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他就在那里看了好久，就这么看着她。
看得阿无有些惶恐，抬起头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这让萧怀瑾再次愣住。
不过他依然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而她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
这时，萧怀瑾的脑袋一片空白。
接着是轰隆一声巨响。
眨眼三快一慢，紧张时会咽口水……这些是温柔习惯性的小动作。
他不信世上有两个人，能无缘无故细节一样。
“笑。”
阿无懵了，啥玩意儿让她笑。
“朕让你笑。”
听到这里，她心里一紧，但是想到上面是个封建帝王，她还是笑了一下。
看到讨好的，谄媚的，熟悉的笑容。
萧怀瑾大笑出声。
此刻，很多以前不理解的突然在他眼前清晰，那些点不着的香，见到温柔才发芽的树。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想着想着，他竟落下泪来。
阿无懵了，这皇帝看她笑，却哭了。
好吓人啊。
接着她听到一句吩咐。
“去安元宫吧，照顾好九皇子。”
阿无低头问：“奴婢要如何照顾他。”
“随你。”
“是。”
“不知奴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不想去照顾萧怀瑾那个死小孩儿，她想留在养心殿，找机会改了立储的诏书，改变自己和他命运相连的以后。
却见高座上的帝王，依然热泪盈眶。
他说：“山茶花开的时候。”
阿无懂了，“原来是春天。”
嗯，春天。
三星在天，林间窥月。
尘世逢尔，雨中逢花。
观我旧往，同我仰春。
知我晦暗，许于春朝。
总会相见的呀，昭昭。
第 123章孝死人了萧怀瑾
萧怀瑾醒来时，见季羡笑意盈盈问。
“见到了她了吗？”
“嗯。”
原来他们的相遇比他想的还要早，他不知道温柔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变成了那个嬷嬷。
当一切无法解释，又确实发生时。
他觉得便是命中注定。
思及此，萧怀瑾笑着出声：“我与她，命中注定。”
季羡看他炫耀的神色，撇了撇嘴。
只见萧怀瑾又重复一遍。
季羡听不下去摆了摆手，他真是受不了了，怎么这人这么酸啊。
萧怀瑾的心里就一直燃着一团火，久久不灭，越烧越烈。
现在才知，原来温柔在他心里燃起的，何止重华宫昨夜那一场火。
所以，他的心结没了，病自然也好了。
季羡嫌他酸，不爱听他说话，收起莲花炉就跑了。
而萧怀瑾嫌不够，所以他起身又去了帝王祠。
已经是扫地僧的李三宝看到他来了，默不作声退下了。
殿外风雨未曾停歇，摇曳着殿内烛火。
他找到了那个无名的牌位，然后小心翼翼拿了出来，虔诚地吻了上去了。
手指摩挲着，细细密密的纹路，拥在怀里，感恩这宿命。
接着，他拿出腰间的小刀，自手腕处蜿蜒出一条血路，滴答滴答，落在手里的牌位上。
他的眸中都是闪碎的，希翼的光，
不止要温柔与他命运相连，他还愿意奉送她一半的寿命，与她，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季羡说，地下的阎罗，管不了人间的帝王。
他忘不掉嬷嬷倒在他面前的模样，再也接受不了温柔第二次先行离去。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眯了眯眼。
刹那间，帝王祠历代皇帝牌位同时大震，萧怀瑾皱着眉头看牌位争前恐后要往地上跳。
显然这是对他的不满。
萧怀瑾嗤笑一声，一人大战帝王祠：“朕兢兢业业打理国家，皇帝当得不比你们谁都好。”
“跳，都跳下来，稍后聚在一起，我给各位祖宗烧把火。”
