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他呆呆看着虞星约整洁的房间,没有动弹。
明明她的女孩,会永远在这里等她的。
可是他做了什么,把她逼走了?
时延辞顿感脱力,单膝跪倒在虞星约的房间门口,眼睛猩红。
原来,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苏桐看到这一幕,走过来安慰他,可却被他甩开。
“都怪你......”
时延辞猛地扭头,看着苏桐。
他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手直接捏住苏桐的脖颈,把她撑起来。
“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苏桐的脸色都憋成猪肝红了,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打他的手。
可男女的力气终究是悬殊的。
“是......你......”苏桐说出这两个字,时延辞眼神涣散了一瞬,把她放了下来。
“是我?”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他红肿的脖子,却被她脖间的项链夺了神。
他猛地摘下那条项链,猩红着眼问她:“谁允许你戴这条项链的!”
这条项链,是虞星约十八岁的时候设计的。
他跑遍全世界,只为寻找最闪耀的钻石镶嵌其中。
在他眼中,她值得最好。
他死死抓住项链,钻石把他的手割出了血,他都好像没有反应一般。
他瞪大眼睛,眼尾留下一滴泪水。
原来,他一直都是懦弱的那一个。
原来,错的一直是他。
原来,他错过了最爱他的那个人。
原来,他爱的是她。
......
晚上,虞星约看着外面的圆月,突发奇想想要去爬山。
她想起小时候,圆月那天,Z国过中秋节,M国却没有这个传统。
她刚来没多久,也不敢打扰时延辞,只能自己看着月亮流泪。
是时延辞,他带着好几箱月饼来到她房间。
“吃月饼吗?”
小小的虞星约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神闪闪地看着时延辞:“小叔叔,我最爱你了!”
而现在,同一个月亮,却物是人非。
她转头,发现江玄已经背好包穿好鞋:“走,爬山看月亮去。”
虞星约笑了:“好。”
他们下楼,看到时延辞正落寞地站在楼下。
他们是从另一个门走的,所以时延辞没有发现他们。
虞星约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收回视线。
“走吧,无关紧要的人不要阻拦我爬山。”
爬上山后,江玄搭好帐篷后,和虞星约坐在椅子上赏月。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想爸妈的时候,总是会看月亮,因为周围的事都会变,唯独月亮不会。”
“那时候的我觉得月亮很悲伤,怎么它也没有爸爸妈妈,和我一样。你知道吗?我爸妈死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我是不是很不孝?”
江玄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小男孩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可某天他的妈妈跑路,爸爸被追债,他被当成了筹码。他为了活命,只能逃跑。”
“他跑啊跑啊,跑到一个小巷子里,那天大雨磅礴,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可那个时候,有一个小女孩救了他。”
“小女孩很温柔,帮他包扎好所有伤口,给他买了吃的,男孩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的人,可后来,男孩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了。”
“男孩为了找女孩,走遍了城里,最后阴差阳错之下上了一艘船来到了M国,他进入了一个组织,努力学习,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毒打,但是只要他一想到那个女孩,他就有活下去的勇气。突然有一天,他找到了那个女孩,男孩很高兴。”
江玄深情款款看着虞星约:“这是我的童年,但也是你赋予我的生命。虞星约,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就死了。”
虞星约怔住了。
倾盆大雨,救过一个男孩......
那是在她父母去世的那天,她为了救一个男孩,失去了见她父母的最后一面。
“是你......”
她对上他的眼睛,知道他对她的情感。
江玄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承受着些什么,没关系,我会等你。”
第二十二章
婚礼前一天,时延辞来找虞星约。
虞星约皱眉,转头就走:“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虞星约,”时延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我们好歹亲人一场,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深吸一口气,跟他走出去。
时延辞把她带到一个海边,风浪很大,昭示着时延辞的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星约,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不要强求,如果事那个江玄强迫了你,我可以派人解决他。”
“时延辞,”虞星约听不下去了,“你别以为我喊你一句小叔叔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死死盯住他的眼睛,轻蔑一笑:“我是因为喜欢江玄才和他结婚,才不是像你一样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要在你的计划当中。”
她转头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洋:“没错,曾经我是喜欢你,可你拒绝了我,甚至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时延辞,我不敢勇敢了,我不敢爱了,是江玄,把我从那低谷里拉出来,给予我力量,他在安慰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一段话是虞星约很早就想和他说的,也是她憋在心里很久的真心话。
“我......”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明明是他一手把她推出去的,明明是他,把最爱的人扼杀掉的。
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
时延辞吞了吞喉中的苦涩,“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虞星约回头看他,眼神发亮。
“时延辞,我不喜欢你了。”
“我喜欢江玄,将来,他也是我唯一的丈夫。”
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他知道虞星约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些年除了喜欢他也没有别人。
可在她嘴里说出“唯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终究是落败了。
他知道她口中的“喜欢”的重量,就好像当初她喜欢时延辞一样。
他的喉咙沙哑:“我和苏桐没有什么的,当初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
“够了。”虞星约打断他,“时延辞,你真是个败类,一点都没有责任感。”
她字字诛心,“苏桐怀孕是事实,难道你要承认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你们一开始是有利益在身,可现在终究变了,你要结婚全M国都知道,难道你要说你是为了我才娶她的吗?还是说你为了让我死心才娶她?”她冷笑,“那你未免也太恶心了些。”
她指着时延辞的胸膛:“你扪心自问,我有打扰过你工作吗?我有真正意义地给你添过乱吗?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要喜欢的人是谁?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为了不让我喜欢你而演这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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