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语脸色阴沉的把他送到下楼后,接着上楼去找其他人。
她其实很生气,这么大的人,看见了烟雾居然躲都不躲,差点让他们的演习出现纰漏。
但满腔怒火在看见那张和周令臣八九分相似的脸之后,瞬间偃旗息鼓。
就算她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不是周令臣,也没用。
心里对于周令臣的念想就像春天的种子一样,不去管它也长成了苍天大树。
宋凛的伤也没问题,咳嗽两天差不多就好了,也就是个教训。
可他的心却出了大问题,晚上一闭眼,周心语的脸就会放大在眼前。
夜色深深。
周心语也睡不着,她从宿舍里起来,想去操场逛逛。
但实在也没什么好逛的,她回到办公室。
那张桌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周心语打了桶水,准备收拾收拾。
不料刚提着水走到桌边,就看见周令臣上次离开时在桌上留下的便签。
上面写着:等你有空时,再改约时间。
周心语定定的看着,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慢慢的,眼眶又开始发红。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张纸,吹掉上面的灰尘后放进自己最爱的书里。
一室的寂静和昏暗的灯光衬的女人更加的孤独与落寞。
“顾队。”
沈漾突然出现,靠在框边敲门。
周心语抬眸看着他,眼神空洞。
“闻医生的东西,我给他收到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漾心底也不好受,虽说进火场救人是周令臣自己的选择。
但归根结底,人是在他的队伍里出事儿的。
周心语将手里的书放到最显眼的地方,走到沈漾身边‘嗯’了一声。
沈漾带着她往走廊尽头走去。
那里是他偶然发现的,周令臣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摆在里面。
“有次我找一个报告,看见闻医生的东西摆在那里,就随手收了收。”
沈漾打开门在角落的位置找到灯点亮。
周心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摆在最上面的合照。
这个照片,她从没见过…
不过现在想来,就算当时的自己看见了,从不会让他摆出来吧…
沈漾没多呆,把这个地方留给周心语。
她将照片收起来,贴近胸口,缓慢呼吸。
可没过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周心语接起电话。
顾母焦急的声音传来:“初宁,你爸爸摔伤进医院了!”
周心语脸色一白,匆匆放下照片,给上司打了报告之后,赶往医院。
这个点已经凌晨,医院的病人都睡了,只剩下值班的医生。
到处都是安静的。
周心语匆匆赶到父亲的病床前,他安静的躺在床上,两鬓花白。
一旁的顾母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刚已经哭过了。
看见女儿过来,猛的抓住她的手,小声哭诉:“我今天睡觉时有些咳嗽,夜半了还没睡着,你爸爸起床给我倒水,没注意就摔了一跤。”
“伤势怎么样?”
“主要不是伤,而是医生说他的脑动脉硬化,要动手术。”
顾母压抑着自己悲恸的哭声。
周心语的心随着这声音荡来荡去,双脚都像是飘在空中。
“做手术,没事的。”她握紧母亲的手,轻声安慰。
这时,床上的顾父悠悠转醒,他抬起手,周心语立即上前。
“初宁…”
“爸,我在。”
周心语附耳去听。
“以后我们家就要依靠你了。”顾父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心语的心紧了紧:“放心吧爸,不会有事的。”
顾父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阿烨也是,但是我不能看你泥足深陷。”
“隔壁秦家的儿子很不错,你抽时间去认识认识,好不好?”
周心语沉默下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顾父看见她这幅表情,就被气的只咳嗽:“咳咳…你想看我死不瞑目…”
“好。我去。”
周心语神色淡淡的应下,心却像被刀豁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不停的往外面冒着鲜血。
老人家的精力不太好。
周心语答应顾父后,她就松了口气,沉沉睡去。
而顾父本来就住在vip病房里,两张病床。
她耐心下来,将顾母哄睡之后才离开。
这个时节已经入冬,凌晨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萧条。
冷风吹的周心语眼睛痛。
她想起刚刚父亲话,又想到周令臣,脚下难以抑制的朝着墓园的方向走去。
不知疲倦的,一步一步,隐入黑暗之中。
周心语走了三小时,终于在天色泛白之前,来到了周令臣的身边。
她坐下,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周令臣的遗照依旧笑的那么灿烂,甚至温暖的刺人。
周心语喃喃自语。
“很好笑吧,你活着的时候,我不准你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别人。”
“现在你死了,我却跋山涉水的来找你。”
“我很想怪命运弄人,可现在看来,弄人的不是命运,是那个愚钝的我自己。”
“上天是在惩罚我吧,惩罚我没有好好对待你。”
“周令臣你知道吗?那种爱人死去之后的痛感来的很慢,从撕心裂肺的大痛,再到生活里一些随处可见的小痛。”
“其实我也不怕你笑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想跟你一起去死…”
“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忘记你,告诉我可以重新开始。”
“可死的又不是他们的爱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叫我怎么重新开始?”
“周令臣,这痛太难熬了,我好像都快要熬不过去了。”
她哽咽着,将这么多天藏在心里的压力全部宣之于口。
一直到天际泛白,周心语才停下。
她无力的抬头望一眼上边,深冬的天乌云密布。
地上草木凋零,四处尽是灰败和荒凉。
就像她此刻凋零的心。
…
中午,周心语去见了秦家的儿子。
对方的长相还算过得去,性格也很好,坐下就问她:“你是消防员啊,难怪看起来不那么瘦弱”
周心语绷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秦先生也不介意,轻笑着和她聊工作上的日常:“听说你们经常会遇见一些很奇葩的事情,是真的吗?”
“嗯。”
周心语应声,没有再多开口的意思。
秦先生明白她是不想再继续深入了解,于是也不再多问,两人吃完饭,各自离开。
周心语没有归队,也没有去医院,而是顶着一身的疲惫去了孤儿院。
她之前有资助过这σσψ里,现在过来,是想领养一个孩子。
院长见她来,高兴的把孩子们都叫出来。
周心语轻声制止他:“不用,叫女孩就行。”
院长脸上的笑容一僵,以为这人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先生去世了,我这个年纪,领养异性的孩童不太合适。”周心语出声解释。
院长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将女孩们都调过来给她过目。
原本所有人领养孩子,都是选一个最乖最听
相关Tags: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