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山点了点头，带着两人到了一个小会议室。

　　“付先生一走留下好大一个摊子，付娆现在光应付公司的事情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还没来得及问一下付先生的死因查清了吗？”

　　孙坚答道，“法医鉴定付林生属于被谋杀。”

　　苏焕山脸上闪过一瞬的意外，老马简单的把乔娜的事从微信上发给赵立川。他没有错过苏焕山脸上的表情。苏焕山不仅是付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付娆的未婚夫，两个人三个月前已经订婚了。

　　他是名校法学硕士毕业，和付娆在大学相识，然后谈恋爱。毕业后付娆把他带到长岭，带进付氏，不仅是付娆，付林生对苏焕山也是很看重的。

　　不过器重归器重，付林生不是很想认他这个女婿。他其实对付娆另有安排，从付娆高中时候起，他就开始为她物色联姻对象，商人嘛，一定要把利益实现最大化。

　　因为付林生的反对，付娆和他关系越来越差，但是付娆的生母康欣苗很喜欢这个苏焕山。所以在不通知付林生的情况下，她张罗着给女儿订了婚。

　　私自订婚的付娆已经被付林生做好冷处理的准备了，可偏偏付林生死在这个节骨眼上，付娆作为独女自然得扛起付氏这个担子。

　　马永泉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苏焕山答得滴水不漏。特别是集团运营方面，在他的辅助下，付氏集团还算平稳，股价暂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所以乔娜也明白，付娆好对付，但是苏焕山是个硬茬子。本来付林生是打算等和黎莉离了婚，再正儿八经的把乔娜娶进门，两个儿子自然也就不会是私生子了。

　　只是世事变幻，乔娜手里的这张双胞胎王牌只能提前打出来了。乔娜的想法很直接，既然付林生死了，那么他的孩子们也应分割他的遗产，所以就在听说付林生死讯后急匆匆的找上来了。

　　康欣苗不愿意到警局做笔录，赵立川只能带名女警直接上门了。

　　康欣苗虽然不情愿，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把赵立川请进了门。“我和付林生都离了多少年了，他的事儿和我没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赵立川语气客气道，“这是我们工作需求，多多理解。虽然你和付林生离了婚，但是付娆和他是父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付家家大业大，付林生一死牵一发而动全身。”

　　康欣苗五十多岁，脸上带着倦容，一点阔太太的影子都没了。“付林生这就是亏心事干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才把他收了。”

　　“亏心事是指？”

　　“抛妻弃子还不算吗？”看得出来康欣苗对付林生怨念很深。

　　“付林生这么一死，付娆便能继承他的财产了。”赵立川陈述道。

　　康欣苗哼了一声，“真是活该啊，付娆从小就被他嫌是个女孩，一心想生儿子，结果到最后儿子没有，打拼一辈子的钱都给了他看不上的闺女。”

　　“可是听说他有儿子，还是一对双胞胎。”

　　“是不是他的种还两说呢！”康欣苗已经听付娆说起过乔娜了。

　　付林生年纪又大，不止康tຊ欣苗，很多人都在等着乔娜拿出证据。

　　“黎莉，你应该不陌生吧。”赵立川话锋一转。

　　提起这个女人康欣苗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我听说她也死了。老付外边女人多，但是我最恨的就是她。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街面上混的玩意儿。当初他想上位，老付一开始没答应，虽然我俩经常吵架，但是老付没想要离婚。可能他就是想过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满天飘的生活吧。黎莉这个贱人动心眼子动到付娆身上了。”

18.拆卸钳

　　康欣苗为了付娆能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这些年都是和付林生在装恩爱，特别是付娆上高中之后，康欣苗更是压着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在孩子面前和付林生吵架。

　　至于他外面那些风流债，康欣苗全当看不见。黎莉就抓住这一点，她找了几个街上小混子，传话到付娆的学校里，一时间同学之间都对付娆的家事议论纷纷。

　　康欣苗始终记得，付娆放学后红着眼睛回来质问她，“妈，我所有的同学都说我爸在外面有人了，不要咱们了，是真的吗？”

　　孩子大了，没那么好糊弄过去，康欣苗索性就把付林生这些所作所为都摊开了讲出来，付娆抱着她痛哭了一阵，“妈，既然过得不幸福，不如就离婚吧。”

　　康欣苗苦苦塑造恩爱家庭的假象就这么被戳破了，康欣苗心疼女儿，她给付娆转了学，为了不影响她高考，向付林生提出了离婚。

　　付林生家底越厚，生儿子的心思就越盛，所以面对康欣苗提出的一系列条件也都答应了。

　　长岭市区修车行的拆除钳排查工作都交给了辖区内的各派出所。马永泉算是暂时借调到专案组，所里人手不够，刚好还差两家车行都在钢铁小区附近，所长就给老马打了个电话。

　　老马算算时间，转完这两家修车行刚好还能再买点菜回去，一点也不耽误做晚饭。

　　和马永泉一起的是所里新来的干警，两个人到一家名为“鹏翔”的汽修厂，老板没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师傅接待的他们。

　　这家汽修厂规模不算大，东西摆放的有些凌乱。连修车师傅再算上学徒共有四个人，有两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应该就是学徒。

　　其中一个学徒小麦色皮肤，留着寸头，眼睛很大，显得有些呆。在马永泉表明来意后，他不停的观察着两个警察，又在老马看向他时连忙移开了目光。

　　小干警用物证袋包上拆除钳，马永泉下意识的观察下几个人，只有这个寸头眼神有些闪躲。趁着两个警察不注意，他一点一点的挪向门口，然后撒腿开始跑。

　　“跑什么！”年轻的干警下意识的就追了出去。

　　天寒地滑，老马跑了一段开始感觉到吃力，人果然是不服老不行。寸头想拼命的快跑，可老天偏不眷顾他，一不小心踩到地上一块冰，整个人仰摔到地上。

　　年轻的警员顺势把他制服，拷上手铐。马永泉呼哧带喘的追了上来，“先带回所里，一会儿刑警队来人。”

　　寸头叫霍磊，是鹏翔汽修厂的学徒，他在这个厂已经干了好几年了，已经快能出师了。

　　“你跑什么呢？”孙坚直接把他带回了刑警队，进行审问。

　　对方没有回答。孙坚的记录本上，除了霍磊，男，24岁外，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无论警察问什么，他都选择缄默不语。

　　收集上来的拆除钳上不是泥土就是机油，导致整个化验的工作都上了难度。连技术科的科长都忍不住的跟赵立川抱怨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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