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狐疑的看了沈霁白一眼，他老神在在的像是成竹在胸。
很少见到乔慕然这样的姿态，石玉收回了目光，选择了他的建议。
“阿姨，我不报警，你先冷静。”
刘望娣这才冷静下来，可下一秒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许武，你该死，你该死啊！”说着该死可却哭得很伤心。
石玉不忍，别开脸，眼眶有些湿润。
沈霁白的手指微动，虚虚的抬起，又攥起了拳头，放了下去。
邓秀红恍恍惚惚的拉住石玉，“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她急得去抓她的手，被沈霁白隔开。
邓秀红喃喃：“我本来不想接他的，可他非要进来。
一来就骂我骚，说我把他的工友勾得死去活来。还说我看不上他，盯上了年轻小白脸。
我气不过，跟他吵了起来。
然后他就拿出了一个箱子扔在我面前，一箱子的钱。
有钱万事好说，他非要玩…那个，我看在钱都份上，跟他玩了一次。
谁想到他受不了刺激，还没几下呢，人没了。还死在老娘身上，晦气死了。”
邓秀红语无伦次，“石玉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你得为我作证。里面还有我们玩游戏的道具，我带你去看。”
“不不用了。”
石玉有些尴尬的拒绝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内容的细节。
死人躺在邓秀红的床上，邓秀红不肯进去，“你是房东得你把人移走。”
石玉头皮凸凸跳，隔壁房间刘望娣又冲出来骂。
“邓秀红你这个杀人犯！”
“你别血口喷人，你老公自己受不了刺激死了，干老娘毛事！”
石玉心累的又拉了一次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问邓秀红：“他给你的一箱钱呢？”
邓秀红满脸警惕：“你想干嘛，那是我的！”
刘望娣闻言压低嗓音吼，“你的，真可笑，那是我们婚内财产。你个杀人犯还敢拿钱，你拿了这钱就说明你是为了这箱钱故意谋害我老公。”
“你放屁！死婆娘，许武这种垃圾也就你宝贝的跟个宝一样，他给老娘舔脚趾我都嫌恶心。”
“你还嫌弃许武，他不嫌弃你被万人骑，你还嫌弃他？你可真不要脸。”
邓秀红不甘示弱，“你家许武要是不出来嫖，老娘还干得了这种活？要怪就怪你老公是个烂人。”
“我撕烂你的嘴。”
石玉捏了捏鼻梁，“别吵了，再吵我报警了。”
“报。”“不准报！”
石玉一个头两个大，她指了指房间，“那他怎么办。”
“抬到她那边去，别放我这。”邓秀红语气不善。
石玉手指探进去摸了好几次手机，只能作罢。
从出租屋下来，石玉忧心忡忡，“不报警怎么可以，就为了知道刘望娣想干嘛？”
沈霁白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的声音很淡。
“那两人不像是有多大的仇恨，看看她们到底想干嘛。”
石玉抓了抓头发，“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房子死了人，以后肯定没人来租了。”
她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追了出来，“石玉，我们厂里有宿舍，我想住到宿舍那边，也…省一点。”
女人没有看石玉的眼神，她小声的带着一丝忐忑。
石玉挤出一个笑容，“你想什么时候搬走。”
“越快越好，”她脱口而出，迅速扫了一眼石玉，又别开视线，“我是怕宿舍被人占了。”
石玉僵笑，“我知道了。”
那中年女人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脸上闪过一丝抱歉，“你人真好。”
石玉无奈的看着她远去，她也想当个坏人，可是人生在世谁都不容易，能互相体谅就互相体谅。
“房子租不租得出去就对你那么重要？”
石玉摇头，“不是对我重要，是对你重要。这是你的房子啊，你的房租，万一租不出去，你不就没有钱收了吗。虽然钱不多，但好歹也是钱呐。”
“你就这么为我着想？”沈霁白的声音很淡。
石玉脱口而出吗，“乔慕然你是傻了吗，我们是家人啊，我当然要为你着想。”
“那你自己呢，你就不为你自己想？”
石玉抬头，“我自然也会为我自己打算的？”
“什么打算，找个好老公嫁了？让他帮你还债？”沈霁白的声音有些讽刺，石玉眼眸微顿，抿唇：“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什么打算，你会知道的。”
沉默着回了家，石玉心不在焉的，沈霁白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晃得石玉心烦。
“乔慕然，你说，为什么刘阿姨不让我报警？”
沈霁白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让她仰起了脸，石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倒映着他俊美的脸庞。
沈霁白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有些湿滑，他别开了视线，另一只手沾了一些药膏，涂抹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石玉忍不住发出了一些娇嗔的声音，给她抹药的人手一顿，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更用力了。
“乔慕然，你说为什么？”
沈霁白心烦意乱，随口回了一句：“不想报警就是不想尸检，拿着尸体利益最大化。”
石玉反应很大，“刘阿姨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怎么不可能？”沈霁白收回手，石玉已经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他，他将手摊开要接，石玉却握住他的手，一根根的给他擦拭了起来。
冰冷的湿巾擦过他的手指，石玉葱白如玉的指头在他的掌间触碰，沈霁白猛地收回了手，拳头握起，手背上俱是青筋。
他平复了几秒，见石玉根本没察觉继续道：“人性是丑恶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石玉不赞同，“她那么爱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在男人过世之后利益最大化？而且我听说那男人只是一个工头，给人做水泥的，还是因为自己嫖娼的缘故死亡的，这能如何利益最大化。”
沈霁白没有多言，“你继续看就是了。”
石玉苦恼：“看什么看，房子都租不出去了。我现在觉得人家不报警倒是个正确的决定，起码知道人不太多！”
沈霁白无语：“你可真是个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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