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接到消息,告知沧王,温柠不来了。
负荆请罪的沧王……
阵势都整好了,荆条也背上了,结果,人家不来了。
看来,温姑娘震怒!不肯原谅沧王府。
沧王妃脸色慌张,不安的握紧沈瑶儿的手。
沈瑶儿同样脸色煞白,她不明白,区区一乡野村女,竟让沧王喊来府中众人,以及城内百姓,他负荆请罪,请温姑娘原谅王府怠慢。
温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真的只是粗鄙不堪的乡野之女吗?
府中下人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王爷此举,明晃晃告知众人,温姑娘身份非比寻常,仅仅一次怠慢,堂堂沧王便要负荆请罪,求得她的原谅。
而城内百姓,纷纷跪地,希望老天奶原谅沧王府。
云祁目光冷冷扫向沈瑶儿,拂袖而去。
沈瑶儿吓了一跳,表哥什么意思?为什么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森冷杀意。
沧王挥了挥衣袖,发号施令:“沈瑶儿挑拨王妃怠慢贵客,即日起,逐出王府,送回京城。”
既然是儿子的计划,他就帮忙实施,索性他做这个恶人。
天降惊雷,砸的沈瑶儿身形摇摇欲坠,她煞白着脸,求救似的看向王妃。
“姨母,瑶儿犯了何错?为何将瑶儿逐出王府?”
王妃握紧拳头,不解的看向沧王,“本王妃犯错,为何让瑶儿无辜带过?”
说好的帮她顶住,就是这么顶的?
沧王不耐烦的挥挥手,手下架着轮椅,将沧王抬回琴瑟阁。
沧王妃状若疯癫,啊啊大叫着冲进去,拦住沧王去路。
“凭什么将瑶儿送走?凭什么?啊啊啊,我要发疯了!”
沧王见状,眉心跳的厉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赶紧命手下按住王妃。
王妃力气很大,三五个婆子按不住她,她扯乱头发,又哭又笑。
她知道沧王最怕她发疯,为了将瑶儿留下,她只好装病。
然而这次,沧王并未像以往一样依着她,哄着她,而是冷着脸道:“若不想祁儿死,就使劲发疯吧。”
沧王妃愣住,猛窜上前,双手死死抓住沧王衣袖,“什么意思?关祁儿什么事?”
沧王无奈叹口气,朝手下挥了挥手,闲杂人等垂眸退下。
他看向沧王妃,眸中划过一丝心疼:“本王知道,你心疼瑶儿,本王自知对不住你,无论你怎么护着沈瑶儿,我都依着你,可你知道沧州突现粮仓一事已被有心之人传入京城,陛下派三皇子来了,本王查来查去,消息泄露皆因沈瑶儿的家书。
沧王府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不可再有任何闪失,若将罪魁祸首留在王府,只怕祁王府危矣,你我年纪大了,死不足惜,可祁儿呢,他还未曾娶妻生子,未曾建功立业,你忍心他在狗皇帝的谋算下,死于非命吗?”
一番话让沧王妃愣住,她不敢相信,瑶儿的家书中,怎么将沧州解决饥荒一事,透露出去了呢。
沧王拍拍她的手,“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吧。”
王妃会通过发疯拿捏他,他也一样,见招拆招,拿她的软肋反拿捏。
祁儿是她的心头肉,即便她再宠沈瑶儿,跟祁儿的性命相比,沈瑶儿不值一提。
沧王妃果然没再闹,任由府中护卫将沈瑶儿送出沧州。
……
温柠将大锅放在后备箱,驾驶车辆,开到了乡下水库。
连续下了一个月大雨,乡下农作物全部淹死,农民们苦不堪言。
有一些果树,处于半生不死状态,农民们扯来水管,准备将水引入水库。
却发现,水库早已盈满。
温柠到时,她赈灾的物资也到了。
几十辆大卡车停在镇子口,镇长亲自接待。
温柠让镇长通知各村长,将物资发派下去,她自个去乡下看看。
路上积水太多,车子开进去,容易没入坑中。
温柠只好扛着大锅,卷起裤腿,亲自下乡。
众人见状,目光放在那口大锅上,百思不得其解。
温柠却说,锅能漂流,万一遇到危险,她爬到锅中,像坐着小船一样划到安全地带。
众人被她的脑回路惊奇,却无法阻挡温柠,只好拿出救生圈,让她扛在肩上。
于是,温柠扛着大锅,脖颈处挂着救生圈,右臂扛着抽水管。
她好累!
