐视不理吗?”
城暮寒那边的事,还没个头绪,她们又开始闹了。
独孤朝寒转头,瞪了二姨娘和高玉兰一眼,眼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
“老爷,你看她还瞪我,真是吓死人了!”
高伯山眉头紧皱,盯着独孤朝寒,冷声质问道:“寒儿,这是真的吗?”
看着二姨娘那矫绕造作的脸,她脑袋一阵疼痛,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汹涌而入。
第4章 那葬礼救的是你们母女
回到独孤将军府,坐在那破败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纤瘦的脸庞,她脑袋愈发痛了。
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涌来。
自生母独孤将军死后,府中的两个恭顺的姨娘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她们不仅肆意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还在她赖以生存的药里动手脚。
察觉猫腻的独孤朝寒无奈之下,只能拒绝再喝她们送来的药。
然而,本就孱弱多病的她不吃药,身体又怎可能会好转?
日复一日,身体每况愈下。
姨娘的孩子们,更是丝毫不把她这个嫡长女放在眼里。
老爷高伯山虽然也算疼爱独孤朝寒,但他生性糊涂软弱,府中大权完全落入三姨娘手中。
那些下人们见风使舵,为了讨好当家的姨娘,动不动就对她非打即骂。
二妹妹和三妹妹明明从不缺吃食,却总是蛮横地,抢她那少得可怜的饭菜。
那年寒冬,她们甚至无情地抢走了她唯一的冬衣。
独孤朝寒冷的浑身发抖,却只能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旧衣取暖。
她因此发起高烧,这屋子冷的跟冰窖一样,只能被迫地钻进狗窝取暖。
也许是那大狼狗都心生怜悯,紧紧贴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努力将她冻僵的身体暖了回来。
四弟弟则更加过分,仗着自己是练武之人,居然拿练武做借口,强行将毫无还手之力的独孤朝寒做靶子,拳打脚踢,弄的她瘦弱的身体上满是淤青。
当独孤朝寒委屈地,将这些事情告知父亲,满心期望他会为自己主持公道之时,却只得到一句。
“他们为何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再说,你是最大的姐姐,要让着点弟弟妹妹。”
即便偶尔父亲会因实在看不下去,去找姨娘们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可换来的却是姨娘们,更加惨烈的报复。
她走出房间,先前那大狼狗被屠杀的血迹映入眼帘。
真是讽刺啊,这府邸中有她的亲生父亲,有她名义上的庶母,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给她温暖的,只有那只大狼狗。
她盯着地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双拳紧攥。
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明明自己在独孤将军死后下令,好生照顾独孤朝寒,可他们享受着独孤将军,用命换来的名利钱财,却连好生对待她唯一的女儿都做不到!
也罢,既然原身被带走,自己变成独孤朝寒已成定局,那就暂且搁置一下城暮寒那边的事,先解决将军府这帮阳奉阴违的小人。
“都给我抓住她!”
正在她看着那滩血迹出神之时,二小姐高玉兰的怒喝声忽然传来。
众婢女不坏好意地逼近,她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如同饥饿的恶狼,下一秒就一拥而上,死死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