话音落，他的祖宗简直是被他“孝死了”。
蓦然恢复了宁静。
但最后，他爹仁武大帝的牌位，还是被他爷爷震了下来。
李三宝听闻响动，进来了。
他人傻了。
只见新帝手里抱着那个无名牌位，手腕滴血。
他老主子的牌位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这……
大不敬啊！
而后，他看到新帝把他祖爷爷的牌位不小心扔到了他爹牌位旁边。
李三宝……
又见萧怀瑾垂眸坦然道：“祖爷爷，下来打。”
闻言，他祖爷爷的牌位也一齐归于宁静。
半晌，风平浪静。
萧怀瑾捧起了地上的两个牌位。
摆正拜了拜，然后还贴心地用衣袖擦了擦，挂着笑离开了。
留下李三宝看着那个无名牌位，手里佛珠都要转出火星子了。
接着他痛哭出声，“呜呜呜呜，先帝死得早。”
任性孩子独揽大权，甚至敢威胁列祖列宗。
却无人管得了。
季羡算到时萧怀瑾这一通胡来时，叹了口气。
笑他可真行。
这之后第一次朝会，大梦一场的萧怀瑾，神清气爽，逢人就笑。
朝中人以为皇帝欣喜于乔昭仪有孕，恭喜的时候，见皇上脸黑了，旁边的韩将军脸更黑。
大家不明其意，最后只能感慨“下了小半个月的雨，终于转晴了。”
这年暴雨，影响了很多农民，但大涝以后的大疫，更让人始料不及。
开始，是外地逃荒的人先进的京城，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与之同时到来的，还有萧怀瑾皇位不正，上天降灾预警的流言。
民心就是，好时千好万好，不好时，轻轻一推，便地动山摇。
染病的人，一齐被送往了京郊，季羡亲自去查看，发现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他回宫禀报，萧怀瑾正组织太医院翻阅古籍，查治疗方子呢。
宫里人心惶惶，只有沈灵月笑了。
她终于等到疫病了，这场疫病可死了不少人，最后是无名氏献策，才找到了办法。
而她知道，只要接种牛痘，就可以渡过这场浩劫。
所以，终结这场灾难，却没留名的那个无名氏，是她。
翻身的机会终于到了。
沈灵月激动地派人去告诉萧怀瑾，上天已经告诉了她，如何破除天花。
事关无数人命，萧怀瑾和季羡疾步去了瑞福宫。
听到沈灵月说：“皇上宠幸邪佞才带来了灾祸，只要烧死邪佞，知晓上天，就可以驱散疫病。”
萧怀瑾笑了：“你是要说，邪佞是温美人对吧。”
沈灵月梗了一下，没想到他这样直白。
但她要杀的人自然是温柔，温柔上次倒打一耙，害她大病，沈灵月恨死她了。
至于其他人，书上写，慈武大帝一生无子，甚至压根都没提过有什么乔昭仪存在。
可见乔昭仪的孩子生不下来，她也会一同消失，不足为惧。
所以她要报仇的，自是温柔。
而沈灵月刚说要是。
萧怀瑾抬起一脚就把她踹飞了。
“蠢货。”
沈灵月被踹滚了几步，呕出一口血，惊怒下，却笑出了声：“皇上不信臣妾，就永远也别想得到天花的治疗方法，让天下百姓都来为您的错误陪葬吧。”
婆罗王是吃了亏才能学乖，沈灵月笑萧怀瑾也要步婆罗王后尘。
她在婆罗也受过这样的委屈，当时人人说她妖言惑众，结果又怎么样？
她又吐出一口血，笑意渐深。
看着地上的殷红她更满意了，这些都是她的勋章，是以后可以令他们后悔匍匐称臣的倚仗。
萧怀瑾看着沈灵月冥顽不灵，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灭婆罗的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懒得看沈灵月自作聪明，他留下了纷意，“问一问，她口中的法子是什么。”
想沈灵月若真的有办法，纷意一定有本事问得出来。
可沈灵月这次嘴出奇的硬，纷意到底没有下死手杀了她。
民间第二日竟也出现了妖妃传言。
如霜对自己的宫外的未婚夫很是担忧，一打听，就听到了有关温柔的传闻。
她急忙转告温柔。
温柔一听，诶？那疫病听起来像天花啊。
于是她喊来了季羡，好好听他说了病发的样子，提议教他试