来到四下无人处,温柠卸下背后大锅,竖立在水中。
瞬间,没过大腿根的水如同泄闸的洪水,瞬间被大锅吸取。
……
沧州
浑浊的洪水犹如猛兽般直冲干枯河堤。
半个时辰过去,干枯的河床泥泞湿润,涌进来的水全部渗入地面,丝毫不留。
乔松见状,急的搓手:“爷,即便温姑娘引水,也没大用啊。”
干枯的河床像无底洞似的,将引进来的水全部吸光。
云祁望向大锅位置,眯了眯眼:“不急。”
一个时辰后,干枯的河床慢慢涨水,一点一点,直至河床蓄满。
乔松兴奋的手舞足蹈:“有水了,终于可以浇地了,我通知百姓们。”
第54章野史不一定真,但一定野
干枯的河床冒水了,百姓们彻底沸腾,纷纷拿着锅碗瓢盆舀水。
乔松带领队伍敲着铜锣吆喝:“水不能喝,浇水种菜洗脚都行,唯独不能喝进肚中,小心生病,没了性命!”
百姓们捧着水,激动的连连跪拜:“谢谢老天奶赐水,虽然不能喝,但是能浇田,庄稼长得好,俺们饿不死。”
“有了这些水,贫瘠的沧州,不再是狗不拉屎之地,老百姓也有希望啦。”
于是乎,老百姓给这条河取了个屌炸天的名字,天奶河。
与此同时,温柠收回了大铁锅,踩着泥泞吭哧吭哧往回赶。
镇长以及各村村长分配好物资,惊奇的发现,脚下的水不见了?
被水淹没的小轿车浮现,倒塌的房屋露出支离破碎的原型,田地里的庄稼,露出湿泞如同沼泽的地皮。
怪哉!一米深的水不见了?
消失的那么快?
于是乎,众人给出结论,大约地面上的水流进水库,水库放闸,再混入河流。
没有人怀疑,一切一切怪异现象,跟温柠背后的大铁锅有关。
毕竟,普通人连科学都不相信,又怎么会相信玄学?
温柠回家后,换身干净衣裳,正准备去仓库,夏有明的电话来了。
“温小姐,在忙吗?”
……
云祁等了整整一天,大锅内未传来只言片语,温柠更未现身。
他有些急,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
阿柠生气了?
可她并非那般小气之人?引完水,定会传递消息,怎么今日静悄悄的?
他突然想到了夏有明。
会不会……两人又出去吃喝玩乐了?
想到这里,云祁心口有些堵。
姓夏的虽是个医生,却道貌岸然,心里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
虽然长的不赖,但他年纪大,再长几岁,都能当他爹了。
这样的老男人,不是阿柠良配。
他必须去看看,阿柠一个弱女子,别被老男人骗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跳进大锅,来到红枫别墅。
别墅黑漆漆的,寂静无声,难不成睡了?
不对呀,阿柠是夜猫子,这才戌时,她不可能睡那么早。
按照印象中记忆,啪嗒一声,打开灯。
屋内瞬间亮如白昼,找寻一圈,并未看到温柠的影子。
果然出去了。
跟谁一起?夏有明?还是她之前的未婚夫秦逸?
云祁越想越烦躁,不停地在客厅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外张望着。
一直等到亥时,才听到汽车引擎声。
云祁急忙跑了出去,而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眦欲裂。
夏有明笑容温和,动作优雅而又绅士地打开车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纤细修长、穿着银色高跟鞋的玉足。
紧接着,一身银白色鱼尾裙的女子缓缓下车,那张精致绝的脸蛋挂着明艳温软的笑,和夏有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见两人谈笑风生,云祁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
半夜三更同男子tຊ出去,全然不顾自身安危。
他很想冲出去将温柠拽走,怒斥夏有明一顿。
但……
他没有资格管教温柠,更没资格斥责。
因为会引起阿柠反感,还会触犯这个世界的律法。
想了想,云祁眸光微动,温柠喜欢乖巧温顺的男子,面对这样的男子,毫无抵抗能力。
不如……
他垂下眼睑,唇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再抬头时,那张俊脸已挂上楚楚可怜。
他跨步挤进两人中间,骨节分明的大掌操住温柠手腕,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撒娇:“姐姐,你去了何处,我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